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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陈夫人嗫嚅着说不出话。仿佛已经默认了陈知川的控诉。陈锦扶着陈夫人的肩,转向陈知川,冷声道:“阿爹这是什么意思?”陈知川冷笑道:“我儿子好端端地没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陈锦心中一惊,立刻想起了陈茵说的那些话。但她到底沉稳,脸上仍是不动如山的神情,“叶姨娘的孩子怎么会没了?可查清楚了?”“再清楚不过了。”陈知川额上崩起几条青筋,这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怕。陈锦感觉到陈夫人发抖的身体,手掌轻轻地在她肩膀摩娑两下,说道:“我还不清楚。”陈知川眯眼看向她,“你想说什么?”“阿爹可是怀疑叶姨娘的孩子是遭人暗害?那么,证据何在?”她替元修审过很多人。这些人中有的是确犯了事,有的则是真无辜。她的作用便是让这些人供述,无论清白还是不清白,只要他们说出她想要的,便能活命。她太清楚这些手段了,所以面对陈知川时,也毫不退怯。“证据确凿,不需要再向你解释。”陈知川一挥手,很是不耐地说。陈锦道:“阿爹想要如何处置?”陈知川右手狠狠地握着圈椅扶手,冷漠地开口道:“逐出府去,永世不得相见。”“不如移交官府更妥贴。”陈锦提议。陈夫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眼里还有未来得及掩饰的泪水,“囡囡……”陈知川皱眉道:“家丑不可外扬,如何能移交官府?”“既然阿爹认为证据已是板上钉钉,那便让官府去查,还阿娘和大姐一个公道!”陈锦声音突然拔高,震得房梁似乎都跟着颤了起来,众人的耳朵被这句加了内力的话震得发麻,一时竟不知发生了什么。陈知川习武多年,当下哪里看不出陈锦身上的内力。不由一脸的震诧,“你……”陈锦只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看来阿爹是老了,才会被人蒙骗而不自知。”陈知川一掌拍在桌几上,发出一声短促地吼声:“放肆!”桌几应声而碎。陈锦越步向前,直面着陈知川,“东远,报官。”东远站在陈珂身后,突然被陈锦点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犹豫间,突听陈珂道:“二叔,我赞成锦meimei的提议。”陈知川脸色十分难看,看看陈珂,又看向陈锦。然后他突然说:“我平日里鲜少管府中之事,竟不知你们这样放肆!今日我便让你们知道,这陈府到底是谁当家!大余,将人遂出去!”陈知川话一说完,屋里的人都乱了。陈夫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险些晕过去,好在被丫头们眼疾手快地扶住。“二叔,如今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便贸然定罪,到时候岂不冤枉了茵meimei?”陈珂拦在陈茵身前,极力劝阻,却只换来陈知川一个冰冷的眼神,“陈珂,东西两府早在你爹在时便已分家,如今我西府的家事,你便不要管了吧。”陈知川这样不进油盐,陈珂也有些急了,声音顿时跟着冷硬起来,“话不能这么说二叔,我虽是东府的人,但陈茵也是我meimei,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遂出家门,还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陈知川冷笑一声,“莫须有的罪名?我以为我是在冤枉她?”陈珂直视着陈知川的眼睛,说道:“那便请二叔拿出证据。”似是有些犹豫,陈知川沉默片刻,然后才道:“若你们一定要知道,那便让你们心服口服!大余,将东西拿出来!”大余忙应了声是,进了内屋。不一会子,又重新出来了,手里捧着小盒子。那盒子并无什么特别,特别的是盒子里装的东西。大余将盒子捧到陈珂面前,陈珂抬目望去,待看到那东西时,心中一惊。陈锦与他站在一处,此刻也看见了。是个小人儿。小人儿上写了生辰八字。上面扎着几根银针。老掉牙的把戏,却活生生地在眼前出现,陈锦都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你们可都看到了?”陈知川端着一副居高者的姿态,看着陈珂道。“敢问阿爹,这又能说明什么?”陈锦道。陈知川看着她,这个自小被自己冷落了的女儿,原本心中那些愧疚也因她与陈茵站在一处而消失殆尽,但对这个女儿到底还有顾忌,语气倒和缓了一些,“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你那刚出世一天的弟弟的,这银针是陈茵的,你说这能说明什么?”“府里只有大姐处才有这银针?她若真是凶手,怎会蠢到将这样明显的证据摆出来?就算这银针真是从大姐房里出来的,难道便就真是她所为?”陈锦一连甩出三个问题,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偏偏她一脸平静,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贯的平和,让人一时无从反驳。“阿爹痛失爱子,陈府痛失男丁,我相信阿娘比你更难过。但若只是凭这样一个小人儿便要定罪,是否过于勉强?若是传出去了,别人会说,西府正房与偏房争宠,而这孩子便是争宠下的牺牲品,阿爹你一生公正,亦不想被别人这样说吧?”陈锦每说一句,陈知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他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羽毛,陈锦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要激他,让他处置不了陈茵。虽然她现在仍不确定是不是陈茵害死了那个孩子,但她也说过,她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加之又有陈夫人这层关系。若今日陈茵真的出了事,陈夫人就算不跟着去,也会丢掉半条命。陈知川嘴唇翕动,正如陈锦所说的那样,他怕被人说闲话。怕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因为这种家丑而毁于一旦。外人在意的常常不是真相本身,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一种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屋里没有人说话。过了很久,才听陈知川道:“将人先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