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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下一刻暴雪袭来,剑影穿过他的心脏。阮卿珏用力闭了下眼,脱力的身体不得不跪在地上。他捂着嘴剧烈咳嗽,腐烂的内脏沾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怖。他大口呼吸着,一头栽倒在地。第36章无言(一)被群山包围的小院四季如春,东皇坐在后院的池边,垂钓的翠绿长枝上坠着一点鱼饵,看上去并不怎么诱鱼。水中的鱼在竿下转了一圈,快速游走。阮卿珏看着不由得一乐,走过去,“义父,你这鱼饵连鱼都不待见啊。喏,想吃哪条我给你弄上来?”“不胖不瘦,不长不短就好。”东皇轻轻笑了。阮卿珏还没应已经有人道,“你按自己的身材就就行。”黑蛇打岔的水平不低,习惯性地走过来亲亲他的嘴角,“想怎么吃?我给你做。”“不辣不甜,不咸不薄,不老不嫩,最好有汤但我想吃炸鱼。”阮卿珏手指在黑蛇唇上蹭过又在自己唇上沾沾,“相公,你不如把自己养的鱼都做了来个全鱼宴,省得到不了我的标准。”阮卿珏从来不是个喜欢卖弄风sao的人,今天却格外放得开。黑蛇默了默,道,“好,我做。但你得保证自己吃的下去,一点也不准剩。”“吃就吃,谁怕谁?我显出妖形别说你这几盘小菜,连你也得吃了。”阮卿珏让东皇拉了一下,原本杠上的两个人不得不分开。“啧,几年不见长本事了啊。”黑蛇抢过东皇的鱼竿往水里一插,插上条鱼扛着竿就走了。长本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不长本事吗?阮卿珏勾勾唇,躲在东皇身后冲黑蛇喊,“那相公要不要让我在上面试试啊?”“放屁!”隔着堵墙,黑蛇骂了一句。锅碗瓢盆的撞击声一连串响起,刀落在案板的节奏十分规律。阮卿珏一边听着一边对东皇道,“你说他会不会把板子砍烂了。”“或许吧…那你现在喜欢上他了吗?”东皇微笑着将桶中唯一钓上的一条鱼扔回去。鱼从空中落入水中,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小,最后落入水中的只是一条鱼苗。院内的常青树,漫山遍野的植被生长都在倒退,一切都好像又回归了原点。阮卿珏失神地看着他的手,薄茧好像也在随着回转的时光淡去。黑暗再到黄昏,慢慢退回正午。切菜声渐渐远去,就如同这场梦总有终点。他终究得面对现实。床榻正对的窗户外站着一个人,蒙蒙细雨打湿了他的衣,熟悉的背影一下又高挑了很多,却也陌生了很多。那人缓缓转过身,嘴唇微动。阮卿珏勉强撑着床坐起来,苦笑道,“儿子,为父几百年没做过这么好的一场梦了…”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呢?空桑看着他猛地倾倒下去的身体,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而他接住的,是一只一只手就能抓住的小妖。他愣了愣,小心将阮卿珏抱稳些。阮卿珏大概是因为被强制从梦里拉回来才精疲力尽的显出原形,但这样无害的小东西毫无防备的睡在他掌中却更让他失神。这么个缺德又爱让他叫爹的人原来这么小,手一使劲就可以捏死他…“阮卿珏…”喃喃着,他就会想起阮卿珏不顾他意志强行把他送走。之后一个人赖在梦里差点醒不过来。阮卿珏根本就没想过他,根本就不关心他。空桑意识一阵恍惚,将一个极小的圆环带在阮卿珏的脖子上,圆环刚一接触皮肤就陷了进去,就算是阮卿珏也完全察觉不到。这是大司命给他量身制作的,可以限制他的自由,让他成为自己所属品。如果不是没来得及,阮卿珏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封印越发松动,模糊的记忆从空桑脑中一闪而过。他露出一丝瘆人的笑意,几乎要扭曲他的五官。阮卿珏,你是我的。第37章无言(二)【修】阮卿珏再次沉沉睡去,紧贴着脑袋的长耳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长长的尾巴耷拉着,尾尖却是向上勾起的。那天阮卿珏恢复妖身他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次这么近距离地抱着他,抚摸他身上柔软的绒毛,好像刚出生不久的小动物,不紧不慢的心跳就如同他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悠然的仙意。空桑忍不住捏捏他的爪子。软软的,猫一样,收敛的指甲只小小的露出一个尖。阮卿珏小幅度地往起团了团,尾巴垂在爪子边上,整个团成了个球。他这样无害的样子空桑根本舍不得对他怎么样。那天阮卿珏伤了蓐收自己也受了锁心的反噬,皋陶找人治疗他时怕他无法忍受才让他入梦,不料他却强行从梦中拿到了主导权,赖在里面不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空桑在他背上摸了摸。一双本就少见的异瞳略带寒意,脸上慢慢浮现的血红花纹像是一株扭曲的毒物,快速滋生。阮卿珏小幅度的挣扎着,脖颈上的圆环若隐若现,扼制着他的呼吸。“空桑哥。”听声音,是阿婉。她喊完小心敲了几下门,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空桑给她打开门,脸上的花纹退得一点不剩。他虽不是个爱笑的人,但也不怕生,冲苏婉礼貌的点下头,怀里还抱着阮卿珏。苏婉目光下移落在阮卿珏身上,“他…阮卿珏?”苏婉这样子像是并不认识阮卿珏的真身,“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不知道,我准备带去给皋陶他们看看。”空桑说着,先请她进了屋,“你知道我很多东西不记得了。阮卿珏也不肯告诉我,我只能问你。”空桑故意显得格外无措,投向苏婉的目光也格外可怜,如果不是这双眼,苏婉差点就带他回涂山了。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苏婉拢了拢两侧的碎发,在椅子上坐得端正。“你想问什么?如果我知道一定毫无避讳的告诉你。”“你没有见过他的妖身?”“这么说并不确切。”她顿了顿,继续道,“我见过他,也见过他妖的样子,但他成妖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他的身份,然后就直接把我给杀了。”“杀了?”空桑沉声又确实了一遍,“那你现在又是什么?”看着空桑突然警觉得样子,苏婉咬咬唇道,“我那是确实死了,可我现在也确确实实完整无缺的活着,甚至……还拥有了一段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记忆。”苏婉双眸有着江南女子才有的温婉,此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