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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笑弯了嘴角,很快意识到不太对劲,收敛住了喜悦的神色,心底却莫名舒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然我还得烦恼要不要打晕你再去搞定路越……”这般虚伪的模样,绝对会被白猫狠狠吐槽:“呸!吃醋就吃醋,装什么大度!哦不对,我忘了,你俩还是朋友,亲密的朋友啊哈哈哈哈!”努力将妄想的猫赶出脑海,成万事长长舒了口气,开始考虑怎么查路越那边。现在他暂时住在蒋风白的别墅里,倒也舒服,享受一把有钱人的感觉。他本来以为这是对方平日的居所,结果之前蒋风白笑着推翻了他的猜测:“只有假期,我才会待在这边。平时要去公司,当然住得近比较方便。”“这么……普通的吗?”成万事颇感可惜,还曾想象过当总裁的肯定每天在两百平方米的大床上醒来,出入必定是豪车接送,工作全扔给助理,咳咳。谁知蒋风白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却特别接地气,与普通上班族的区别大概只在于聊通电话就赚了几百万?打住打住,扯远了。成万事有些为难,毕竟隐去身形很简单,可被察觉也是轻易,尤其对于了解邪术的人来说,用隐身符咒走动就像光着身子一样,坦坦荡荡。想了很久,他忽然一拍手掌:“对了,为什么不直接过去算了?就说朋友叙旧,你担心他和那谁分了之后会做傻事?”这样就不会担心暴露自己了。“那你……?”“嗯,这是个问题,他肯定看我不顺眼……”不知道为什么压低了声音,直觉告诉成万事应该这么做,“要么我留在这里,你过去,带上谛子?”又花了一些时间解释什么叫谛子,成万事非常满意地看着换上休闲服的蒋风白,嘿嘿笑道:“三十六计,美人为上计!”又忍不住叮嘱,“如果路越想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你记得喊我,我马上过去救你。”总感觉彼此角色不太对劲的蒋风白:“……”“护身符呢?你带上了吗?”有些不放心,成万事又凑上去左看看右看看,思考是不是要再叠多几个护身符给对方。蒋风白笑了笑:“带了。”却不肯坦白,那枚护身符其实就挂在他胸前,只是特意串起护身符的链子很细,被衣领一挡,更难看清,所以像是没带着一样。并不明白自己情绪的蒋先生至今还纠结着那佩在小红胸前的桂枝,所以很幼稚地特意找人设计了链子,就为了把护身符随时戴在身上。这些天来,路越依旧深居简出,偶尔有人看见他站在窗前,眼神空空的,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花园里的花草好像很久没人打理,枯萎了不少,连路越最爱的几种也凋败了。蒋风白愈发觉得当中有异,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去敲了敲门。稍微等了一会,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纤细白皙的年轻男人,眼底青黑:“风白?怎么突然过来了?”“我听说你回来了,正好过来看看。”蒋风白始终无法将眼前的人看作是恶人,虽说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如表面上那么无害,但更愿意相信是儿时的经历与有心人的哄骗让路越变成了这般模样。路越微微一笑,果然十分好看,在不远处死死盯着谛子的成万事心潮起伏,说不清是嫉妒抑或愤怒。这倒是新鲜,活了那么久,经历了被重伤、沉睡、失忆种种,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复杂的心情。“哼,果然不是好人。”非常幼稚地下了定论,他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生怕错过什么,让蒋风白陷入危险中。蒋风白淡淡地寒暄了几句,便被引进屋内,跟着他的视线,成万事看清了屋内的装潢,果真是极具艺术气息,墙上满满都是小幅油画,画了许多地方的风景,也有相互依偎的情人,其中一幅是烂漫的花海,中间却站着一个无头的女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捧着一束同样灿烂的花,里面透露出的诡异美感吸引了蒋风白的目光。见蒋风白盯着那幅画,路越笑容更盛:“喜欢吗?这是我的新作品,可惜有些地方不够完美,所以只好放在家里自己观赏,难登大雅之堂。”“嗯,挺好。”似乎习惯了对方的寡言,咳嗽几声,显得愈发柔弱的路越走进厨房,过一会,端来了一壶微温的咖啡:“抱歉,家里很少来人,所以没有经常准备好热水。”说着,便倒了一杯,递到蒋风白面前。发现对方手指上有许多伤痕,蒋风白的脸色沉了几分:“注意休息。”心底却有个骇人的猜想——那是刀伤,并非绘画时留下的伤痕。路越像是猛然想起什么,飞快缩回手,低下头去:“你知道的,我平时就爱画些东西……”话题似乎就此僵住了,蒋风白低垂着眼睛,看向味道并不好的咖啡,低声道:“嗯。你和孙朗……怎么了?”“呵,他出轨了小演员,我甩了他。”这时才显得有些生气,路越的手指一下下擦过杯壁,磨得有些疼,“意料之中。”“卢月是李家的人吗?”“是,李于浩的私生女之一,说什么不想仗家世在娱乐圈混,还不是因为八字不好,被嫌弃了。”说这话的时候,路越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同时夹杂着蒋风白看不懂的情绪,说不出的怪异。蒋风白一时无言,许久,才缓缓开口:“阿越,你知道卢月失踪了吗?”路越手上动作一顿:“知道,与我无关。”“那孙朗病重,也与你无关?”按照成万事交代过的话,蒋风白的语气有些僵硬,尽量扮演出关心对方的样子。并未对此起疑,路越喝了一口咖啡,似乎觉得很苦,皱眉道:“他能怎么病?无非是酗酒滥交,玩得太疯。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后半句飘飘忽忽,撞入蒋风白的耳里。另一边,成万事敏锐察觉到了路越情绪的变化,有些紧张。他能看出路越面相带煞,感觉是沾染了污秽,例如怨气,例如别的……反正,对孙朗施加换头术的应该是他没错,至于卢月的下落不明看来也和他有莫大关系。成万事想了想,总觉得那幅无头女子的画隐含了特殊的含义。蒋风白并不清楚成万事心中的担忧,强忍着心底不舒服的感觉多聊了几句,才离开路越的家。回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回头,正好对上路越幽幽的目光。路越就站在楼上,透过半开的窗,目光一直跟着他,久久没有离去。直到走出很远,对方的视线被房子阻断了,蒋风白依然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当晚,成万事几乎将所有符咒都掏了出来,贴满蒋风白的房间。因为路越的目光也把他吓到了,那是一种极其强烈又阴暗的眼神,就像要把看中的人变成画作,变成那幅无头女子一般。蒋风白独自一人,挂念着孤身前往路越那边的成万事,睡意全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