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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自己抬来热水,脱了衣服泡在水里,他身上都是浪腾夜留下的红痕,他用力的搓着,想将自己给洗干净。接着,他换上女装,扮回他的桃花郡主,他隐约还记得那个地方,于是就雇了顶软轿往那个地方去。下了轿,他发现寺庙正在做法会,气氛肃穆而庄严,他在人群里合掌膜拜了一会儿才走进内室。里面有专为达官贵人准备的厢房,正传来一声声的敲木鱼声,他推开了门,王妃正在为他求寿的唸着经。他一直等王妃唸经完,才开口唤道:「娘。」王妃回头,惊讶道:「你怎么来了?桃花。」「我想法会今天就结束了,妳也要回家,我陪着妳一起回家。」王妃站了起来,笑道:「桃花,娘替你求了一支签诗,是上上的大吉签,菩萨说你枯木逢春水,一定会大吉大利的。」他再过没多久就要死了,哪能有什么大吉大利,他回笑道:「是啊,娘,我也觉得自己最近的身体好像健壮了不少。」王妃含着眼泪的看他,这个孩子自小长相好,却怎样都养不大,小时断了气,菩萨指示说要送到南方,所以她将他送到了苗疆,苗疆的神子救活了他,并把他送回来。桃花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菩萨保佑,只希望菩萨能够永远保佑他。「娘,我们走吧,爹一个月没看到妳,一定会很想念妳的。」王妃任他扶着,破涕为笑的道:「他一定又跟那个浪老将军斗嘴,没时间想念我的。你不知道,他一见浪老将军来王府,整个脸有生气多了,浪老将军简直就是他的万灵丸。」水桃花微微一笑,跟着王妃一起回到德王府。一回到德王府,德王爷见水桃花伴着王妃回来,立刻激动的问道:「桃花,你回来时没遇见那个兔崽子吧?」水桃花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他摇了摇头。「爹,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怎么会遇到啊?」德王爷这才缓了口气,「我听说他下聘给怜怜郡主了,我怕他再来纠缠你,幸好没有。你刚走的那几日,他还闯了进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水桃花没有多听,他回到房里,连外出都少了,常常伴着德王爷、王妃聊天。王妃为家里的事情烦忙,他就代为处理,德王爷若是被那浪老将军给气得七窍生烟,他就说些好听的话让他开心。连德王爷都忍不住道:「你最近变孝顺了啊。」「爹,孩儿不孝顺你,要孝顺谁?」德王爷听了心喜,就帮他买了一大箱的衣装,他却退了回去。王爷问道:「怎么,不要漂亮衣服了?」「穿不上,用不着了。」德王爷见他说得怪异,忍不住问道:「孩子,你要是嫌款式不喜欢,我们可以换,怎么会穿不着呢?衣服会旧,总是要换的。」水桃花就干脆笑而不答,侍婢每每见他呆坐在房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有日下午,侍婢泡了杯茶给他喝,水桃花喝到一半竟手脚发抖,整个人倒在地上。侍婢吓得脸色苍白,郡主若是有事,她这侍婢是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她慌得跑出了厢房,大叫道:「郡主病倒了。」这一叫,吓得王妃哭得满脸泪水,急忙叫大夫来看。水桃花被抱上了床,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样,大夫看了,也不知该开什么药方才好。他的脉象奇怪,根本就是将死的人才会有的,但是大夫总不能对德王爷、王妃说桃花郡主已经是个快死的人吧,只好随便说一个病因来搪塞,开了几帖补药就走了。水桃花慢慢的醒了过来,他动了动手脚,有气无力的握住王妃的手。「别哭了,娘,我这样妳就哭了,我若有一天不在了,妳不就伤……」从未发怒的王妃突然发起脾气来,一巴掌打在水桃花的脸上,又怒又哭的道:「你这孩子说这什么话,你会长命百岁的,菩萨说你会长命百岁的。」德王爷也生气地道:「对,你下次再说这种话,连我也要打你了。」不过话说到最后,却哽咽了起来。水桃花看着上方的丝帘道:「爹,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不知道行不行?」「再多的事也行,别说是一件事,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看要到哪里玩就到哪里玩,爹娘都陪你去。」「我要去见浪腾夜,用桃花郡主的名义去见他。」德王爷大吃一惊,王妃则因为那一个月都在庙中,也不知浪腾夜跟水桃花有什么瓜葛,不过至少知道他是浪老将军的儿子。水桃花笑了起来,「不行是吗?」看他笑得这么虚弱,再难的事都行,就算要他去跟死对头磕头他也会硬着头干了。德王爷忍着跟对方低头的羞辱说道:「我用轿载你过去,我跟你一起去,以免那姓浪的欺负你。」「不了,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什么人也不用带,我只是要跟他说说话。」看他说得这么坚决,德王爷也只好答应了。水桃花又睡了一会儿,等到精神好多了之后,才起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他的脸色虽然有点白,但还是以前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他拿起梳子梳直自己的头发,侍婢帮他梳了发型,他不喜欢抹粉,此刻却拿了起来往脸上轻轻的抹,扫过蛾眉,加红了樱唇,看起来益加的倾国倾城。外头下起了雨,他拿了把纸伞走出门,细雨轻落,扑在他的脸上,却让他觉得很舒服,第二次与第三次发作的时间会很短,看来死期是离他越来越近了,他忽然贪恋起这世间上所有一切的美好。他缓慢的走着,雨下得并不大,等他走到浪将军府时,雨并没有沾溼他一点点衣衫。他看起来应该是很美的,因为守门的人看到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就像失了魂魄似的朝他猛看。他嫣然一笑,如果这些男人会这样看他,那是否代表着浪腾夜也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这样的绝色丽人?他柔声道:「我要找浪腾夜将军。」守门人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这个绝色姑娘身上穿的衣物,虽然很华丽,但是她没带侍婢,也不是坐轿而来,不知是不是哪里来的身分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