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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再在这待着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伤到自己,好劝歹劝的把他劝走了。傅毅洺走的不情不愿,临走前还一再叮嘱她中午记得回正院吃饭,生怕她连午饭也在王重天这里吃了。王重天看着一步三回头走出院子的傅毅洺,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些什么。唐芙怕他是真的恼了傅毅洺,解释道:“阿珺他其实挺好的,就是……就是有些黏人。”这话换来王重天一声轻笑:“他不是黏人,是黏你。”唐芙耳根微红,低着头不说话了。王重天这才继续刨手中的木头,边刨边道:“挺好,夫妻俩最怕感情不和,感情好就是最好的事了。”听语气似乎颇有感悟似的,可唐芙又听傅毅洺说他一生未婚,一时间心中更加不明白了。傅毅洺被赶走后自己回了正院,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只觉得原来看着哪哪都好的院子现在怎么看都不顺眼。院中鱼缸的位置似乎有些歪,墙角那丛竹子太茂盛了,应该砍了,廊下的花开的太艳,太过扎眼。他心情烦躁,看到两排花开正艳的花盆中有一个光秃秃只长了几根杂草的,脸色便更不好了,走过去将那花盆拿了起来,质问道:“为什么放个没有花的花盆在这?谁布置的今天的院子?”说着一把就将那几根杂草薅了下来。下人看到惊呼一声,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顿时哭丧着脸,欲哭无泪。“侯爷,这是夫人刚来蜀中时闲来无事自己种的,因为刚生出嫩芽,不能晒正午的太阳,所以奴婢就趁着现在时辰尚早,您和夫人又都不在,就……就把它搁到廊下放了一会……”哪想到他一回来就给拔了呢!傅毅洺:“……你怎么不早说?”下人苦着脸:“您……您拔得太快了,奴婢……”奴婢拦不住啊!傅毅洺看着手中的“杂草”,试图把它们种回去,但拔出来的草泼出去的水,都被他一把捏的烂糟糟了,显然种不回去了,种回去也活不了。傅毅洺只得让人赶紧又去找同样的花苗,问清下人当初发芽长出来的大概有几颗,让人弄了一盆看上去差不多一样的摆了回去。好在唐芙这几日忙,没顾上这盆花,等想起来的时候再去看,花苗已经长大很多,她完全没看出来和之前的有什么不同,还以为就是当初那盆。王重天文武双全,精通的绝不仅仅是机关暗器一道而已。单论武艺而言,他能将傅毅洺教成这副模样,就说明自己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可唐芙是个女孩,又已经年纪不小,并不适合学武,何况她是个内宅妇人,出入都有傅毅洺保护,身边又有红缨双钺贴身护卫,自然也没有学武的必要了。王重天也不舍得让她学那些太辛苦的,见她书画均不错,便在机关暗器之余教导她些书画方面的技艺,让她能够上一层楼。唐芙万万没想到这位先生竟如此多才多艺,在见过他的书法之后更是钦佩,叹道:“我刚嫁给阿珺时一直听他说自己不爱读书写字,也不擅长此道,但是见过几次他的字后,又觉得并不全是如此,最起码他的字是很好的。”“如今才知道,原来都是先生教导的,难怪他只是随便学一学,便能写的如此好。”王重天听了也不谦虚,哈哈一笑,道:“先生我多才多艺,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长公主请去教导他学问。不是我说,倘若你那夫君脑子但凡聪明点,我怎么也能把他教成个状元之才。”“只可惜他幼时着实顽皮,又没有你这种聪明才智,尤其讨厌那些锦绣文章,只能靠死记硬背让他记下些东西,若说灵性,那可真是大不如你。”唐芙莞尔:“哪有,阿珺明明很聪明的,字也写得很好。”王重天摆手:“不好不好,勉强能看而已。若说他这些年所学,唯二可以拿得出手,一是武艺,一就是画了。”说完又想起什么,有些纳闷:“他没给你看过他的画吗?”若是看过的话,唐芙理当夸奖他的画才对,又怎么会一再夸奖他的字呢?唐芙听了果然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从未见过他的画,阿珺画画很好吗?”王重天点头:“可以出师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自己画的比他好了。当代画者能与他比肩的,怕是也没有一二。”能让如此傲气的人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好才对。可唐芙真的从未见过傅毅洺画画,一幅都没有。王重天怕她多想,赶忙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喜欢藏拙,轻易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本事,就是我这个先生把他教出来后也没见他画过几幅画。想来……是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没动笔吧?”唐芙想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前几日当着他的面画了几幅画,他还连声夸好,甚至要走一幅裱了起来,像是那画画的多好,举世无双似的。如今听了先生的话,再想起那日的情景,唐芙脸上一阵发烫,觉得自己是班门弄斧一般。怀揣着这些心思,她晚上回到正院和傅毅洺一起吃饭时就想把那幅画要回来,不然太丢脸了。傅毅洺听了却是面色一僵,嘴里的饭差点掉出来。“为什么?阿芙你……你才跟那老头子学了半个月而已,不仅白日不陪我了……还想把送我的东西要回去……”脸上神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恨不能跑过去找王重天打一架似的。要不是因为唐芙自己喜欢,他真不想让她去王重天那,可他见她每日都欢欢喜喜的,有时还拿些东西带回正院鼓捣,就没多话,任凭她去了,但心里到底还是吃味的,觉得她跟王重天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他多,除了吃饭睡觉回来,其他时候基本见不到面。唐芙这些日子埋头在那些精巧的机关里,有时想起来了问一问下人侯爷去做什么了,下人说他去衙门了,她就以为他是有正事,没有多想。现在才知道他是在家里太闲了,去衙门打发时间的,其实心里还是希望她能陪他。唐芙忍俊不禁,道:“不是的,我是听先生说你画画很好,觉得……觉得我的画拿不出手……”傅毅洺这才恍然,松了口气:“没有没有,我画的一点都不好,阿芙画得好!”唐芙嗔了他一眼:“胡说!先生夸你画艺极佳,已经出师了呢!我见过先生的画,很好的,你若画的比先生还好,那岂不是……很厉害。”“很厉害”这三个字让傅毅洺心头微微一跳,呼吸短暂的凝滞了一下。“也没有很好,就……一般般。”他赧然道,谦虚之余脊梁骨都比刚才直了两分,显然很喜欢唐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