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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着唇,凝眸看她许久,手忽然握上了她的手臂,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温宁。”这声音温柔得过了头,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深情缱绻的意思。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忽然就对自己的情绪失去了掌控,才抑制住没多久的眼泪在这时又崩溃泛滥了。一滴,两滴,三滴……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落在周泽衍的手背,温度炽热得有些烫人了。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让人透不过气。烦躁,难受,却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温宁缓缓地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因为……刚才的打雷声听起来好吓人,我、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她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泪花,原本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仿佛被雾气浸染,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周泽衍心里当然清楚这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他没有去追究,只问,“你的助理呢?”“她家里出了急事,我让她回去了一趟。”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嗫嚅地回答。可看他时,眸中还闪着盈盈的泪光,让人心头不由得一软。“我……”周泽衍迟疑地开口,模样是难得一见的吞吞吐吐。温宁茫然地望着他,很不习惯他现在的样子。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她就听他用确定的语气说,“今晚我陪着你。”默了默,他又清咳了一声,补充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不该有的想法。”别的什么想法,至少现在,是不会有的。他说的这个温宁倒是不担心的,她当然明白他是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想了想,她仍坚决摇摇头,很肯定地拒绝,“不要。”周泽衍神色一僵。“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又说出,我总是缠着你,甩都甩不掉,让你觉得麻烦的这种话来。”温宁记起陈年的旧帐,泪眼婆娑地横了他一眼,但是因为刚刚哭过,气势明显不足,看上去娇滴滴的,倒有点撒娇的意味。“什么?”周泽衍一怔,眉心一皱,诧异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就是说过。”温宁撇撇嘴,鼻尖还有些微红,抽噎了两声,用谴责的语气控诉他。看他的眼神跟看当代陈世美似的。“说过的话还不敢承认,网上说的果然没错,男人都是大骗子。”被叫做大骗子的周泽衍:“……”他眉头皱得更紧,刚想开口解释几句,就被身边的人一下子拉进了房间里。一秒钟后,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动作迅速,让人猝不及防。“我听见走廊那里的脚步声。”门一关,温宁就对他解释,“我们现在这样,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一起站在酒店房间门口,被人看见拍照,肯定会闹出绯闻的,搞不好明天热搜头条都要被我们承包了。”“你警惕性倒是很高。”周泽衍听完评价一句,语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轰隆――”他们说话间,外面的风雨再次携着万顷之势席卷而来,雷鸣声如猛兽咆哮,震得人心弦直颤。温宁吓得一抖,下意识地往他那走了几步。两人离得更加近了,她在心中暗自纠结了很久,终于舔了舔唇,鼓起勇气,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你刚才说今晚要陪我的话,现在还作数吗?”到底心中还是恐惧的啊。作者有话要说:温宁:“周泽衍比唐僧还唐僧,比柳下惠还柳下惠。”很久以后,两人第一次睡过之后温宁:“……男人果然都是大骗子。”文章是每天七点钟准时更新的啦,其他时间可能是捉个虫什么哒~第13章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后,温宁便跑过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酒店豪华客房里的标配都是一米八的大床,是真的很宽敞,就算两个人一起躺在上面,中间也能余出好大的空间,完全不会觉得拥挤。尽管如此,温宁还是尽力往床边沿的位置挪动着,一点,又一点,直到身边的人淡淡地出声提醒,“再挪就掉下去了。”“……哦。”温宁便不再动了。刚开始,她是背对着他睡的。后来却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便转了个身,正好对着他。她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声音细细软软的,“周泽衍,谢谢你。”顿了顿,她继续说,“谢谢你今天晚上愿意在这里陪我,还冒着被别人发现,闹绯闻的风险。”“温宁。”周泽衍轻轻叫了她一声,语气中充满无奈。“我们已经很熟了,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说那么多次谢谢,也不需要和我这么客气。”又不是男女朋友,怎么好意思不讲客气。不过,他们都不是男女朋友,她居然还这么放心,和他孤男寡女地睡在一张床上,想想也是挺神奇的……转念一想,她觉得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心中,周泽衍是真的不近女色的那一种男人,比唐僧还唐僧,比柳下惠还柳下惠。她在心中腹诽了几句,却并没说出来,小声对他道:“我有一点点困了,我先睡了啊,晚安。”“好,晚安。”周泽衍伸手一拧,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窗外依旧是风雨大作,可她先前那颗惶恐不能安定的心,在身边多躺了一个人之后,莫名其妙地,就平静了下来。闭上眼,没过多久,她就再次进入了梦乡。她做了一个梦。她又梦到了自己八岁那年,那个漆黑惨淡的夜晚――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救护人员匆忙地抬担架,实施紧急抢救。她耳边,充斥的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以及记者们的窃窃私语声。“流了这么多血,应该是很难救活了吧?真是可怜了那个小姑娘,年纪还这么小,就失去了mama。”“我刚刚看了一眼,女人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那货车司机真是造孽,喝得酩酊大醉还敢开车,可惜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诶诶?不过奇怪啊,为什么母亲伤得这么严重,女儿全身就只擦破点皮?”“我听先到的那几家报社的记者说,好像事故发生的时候,母亲迅速地打了右侧方向盘。呀,我想好了明天新闻的标题了,你听听看,就叫……”雨水磅礴,人声嘈杂,她在睡梦中都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她哭出了声,含糊地呓语,在梦魇中痛苦地挣扎,想要睁开眼,却又像被什么牵绊住了一样,始终无法醒过来。忽然间,她被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