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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抽泣的小蝶,应着宫中临时点起的几盏灯火,才依稀可以看清石板上有两个人。平阳公主的发丝被水粘成了一缕一缕,凌乱的散在头上。身上的衣裙也才已黑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在她身边的小蝶就更加的惨了,发丝上、裙摆边上还在不断的滴着水。皇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景象!心顿时猛地一抽,好好的荣址宫,怎么就成了这样。“侍卫呢?!下人呢?!都去哪里了?朕真是白养了这帮没用的东西!”皇上拉起平阳公主的手,愤怒又心痛!这是怎么啦?本来打算明日就将她送去灵愿寺的,为何偏偏就在今夜起了火?“回皇上,荣址宫里的侍卫被人下了药,虽恢复了意识,可现在还不能走动!宫里的丫头下人都去灭了火,这会儿晕得晕,倒的倒,还有些怕是连同房子一起烧没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回答的很及时,早在带皇上来之前,他就让人进来查了个清楚。“下药?!是谁有那个胆子跑到朕的皇宫来下药?!当朕是死了吗?快去给朕查!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皇上气着身子都在抖,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毒了侍卫,烧了荣址宫?“父皇……”平阳公主的身子一歪,软软的就倒在了皇上的身上,心里却咚咚直跳,她的好哥哥们不但烧了她的屋,居然还药了侍卫。神灵保佑吧,保佑她不被他们拖累死。“址丫头,快,快叫太医。”皇上忙得扶起她,手掌一抹就擦净了她半边脸上的黑灰,平日里如鹰一般的双眼此时竟满是关心。第7章一把火“父皇……”平阳公主被皇上的双手一抹,半边小脸总算是能见人,皇上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只是才一看清,就见她嘴唇一憋,“哇!”的一声委屈的哭了起来。“父皇、址儿好怕啊!址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呜呜……址儿好怕,址儿好怕那个毛贼!”平阳公主边哭边说,一把泪一抹,脸上又是白一团的黑一团。“毛贼?什么毛贼?他可有对你怎么样?”皇上脸色都白了,药了他的侍卫,烧了荣址宫,他竟然还敢动址丫头,到底是谁,是谁有这个胆子?“回、回皇上,奴婢就是拼了命也会保全公主,请皇上放心,毛贼没能欺负到公主。”林珑微微的抬起头,声音都在打抖。皇上这时才注意到平阳公主身边的丫头,仔细一看,丫头身上的伤倒是不少,虽伤口细小,却处数很多,除了见血的部分上,似乎还有些青疙瘩!看来是与那恶贼争斗过一翻。“你先退下吧,让太医瞧瞧伤,今日你护主有功,明日朕自会有赏。”小蝶咽哽的谢过皇上,还没跨出几步,皇上带来的官兵就从里院押出来了一人,小蝶在看清那押着的人时,突然猛地尖叫了起来。“皇上,皇上!就是他,就是这个毛贼闯进了公主的寝宫。”平阳公主一听,身体一阵哆嗦,激动的一把攥住了皇上的袖子,“毛贼?父皇,救命啊……”“不怕不怕,朕在这里,谁都伤不了你。”皇上心疼的轻拍了平阳公主的背,恨得牙痒痒,难不成当他这个皇上真死了?竟然敢跑到宫里来欺负他的公主。那毛贼全身黑衣,唯一露出的脸红如猴子屁股,一眼看上去,还认不出是谁,他双臂被侍卫架着,一双脚还随着身子不停的在扭动,侍卫将他拖在皇上面前时,他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虽吐词模糊,可还是能依稀的听清是“公主”两字。“把他给朕拖出去,挂到城门上,连诛九族!”皇上的一声吼,似乎才将那毛贼的神唤过来,在看清自己被侍卫架着,面前站着愤怒的皇上时,冯布彻底的懵了,他干了什么?他记得他是去见平阳公主的,而且他还真的见到了。“皇,皇上,您怎么在这里?”冯布扫了一眼周围的形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你还知道朕是皇上?朕这个皇上你还放在眼里?把他给朕押下去!明日受刑。”皇上恨不得现在就双手撕了他。“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冤枉啊,草民是冯布!草民是太子妃的弟弟冯布啊!”冯布拼了命喊出的那一句,确实管用了!太子妃的弟弟冯布,多少有点关心民间八卦的人都知道这冯布是何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整日花天酒地,最喜去的地方就是青楼,有一句话说的倒好,他要是没在青楼,就在去青楼的路上,是实打实的一位风流庸才。此时他说他是冯布,众人虽具体看不清他的脸,可也没有几人怀疑他的身份,以他的品性,这事确实只有他能做得出来。皇上这次命人将荣址宫里的灯火点得如白日一般,将冯布瞧了个仔细!太子妃的弟弟?昨夜在东宫里溜达的那位?他不就是鲁郡公冯文昭的儿子吗?在紧要关头他倒是挺会自我介绍的!竟先搬出了太子妃!他也知道太子妃离他近?“什么时候你冯家竟有如此胆量,敢闯朕的皇宫?又是有何胆量烧了公主的宫殿?你还有脸给朕提太子妃?要是朕早知道冯家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朕又怎会让你冯家的人进宫?!”皇上当成众臣的面,连着鲁郡公冯文昭,太子妃冯楠珍一道给骂了。对于这冯家的人,皇上除了文昭的那个滴女冯云儿稍微能入眼一些,其他的他一个都看上,真不知道当初皇后是什么眼神,好好的冯云儿她看不上,非得要太了娶了那相貌平平、粗俗至极的冯楠珍。而后来他更是不知道,一向拿不定主意的皇后,竟要让自己封冯文昭为鲁郡公,说是为了巩固太子以后的帝位,他虽不看重冯文昭,可那时冯家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在皇后几翻哭哭啼啼说情之下,他也就答应了,可是没想到今日这冯家果然没让他失望,竟然养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出来。“皇上,皇上冤枉啊!草民不敢啊!”冯布顿时懵了,他不过就是接到公主的纸条,翻墙来看了眼公主,过屋顶时脚一抽筋不小心摔了下去而已,他哪里放火了?他没放火啊……好像、好像他来的时候是经过了厨房,他好像也看到了厨房里有几盏亮着的油灯,可他没碰啊!他是没碰吧?应该没碰……“冤枉?!朕当场将你逮住,你还敢说冤枉?朕何处冤枉了你?是你半夜被一阵风送进这荣址宫的?还是朕抬着你进来的?如此不要脸的东西,给朕拖下去关入天牢。”皇上虽气愤,但也没说要将他挂在城门上,更没说要诛他九族了。“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冤枉啊……”冯布从生出到现在都是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吃过,一听说要进天牢,便害怕得紧,拼命的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