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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道:“若娘娘败了,臣妾愿以死谢罪;若娘娘执迷不悟,臣妾亦会以死证道,绝不助纣为虐任人摆布!”

“你!”梁太后柳眉倒竖,愤然道,“好,好!哀家便成全了你!你的死,哀家会算在东厂头上,也不枉哀家栽培你多年!”

说罢,她一挥手,眼中没有丝毫留恋,下令道:“苍天无眼,皇后已死在东厂逆贼手里!”

侍卫们得令,纷纷举起长戟刺向梁幼容伤痕累累的身躯!

“皇后!”萧桓悲怆大喊。

梁幼容认命地闭上了眼……

就在此时,数箭飞来,将还未来得及斩杀皇后的侍卫们尽数射倒!接着,整齐的脚步声传来,越瑶和萧长宁各领着一千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赶来,将作乱的梁太后等人尽数包抄!

“依本宫所看,谋杀皇后的并非东厂,而是另有jian佞罢?”火光深处,萧长宁踏马而来,带着笑意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梁太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形势在一瞬间天翻地覆。

梁太后目光一凛,恨声道:“萧长宁,你竟是没死?”

第39章收尾

子时已过,月光西斜,照亮了满地折损的兵刃,鲜血在夜色中凝成深沉的暗紫色。

东华门前,经过大半夜的休整,锦衣卫残兵和东厂番子隔着护城河遥遥对峙,俱是准备殊死一搏。

也不知是谁一声令下,锦衣卫和东厂同时朝对面扑去。

东厂的番子都是百里挑一的狠角儿,加之天生身体残缺,不能像普通人那般行欢作乐,便将毕生精力都转移到了对武学的痴迷上来。故而锦衣卫的人马虽然是东厂数倍,但多的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很快便处于下风。

而东厂这边,则是由方无镜和林欢打头阵。方无镜和他的部众擅长暗器,所到之处皆如暴雨梨花盛开,暗箭一炸,便是成群的锦衣卫哀嚎着倒下;而林欢缓缓将一颗酥糖塞入嘴中,随即握刀紧随其后,给侥幸从暗器箭雨中存活下来的锦衣卫补上一刀,如割麦茬般砍倒一片;蒋射的弓-弩手占领东华门高低,以箭清扫方无镜和林欢二人背后的残兵,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好让自己的同伴能安心冲锋……

面对配合默契、杀人如麻的东厂番子,锦衣卫们的理智早已被恐惧吞噬,节节败退,甚至有不少人试图逃跑。

霍骘阴沉着脸,一刀斩杀几名带头逃跑的部众,喝道:“谁敢再退,杀无赦!”

锦衣卫慑于杀威,只好硬着头皮上。

待到林欢和方无镜等人杀入敌阵,一直在后方观战的沈玹面沉如水,缓缓握紧了刀柄。接着,他一拍马臀,策马狂奔而来,所到之处皆是一路血花绽开,杀出的血路无人敢填补!

沈玹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到霍骘面前,将两名指挥使同知先后斩下马,锦衣卫一时群龙无首,大乱。

两名指挥使同知落马,霍骘等同于失去了左臂右膀,眼中的愤恨几乎要化为岩浆喷出。

他握紧绣春刀,低吼一声,策马迎向沈玹。沈玹亦抬刀,拍马而来!

两人皆是厂卫中神祗般的存在,此番正面交锋,刀刃铮鸣,撞出火花四溅。天空中云翳低垂,压在京城上空,天地黯然,狂风如刃,两人如野兽般快速过招,连刀光都化作了rou眼无法辨认的残影!

数十招过后,两人迅速分开,各自勒马回身,隔着十步远的距离冷冷对峙。

沈玹和霍骘都擅长用刀,于马背上不好发挥。两人的眼中都仿佛蕴藏着nongnong的风暴,对视片刻,他们不约而同地翻身下马,直接于地面决战。

沈玹解了被鲜血浸透的披风,披风在夜色中划过一道漆黑的弧度,飘然被风吹落在地,盖住满地的斑驳的血迹,接着沈玹抬刀挽了个花,一前一后叉开腿躬身而立,凌厉的眼眸紧紧锁住对方。霍骘亦是抬臂曲肘,将绣春刀刀刃从小臂的衣袖上慢慢拭过,霎时间,雪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凄寒的冷光。

霍骘率先发难,猛冲过来,抬刀斩向沈玹。沈玹侧身躲过,横刀挡住霍骘的第二击,随即曲肘,狠狠撞向霍骘胸口。

霍骘被击得连退三步站稳,半边身子没了力道,握着刀的手颤巍巍发抖。他不动声色地低头一看,先帝御赐的绣春刀刀刃上已出现了细小的豁口,刀身颤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仿佛随即会崩裂成碎片。

而沈玹长身而立,身躯在黑暗中定格成一道剪影,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初,仿佛他天生是为杀戮而生,永不知疲倦。

霍骘知道,南镇抚司覆灭了,越瑶的北镇抚司又置身事外,即便自己再缠斗下去,今日也必成败局。

他最后再深深地凝望了一眼慈宁宫的方向,那里灯火如豆,说不出是安详还是死寂。他的眼里有内疚和痛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今日事败,他必须保存实力,方能卷土重来,协助他的爱人完成大业!

良久,霍骘咬了咬后槽牙,退后一步,随即翻身上马,大喝道:“撤!”

锦衣卫如蒙大赦,一窝蜂随着霍骘四处逃散,只留下满地兵戈和尸首。

“放信号,追!”

寅时的更声隐隐传来,沈玹翻身上马,目光紧紧盯着慈宁宫的方向,沉声命令:“林欢和蒋射率领分队随本督入宫救驾,其余人等一律追击霍骘,无论死活,务必将他带回东厂!”

砰——

红色的信号升腾,在空中炸开一朵刺目的烟火。

而此时,宫中又是另一番风云暗涌。

“太后娘娘尚且安然无恙,长宁怎敢先娘娘死去?”萧长宁褪去了一贯的柔弱,那双总是闪着泪光的眸子里此时一派坚定,拔高音调道,“太后将刀剑对着皇上和皇后,是想要谋反吗?”

“谋反的是你们!”梁太后厉声道,“哀家只是奉先帝遗命,清君侧!”

越瑶策马向前,抬手示意手下锦衣卫包围作乱的侍卫,朗声道:“太后娘娘这空口乱扣谋反之罪的本事,还真是让卑职大开眼界。大家有目共睹,您这刀剑指向陛下,难道陛下也是谋反之人吗?”

“陛下是被东厂同伙挟持。”太后向前一步,用涂有丹蔻的尖利指甲指向越瑶,色厉内荏地质问,“越瑶,先帝看在越家满门忠烈的份上,对你恩宠有加,怎么连你也要谋反吗?”

“太后既知越家满门忠烈,就应该明白,任谁谋反都不可能是越家。卑职心系陛下,自然会站在对的这一方。”越瑶拔出绣春刀,以刀指向太后,嘲弄一笑道,“你一个只会玩弄权术的深宫妇人,有何资格指责我呢?”

萧桓翻身下马,拉住梁幼容冰冷的手,将她护在自己并不宽阔的身躯后,挺身道:“谁谋反,谁忠心,朕心里明白。太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