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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打算……”云殊君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依旧会如我所说的那样做。”“……嗯。”云殊君又道:“不过不是现在,那个人刚刚转世,此时只是个一岁婴儿,我会等到他十七岁。反正……反正我的岁月是无尽的,慢慢等就是了。”“嗯……”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听他呼吸声越发绵长了,便也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云殊君正在桌边喝茶。他见我醒了,便笑道:“有位贵客来了。”我一怔,心想,此地此时?贵客?想到一人,我顿时心下一凛,连忙坐起身,四处望寻。“诶,别牵动了伤口。他去你的草庐看慕贤了。”云殊君将我扶起来,道:“你要去吗?”我连连点头,与他一起出了木屋向草庐行去。刚出门,就听到慕贤不堪入耳的大骂:“cao`你妈啊水月!你现在摆出这种死人脸给谁看!你放开老子!我剁了你们这对狗男……狗男!狗……”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真的是他。我从草庐小窗中望去,只见一人身着暗红华服,立在被缚着的慕贤面前,正微微低头看他,他面上还是那样的淡漠,那样不动声色。水月君默默听着慕贤谩骂,直到慕贤自己都不说话了,他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想到你醒来的这么早。”慕贤顿时又如被踩到尾巴一般大骂:“cao`你妈啊!!多少年了啊?这里都变成农田了!还他妈的早?!剁了你!我一定要剁了你!!鹤别呢!把那个杂种叫来!你们一起上!!这次正大光明打一场!!看谁会死!!”水月君不语,忽然在慕贤一连串的大骂中道了一句:“这世间,只有你还会和我提起他了。”声音很轻,甚至几不可闻。慕贤哑了一瞬,扬高声音:“你什么意思?!”水月君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像是思索着道:“若是把你带回仙界,你这次难逃灰飞烟灭了……”慕贤张口又要骂,却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草庐中寂静了许久,水月君才道:“他……用最后的灵力护住你的魂魄,叫我留你一命,我不会背诺。”水月君指尖燃起白光,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慕贤道:“老子不和你废话!鹤别呢!把他叫来!老子有话要当面问他!”水月君垂下眼帘,面上又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寂寥神情,轻声道:“他灰飞烟灭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他的一丝踪迹。”“你放屁吧你!刚才我还看——”慕贤说到一半,突然又无声了,像是又被施了禁言的法术。水月君不看他,只是隔空一指,慕贤顿时瘫倒在地,最后还似要挣扎的说些什么。水月君双目轻阖,竟然露出又似悲伤又似隐忍的神情。我暗暗震惊,我从来没有在他面上见过这种表情,那个鹤别到底……慕贤极其虚弱的咳出一口血,道:“就按你所说!你告诉我!除了我,鹤别那厮最后还说什么了?!”水月君道:“我为何要告诉你?”慕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也是虚弱的很。水月君竟然很难得的好奇起来,他很认真,很认真地问:“你笑什么?”他道:“笑你枉费心机!他连灰飞烟灭前都没有留一句话给你!“水月君沉默了。慕贤还是大笑,只是他的笑声渐渐弱了下去,接着便开始咳嗽。水月君此时才极缓极缓道:“他同我说……待他回来时,会永远陪着我。”我蓦然瞪大双眼。我心想,隋河怕不是鹤别转世罢?仔细想了想才发觉不对,鹤别已经灰飞烟灭了,转什么世。但是隋河心心念念着水月君,又千方百计欲求永生,只为陪在他身边……这番心意让我一个外人都为之动容。现在听水月君和慕贤话中意思,那个鹤别竟然才是水月君的爱慕之人,如果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隋河算什么?我突然替隋河感到不值了起来,云殊君在旁听得津津有味,还发出感叹道:“看不出水月君竟然这么一段过往……”我看了他一眼,心想,我以前也看不出来你这么……有趣。一道红雾穿墙而过,我一抬眼,却见水月君已经步了出来,他这个人啊……从我的草庐中走出来都像是踩着万里霞光一般,时时刻刻晃眼得很。我和云殊君站在门外正被他瞥个正着。看得出水月君早已心神大乱,不然以他的修为,怎么会看到我们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情景这实在尴尬,我正踌躇,云殊君却很是坦然的一揖道:“水月君。”“……”水月君寒声道:“云殊君别来无恙。”“都是托你的福。”我望着水月君,按道理本该跪下见礼,但我此刻琵琶骨疼得厉害,又被云殊君扶住肩头,想来水月君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便索性作罢了,只是低了低头,道了一声:“仙、仙君。”水月君看我一眼,神色不动,他的掌心燃起一些白色烟雾,平平道:“你修为平常,却总是逞强称能。”我抚上已经被云殊君打理过的伤口道:“小伤,不、不不碍事。”他盯着我的肩头片刻,手心的白雾渐渐消退了,道:“随你罢。”说罢竟是要走。我正犹豫要不要问隋河的事,云殊君已经道:“水月君且慢,慕贤你不带回去?”水月君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他被封印了法力,随你们处置罢。”云殊君“噢”了一声,突然就直接道:“那这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水月君?”我觉得八成水月君也没想到云殊君现如今变成这样,因为他回过头,很仔细的看了云殊君一眼,仔细的活像是怀疑他被人夺舍了。紧接着他就突然凭空消失了。水月君这个人,排场虽说不如东玄君那么铺张,但是也很在意一些有的没的,他很少出镜湖,但是每次在镜湖外现身,那都是先来一套仙雾弥漫,冷香袭人,有时还撒撒花瓣,然后他才一身精绣华服从半空飘然而至,走的时候也差不多。我头一次见他这么简单的就走了,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云殊君甚至走过去凭空挥了挥手,四处摸了摸。我连忙劝道:“云、云殊君,水月君定是走了,他……那样的人难难难不成还会施个隐身术,听你说怎、怎怎么说他吗?”云殊君闻言一笑,道:“也是。他脾气还是这么怪。”我道:“你、你那么直白的问,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他道:“你是他徒弟,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