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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直打量她,见他这般,她有些不自信,怯然问道:“不好看吗?”她方才看到铜镜中的自己极为艳丽,与平常素净的装束大为不同。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深深瞧了她一眼,然后执起她的手便走。北辽,皇宫。他们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天气无常,不过从太子府到皇宫这短短的功夫,就又降了一层薄雪,叶澜有些心事,只顾径自低着头往前走。“澜儿”,梁熙羽忽道,“留在大辽,可否?”皇宫院巷深深,只有两个宫女为他们点灯引路,虽是有些光亮,到底天黑路滑。“啊——”叶澜全顾着听他的话,不防脚下一滑,眼见着就要摔出去,他长臂一览,她鼻子狠狠撞在了他的胸膛上,疼得眼圈都红了。脸颊耳根更是烫的要命,她尴尬得僵直了身子,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他好像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她觉得有些神情恍惚,什么都不大晓得,只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腔了。直到大殿里,还是“噗通——噗通——”的,她仍是低着头,由着他牵着,殿中皆是皇亲国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梁熙羽携叶澜跪了下来,叩拜过后,怕殿中人不知道又介绍道:“父皇,这位是大宋叶丞相之女叶澜姑娘,您想必知道,今日特随儿臣来拜过父皇以及在座诸位。”叶澜又叩下一头,缓道:“小女子叩见皇上。”……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今天突然发现2000字积分很低,所以决定把章节整合一下,改为3000每章,内容没变,字数都一样的噢,已经看过的小天使就不用再看前面拉。以后依然日更,不过每章都更3000哦,比之前☆、觐见皇后皇帝略微点了点头,赞赏道:“听闻你在焚园会上表现极佳,初见时只觉得你容色殊丽,这样看来,确也承得起宋国第一才女之号啊。”“皇上过奖了。”皇帝十分客气:“不过你那日说要住到林太傅府上,如今怎么又跑到太子府上了?是不是有什么不便,若有,大可住到宫里来。”叶澜闻此,赶忙解释道:“谢过皇上,小女子如今暂住太子殿下府上,殿下待我百般礼遇——”话未说完,便被梁熙羽接下了:“父皇便让叶姑娘留在儿臣府中吧。”皇帝这才点头,示意他们上座。坐在皇帝下首的华贵女子向皇帝道:“殿下与这位叶小姐倒极为登对,往那儿一站,真一对璧人。”坐在上首的皇后也应和着:“是啊,太子殿下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皇上怎么也不张罗着?”皇帝抚须笑道:“朕早便看过了,朝中世家适龄女子颇多,预备明年秀女大选,再为皇儿选妃。”“臣妾倒是见幽州府那清渊郡主和殿下很相称,二人又是自幼相识,青梅竹马的,也有些感情。”说话的人是齐妃。熙羽离叶澜颇近,便在她耳边同她讲这些人的身份,她倒是乐得他如此,好让她早日摸清北辽,她来北辽也有数日,却没有半点有用的消息传给叶相,叶相已经来过几封信来催过了。只是他说话的时候耳边酥酥麻麻的,她只觉得脸上又烫了几分。正坐在他们对面的丽妃见二人窃窃私语,笑道:“依臣妾看,殿下哪等得及明年,瞧这小儿女,这般热络。”叶澜不好意思地挪了挪身子,道“小女子失礼,让诸位见笑了。”皇帝随意道:“无妨,难得皇儿有个中意的。叶姑娘若有意,朕也愿与大宋永结秦晋之好。”“父皇言之过早了些。”梁熙羽终于开口。叶澜一时竟觉得有些窘迫,闻他此言,心里闷闷的,宫宴琼浆玉饮,一不留神多饮了几杯。她醉意熏然,情难自抑,暗自去瞄他。不想,他竟然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正是尴尬至极,她刚要转过身去,他却满面不悦地按下她端起酒杯的手。许是今日她喝得真有些多了,鬼使神差地,她问了他这么一句:“殿下,你对我,可有……一丝情意?”她醉眼迷蒙,不再是双目含着平日没有的情真意切,甚是撩人心魄,他说不动心是假的。但他更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肩上的重任。他从来不是沉迷女色之人,况且身居之位,见过的女子环肥燕瘦,各具千秋,自认冷静自持,又岂会轻易对她动心?所以最后,他还是心中按捺住,告诉自己,也告诉她:“澜儿,你醉了。”“醉没醉,殿下不清楚吗?”她平日一副乖巧模样,什么话都是反复斟酌捡了合适的说,从未像今天这般失了方寸。熙羽刚想说话,她却对他的迟疑停顿,装傻充愣不耐烦了。一把抽回被他按着的手,满满的一杯酒也随着这动作溅得两人满身。她浑不在意,继续自己倒了酒来喝,熙羽无奈,只好向宫女要了帕子,替她擦拭衣裳。最后,她已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了。只知道第二日一早,宿醉未醒,头痛欲裂。她不禁深恶痛绝,暗恨自己昨夜贪了杯。她眉头皱成一团,默默揉着头,看向叫醒她的罪魁祸首——冬儿。她迷迷糊糊,孩子似的闹着起床气,不满地问:“几时了?”“辰时。”冬儿拉住又要躺下的叶澜,十分头疼,“小姐快起吧。”“才辰时啊,还早呢,今日又没旁的事,起那么早做什么?”“小姐忘了,今日是大年初一。”冬儿无奈,只好夺去了她的被子。大年初一?……这倒是……不论在大宋还是在北辽,都是顶重要的日子。叶澜惊起:“快为我梳妆!”虽然宿醉,但她依稀还记得,昨日熙羽说过今日一早要去给皇后娘娘拜年请安的,北辽皇后,何等身份?她可耽误不起……因着面见皇后,她今日梳妆打扮很是费了些心思,待她收拾妥当,明艳照人地出门时,熙羽已站在门前等她了。看到他,她不由得忆起昨晚她喝醉时说的那些浑话,脸涨得通红。熙羽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见她眉皱成一团,问她:“头痛?”她点点头。熙羽白她一眼,怪道:“谁叫你昨日喝得那么多?拦都拦不住。”嘴上虽是这么说着,还是伸手替她按着头上xue位,边按还边没好气地问:“这样可感觉好些了?”她没敢抬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叶澜是存心避着,一路上或是低头或是看旁的,一个字也不同熙羽讲。熙羽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兀自神思。很快便到了宫门前。又是昨日同样的地点,叶澜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那样紧密地伏在他怀里……深夜的风刮得“簌簌”作响,她却分毫感受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