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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7

    想上床就寝,忽然想起一事,喊了茯苓给她重新穿戴,然后就来到宫门口,见那侍卫同其他侍卫一起昂首挺胸,同是熬夜,他们看上去却丝毫没有困意,果然训练有素。

人多说话不便,善宝指着那侍卫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卫躬身道:“臣,林风。”

善宝又问:“何解?”

是不知哪两个字。

林风道:“取意,林壑人事少,风烟鸟路长。”

虽然宫禁侍卫都是贵族子弟,文武兼备,但这林风还是让善宝感到有些意外,心里有事问他,眼下侍卫都在不便,于是道:“明儿本宫准备为贞烈皇太后诵经祝祷,你替本宫买些香烛回来。”

林风忙垂首:“是。”

天一亮他交了差事下了值,便换了常服离开行在去街上替善宝采办香烛,简单的几样,不多时买好转回,进了翠岫宫来到善宝的居处门口,因太上皇不在,善宝如今说是禁足又不是禁足,处境尴尬,程霄汉是个老狐狸,对此索性退避三舍,不闻不问,也不给善宝增添人手,所以仍旧是茱萸、茯苓伺候她,没有多余的太监宫女,所以,林风在门口轻声道:“臣给娘娘采办香烛回来了。”

这节气天热,门是敞着的,所以他即便声音很轻,里面的茱萸业已听见走了出来,对他道:“林大人请吧,娘娘叫你进去说话。”

第三百六十九章对我万死不辞,这也是为了秋煜?

上午时光,翠岫宫各处鸟语花香,伏窗而望,能看见长青山上松涛阵阵,山顶那经久不融的雪生成凉风拂拂而下,一径吹来行在,吹来翠岫宫,从门窗灌入,裹挟着各种花香,使人身心舒爽。

昨晚睡得迟,善宝这才醒来不久,正由茯苓梳头,茱萸带着林风进来禀报:“娘娘,林大人来了。”

茯苓给善宝插上最后一支簪子,拿着菱花宝镜对着她后脑照,善宝却从面前的古铜镜子里看见了低头而立的林风。

善宝也不回头,对着镜子里的林风道:“说说罢,你为何纵火?”

听了这话林风像给针扎了下,垂直的双臂不自觉的一抖,头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声音沉重:“娘娘是问微臣么?”

善宝仍旧于镜中窥他:“若是我宫里的,也不必当着你的面审问。”

林风眉心拧起一道困惑:“娘娘,何出此言?”

善宝侧过身来,随手把玩着玳瑁梳篦,指甲在梳篦的齿上划来划去,发出类如琴声的乐音来,她嘴角窝着一团浅笑,慢条斯理道:“本宫没什么证据,就是感觉,感觉昨晚的那把火是你放的,你若肯直言相告,本宫或许可保你周全,若你刻意隐瞒,那个程大人可非等闲之辈,他要是查了出来,你丢的不是官职而是性命。”

咔嚓!梳篦断了根齿,善宝定定的看着,自己根本没怎么用力,莫名其妙的就断了,她索性举着给林风看:“梳篦没来由的断了根,这说明凡事都有意外,你执着不肯告诉本宫为何纵火,程大人意外的查出是你,在这里,除了本宫没人能替你担着。”

这话不假,但凡宫里当差的,莫说侍卫,太监宫女都有头上撑腰的主子,林风是太医林懋的长子,林懋很得太皇太后的心,因此太皇太后也就对林风格外照顾,他才能从巡防宫禁的侍卫而做到御前侍卫,这次也才能随扈太上皇来到雷公镇,但在雷公镇,他若是出了事真没人替他周全,所以善宝的话显然没有丝毫错误。

然,林风仍旧坚持:“此事并非微臣所做。”

他的坚持竟让善宝不知所措了,继续划着那玳瑁梳篦,心思飞速转动,就想起秋煜当初审问长福的事,于是灵机一动,学着秋煜突然袭击:“你是为了本宫?”

林风被震了下,猛然抬头,也不敢看善宝,随后他的头弹了回去,身子更加弯曲,像是做下亏心事。

善宝察觉出他的异样,更兼他沉默不语,善宝将梳篦扣在妆台上,起身,踱步,再问:“你是觉着我给太上皇禁足可怜,然后你就放了把火烧了昭阳宫,我也就不用再禁足。”

林风像置身于冰天雪地,身子簌簌发抖,火烧昭阳宫,这可是死罪,他不想承认,却给善宝分析得入木三分,他无奈跪了下去,声音也在发抖,像是非常激动:“臣,死不足惜,然此事若给太上皇知道,臣的家人也不能幸免,请娘娘垂怜臣一片忠心,不要把此事说出去。”

善宝嘴角那窝笑容慢慢荡了开去,费力的弯腰,伸手托住林风的手臂:“你起来说话。”

林风谢恩之后适当的抽出手臂。

善宝围着他走了一圈,最后于他面前站定,因为太过感动,表情肃然,怕自己的笑玷污了这份忠心,声音也柔和了很多:“你可真是好大胆子。”

林风只默然不语。

善宝复问:“告诉我,你因何这样做?”

已经不用本宫自称,两人之间霎时由陌生到熟识。

距离善宝太近,林风有些局促,轻声道:“方才,娘娘不是已经说了么。”

善宝凝眉:“我于你无恩,之前也并不认识,你却为何要火烧昭阳宫,以此解除我的禁足呢?单单是可怜我?行在的侍卫何其多远,宫人何其多也,为何独独你可怜我呢,我是想,人得明确自己的本分,比如我,纵然做不好母仪天下的皇后,也还是要做好的皇上的妻子,不该想的不想,不该做的不做,恪守本分,方不负君恩。”

她这番话的用意,其实是怀疑林风对她有了私情,也不是她自作多情,总归是滋扰她的男人太多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害己亦害人,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像秋煜,懂得把握尺度,即便是秋煜,听锦瑟从猛子那里得来的消息,已经让祖公略不悦了。

善宝希望自己的话林风能懂。

而林风果然懂了,脸上像抹了层胭脂,觊觎主母,更是皇后,他是万死不辞的罪过和罪孽,是以他明白自己再不说个详细,皇后娘娘就要猜疑到别处,于是道:“有人要臣照拂娘娘。”

善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皇上!”

林风摇头:“秋煜。”

善宝身子僵硬,目光僵直,自言自语似的:“怎么会是他?”

林风进一步解释:“臣与秋煜乃同窗好友,来雷公镇后又随着太上皇住进了衙署,与秋大人重逢,他拜托我照拂娘娘安然,而娘娘却给太上皇禁足,秋大人又找到了微臣,说你这样的身子若是长期禁足,心情抑郁会影响到腹中的小皇子,要微臣救你出昭阳宫,当时他的意思只不过是要我设法解除你的禁足,但我就想何妨这样救娘娘出昭阳宫,于是就放了把火,昭阳宫没了,娘娘自然就解除禁足了。”

善宝神思恍惚般,喃喃着:“他为何这么傻。”

林风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