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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恼火地说,“我在说正事。”感觉像是跟平常反了过来,纪翎在说正事,而严义宣只顾着用小动作调情。这么看严义宣虽然漫不经心,但心情似乎不错,并不像公司有问题的样子。但是纪翎还是想弄明白,他持之以恒地说:“虽然我给不起你钱,但可以帮你分析分析,一起应付严义礼。”他的说法让严义宣笑了笑:“你把严义礼当成什么了?怪兽吗?”严义宣的手指扣了扣书桌,终于没有再绕圈子,说:“那天严义礼先是说要收购你的公司,被我用罗家挡掉之后,他就提出要做就做大点,只投资几家影院太小家子气,所有人都同意了。”严义宣微笑着,说:“严义礼虽然跟我对着干,但是公司的利益他是不会损害的。这次我也同意他的观点,不必拘泥于你刚开始规划的格局,我就提出我们可以占股权,但是经营权还是交给你,其他人照样也同意了。”“至于资金,至少现在没问题。”严义宣说着。纪翎听他说的轻松,但是当时肯定是经过了一番争论,纪翎隐隐觉得中间缺少些环节,但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也无法通过严义宣的只言片语猜测到具体的情况。他还想再问,突然目光扫到严义宣书桌上的资料。纪翎与严义宣坐在书桌的两边,两个人靠得很近,他们中间的书桌上从一开始就摆满了文件纸张。严义宣的电脑也是开着的,他进门的时候,严义宣正在用电脑,明显是在工作。纪翎轻微地眯起眼睛,低头看桌上的东西。他看着看着,后面直接伸手去翻那些纸,再拿起来仔细。严义宣没有阻止他,而是静静地在一边等着他。纪翎看见来自金融保姆叶文心的文件,纪翎曾经找她融资,但被严义宣截胡,从那次纪翎就知道严义宣跟叶文心关系应该很近。纪翎看够了,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字一句地问严义宣:“你这是要做什么?”严义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纪翎有点焦躁,锲而不舍地问:“你核算资产是要干什么?”严义宣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纪翎,而是问纪翎:“你相信我吗?”纪翎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他迅速回过神来,认真地说:“相信。”严义宣突然伸手碰了碰纪翎脸,笑着说:“那我也相信你。”如果不是互相信任,严义宣就不会让纪翎看到那些资料了。严义宣拉开与纪翎的距离,靠在椅子上,突然抛开刚才亲昵的气氛,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语气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的话与他语气形成了反差。这是严义宣第一次对纪翎说这种话。从他们相遇起,纪翎一直在追赶,他从被随手救起的玩物,到能与严义宣肩并肩站在一起,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现在他听见严义宣说出这种话,很想笑又笑不出来。他终于有资格给严义宣助力了吗。纪翎意识过来,他是故意的。从纪翎一开始走进书房,严义宣就知道他迟早会发现,迟早会询问。严义宣根本就没想瞒着他。有意思。即便他一向自信,此时也忍不住有点激动,纪翎露出复杂的神色,说:“竭尽我所能。”严义宣深深看着他,说:“我想要你重组你的公司。”纪翎在堇园从下午一直待到太阳落山。他很少看白天的堇园,当夜色来临的时候,他还有点舍不得。眼见着就要饭点,严义宣和纪翎走出书房,来到大厅。严义宣又有点不耐烦起来。“所以我说不能不管教,只要给她点甜头,她就开始得寸进尺。”他说的是严悦诗,“我说过吃饭之前回来,结果还是不听话,一定要我去捉人。”纪翎心想,严悦诗也不知道细水长流,第一次就不守约,把严义宣惹生气了,就别想有下一次了。眼见着严义宣正在给司机打电话,严悦诗突然从外面冲进屋子里,把两个人吓了一跳。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严小姐,此时此刻通红着眼,满脸泪水,抓着衣襟,手都在发抖。严义宣脸色也瞬间变了,走上去拉住她,问她:“这么回事?”严悦诗看了哥哥一眼,哽咽着说:“哥哥现在不用cao心了,我们已经分手了。”纪翎在旁边心惊。原来许兢废了半天劲,想见严悦诗,就是为了分手的吗。从始至终一直都犹豫隐忍的许兢,最后还是没有选择跟严悦诗共同进退,而是放开手了。纪翎顿时也心情恶劣起来,他今天这个说客真是当得冤枉。严悦诗一边哭,一边用手擦眼泪,她说:“这下好了,哥哥是不是很高兴,不用再想办法拆散我们,我们自己就散伙了。”严义宣骂道:“你伤心,我怎么可能会高兴。”严悦诗听了这句话,再也受不了了,扑进严义宣怀里,大声哭出声来。“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什么都有,只要能在一起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行呢?”严悦诗抓着严义宣的衣服,说着:“为什么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怕,还是没有办法走下去。”因为害怕的人不是你,而是许兢自己啊。纪翎看得通透,却无法说话。他看了严义宣一眼,严义宣也看看他,两个人对视一下。严义宣半抱着meimei,把她带上楼。纪翎叹了口气,坐到大厅的木制沙发上,安静地等待。他甚至想,今天他是不是不该来,不过拖着也不是办法,许兢一定是早就下定决心才会来找纪翎的。纪翎也不看好他们的感情,这其中问题太多,他本来想或许他们相处着就会自然而然断掉,可没想到却是这么快就结束了。严悦诗这么久才回来,回来之后伤心欲绝,想必是没有转圜了。纪翎这一天来堇园,心情起起落落。他突然想到他是什么时候参与严家的事,参与得这么深的。刚才严悦诗进来把他当摆件似的,完全没有在意,说明他已经属于不用去在意的人了。纪翎抬头看这个熟悉的大厅,想到今天下午,严义宣说到信任的问题。他是不是也被这个家信任着。纪翎很少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就像自己希望能融入堇园一样,他再次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程度了。“很少见你叹气。”严义宣从楼上下来,一脸疲惫。“你meimei呢?”纪翎问。“哭累了,先睡着了。”能睡着也不错。严义宣咬牙切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