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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咛一声,脑袋钻进被窝里,撒娇:“困,不想起……”她以为推她的人是何青婉。结果对方顿了一下,又开始继续推。少年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近在咫尺。“甜甜,你当奶奶了。”苏田还没睡醒,脑子有些迟钝,脸从被窝里钻出来,带着未睡醒的懵懂。郁采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没有上手去揉她的脸。他又重复了一遍:“甜甜,你要当奶奶了。”少年应该还没退烧,脸红红的,眼神亮亮的。奶奶?苏田眨眨眼,终于清醒了。什么奶奶?她愣了一会儿,混沌的大脑突然间灵光一闪,反应过来。她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跑出去。郁采红着脸跟在她后面。昨天晚上他睡觉之前还在心里嫌弃那两只小丑鱼一点都不争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生宝宝,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鱼mama竟然真的产卵了。密密麻麻的鱼卵附着在石头上,像是一层被透明果rou包裹的火龙果籽。鱼爸爸守在鱼卵周围,不停的对着鱼卵挥着鱼鳍促进水流流动,帮还没出生的小宝宝们营造一个好的孵化环境。苏田趴在鱼缸外面看个不停,眼神都不舍得挪开,喜欢得不行。郁采拿了鱼食扔进去,喂这对劳苦功高的小夫妻。真给爸爸面子,他想,自己一来鱼mama就生宝宝了。他又拿了虾仁扔进去。多吃点。苏田看了一会儿想起来,恋恋不舍的把视线从鱼卵上挪开,问:“我mama呢?”郁采:“去楼上帮外公外婆收拾行李了。”外公外婆几个字,他说得格外理所当然。苏田哦了一下,今天要回帝都去探望苏玉和的爸妈,是得提前准备一下。苏玉和虽然挺不是东西的,但二老对何青婉一直都不错,当初苏玉和爆出小三和私生子,二老把他打得不轻,后来何青婉要离婚,二老虽然不舍,也没强求。去探望长辈,至少礼节上不能落人口舌。苏田端详他,问:“你还烧吗?”郁采摇头:“好多了。”苏田狐疑,真的好了吗?那为什么脸还是那么红?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试温度。然后,她发现他的脸更红了。苏田:“……算了,我给你找找温度计,你先量一下体温。”郁采又乖乖的跟在苏田后面,看她到处找温度计。温度计平时都是何青婉放的,苏田一时还真的找不到,郁采像是一只大金毛,亦步亦趋的跟在苏田身后。苏田弯腰翻找茶几下的收纳盒时,他没忍住也弯腰,凑到女孩后颈处轻轻的嗅。甜甜身上好香,他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昨天晚上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自己身上好像也染上了同样的香味。好开心。但是眨眼的功夫,他又不开心了。自己身上染上了甜甜的味道,但是她身上却没有自己的味道。他想,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我记得我妈就把温度计放在这里了啊,怎么找不到了?……”苏田把下面的收纳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体温计。“算了,等mama回来让她……”苏田站起来,侧身的那一瞬间,脸颊蹭过他的唇瓣。干燥guntang。!苏田还没什么反应,郁采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后退两步,一脸震惊的捂着唇,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被非礼的小媳妇儿。苏田其实本来也有些尴尬的,见他这样,尴尬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下好笑。她歪着头,眼里带笑的看着他,故意问:“你离我那么近想要干什么?”郁采:“……”轰得一声,他本来就红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渐渐染上委屈,他控诉的看着苏田。甜甜真的太坏了,怎么能故意这么问自己呢真的太坏了!他只是……只是想离她近一点,让她也染上自己的味道而已。“我……我去给鱼mama喂食……”他扔下一句,转身落荒而逃。苏田摇头无奈叹气,真是个幼稚鬼。她不是不知道郁采依旧对她抱着那样的想法,之前她还能严词拒绝,但是知道他和季劭恒的身份,尤其是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她对他再也不能像对一个陌生人了。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面对少年如此赤诚单纯的一颗心,就算不珍惜,也不想弃若蔽履。真是麻烦。何青婉回来,听说小丑鱼生宝宝了,比苏田还兴奋,给郁采找了体温计,量过之后确定温度确实降了不少,安下心,母女两个一起趴在鱼缸边讨论。她们要去帝都好几天,鱼没人管不行,不过刘楷言和席云两只都没什么事儿,把家里的钥匙留给他们,每天让他们过来看看。苏田和何青婉说话的时候,郁采就在旁边红着脸听着。他眼神发直的看着苏田细白的脸颊,一会儿抬起手摸摸嘴唇,一会儿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然后脸就更红了,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到了约定的时间,苏田一家提前下楼在楼下等着,刘楷言和席云在来送她们。刘大佬言简意赅:“早点回来。”席云一张脸鼓成了包子,依依不舍的不舍得松手,尤其是jiejie还是和那个坏人一起去的。虽然李家沟一事,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也都知道郁采和季劭恒的关系,但大家还是讨厌他。当然,郁采也不喜欢他们就是了。例如现在,苏田在旁边哄席云,郁采看席云的眼神就十分不满。如果不是怕甜甜生气,他早就把这个小屁孩拎起来扔一边去了。正说话间,季劭恒到了。车在人群前停下,男人下车,看见郁采,上去就想踹一觉。幸好何青婉就在旁边,他不想让何青婉觉得自己有家暴倾向,这才忍了下来。不过季局长的牙齿是真的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真的抽他一顿。动不了手动口总行了吧?季局长咬牙道:“季航,你长出息了是吧,老子现在还是你的监护人呢,你要想找死,等满十八,你求跳楼老子都懒得管你。”季劭恒气得脸红脖子粗,何家二老过来劝。郁采眼帘掀起,淡淡道:“昨天是三十,还是我的生日,我不想一个人过。”这话一出,连苏田都惊了一下。昨天是郁采的生日吗?他怎么不说。季劭恒也懵了,他把郁采带回来之后,一直以为户口本上的身份证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