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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淮:“……”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辜了,面上还是极其配合地露出个茫然的表情,面色苍白,低声喃喃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清律终于忍不住跑到了神淮身前,目露焦急:“和光…怎么回事??”看着对方眼底的担忧,对比众人的厌恶惊惧,神淮心底微暖,只是看起来仍然一副完全状态外的样子:“师…师尊,我……这里是哪里?”清律看着自家弟子神不附体的样子,不由把目光投向最高处那个始终脸色不变、恍若神祇的男人。只见他拂袖一动,血珠就到了手上,他目光冷冷一扫,短暂的sao动立刻被镇压。玄荥伸手细细看了血珠一眼,终于在众人的各色目光下开口了,他看向神淮:“你刚刚在哪里?”神淮摸了摸后脑勺,似乎不解对方为何如此问起:“我……我要去执事峰给个杂役弟子办理转峰之事……”话到一半,立刻被清律急急打断:“和光你在说什么?那都是三天前的事了!”“三…三天前?”神淮目露迷茫,突然痛苦地捧着脑袋:“我……我头好疼。”“好了。”玄荥出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举起血珠道:“这是一颗邪丹,乃化神邪修神魂所凝,想必是昔日沁良尧屠围苍山时邪将陨落残留,妄图他日附体重生,缺被你阴差阳错激活,附于你身,因为其体内精元不足,无法完全夺取你的身体,只能一点点侵蚀,你如今才会意识恍惚,不消片刻当能忆起,那执事和三名弟子想必是因本身修为不足又与你有过接触,受到邪气侵染才会如此。邪丹不稳,侵染结果也有不同。”听玄荥三言两语便推断出前后因果,有理有据,众人恍然大悟,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颗邪丹罢了,不过就算有邪修也不怕,宗主真是棒棒哒。众人由衷齐道:“宗主英明。”神淮在一边维持着迷茫脸,听得简直要吐血。玄荥表情淡淡,伸手一压,堂内一静,他看向清律:“你……道号清律罢,若非你及时禀报,等到邪丹彻底侵蚀你弟子,后果不堪设想,你,当记首功,升明净堂长老。”然后目光微移,直视神淮:“虽则邪丹一事,你亦是受害者,然因你之过,激活邪丹却是不争事实,责苦崖面壁八年,可有异议?”清律面色一变,却没有说出什么来,知道这种结果已是宗主仁慈了。神淮似乎终于搞清楚了状况,低下头一副自责痛心的样子:“和光之过,理当如此。”如此配合了一出戏后,这件事才总算告一段落。一个时辰后,神淮站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漆黑崖壁前,目光悠悠,像是在望远,又像是在等待。忽然,身侧空间一阵波动,显出个白衣胜雪的修士来,不是别人,正是把对方送进这不毛之地的玄荥。神淮头也没回,淡淡道:“你来了?”玄荥没有接口废话,而是与神淮并肩而立,看着从底下升起的白色风暴,淡淡道:“苦崖罡风,于别人而言是暴虐不可用,于你却是比灵气还好上百倍。”罡风乃灵气密度极高导致流速过快所致,每一座灵脉中心地带都有一圈罡风带,此地虽灵气浓郁,却因毁人经脉而不可用,连周围灵植、动物甚至山石棱角都会被碾压磨平,何况是人呢?不过,神淮曾去漠北用罡风冲刷rou体,研究出个利用罡风修炼的运行路线来,是故这个面壁对他而言却是送大礼才对。闻言,神淮才侧过头冲玄荥扬了扬眉:“若非如此,我早就一剑刺来了。”说着,他痛心地摇了摇头:“冰灵根的修士就是薄情,有了徒弟就忘了朋友,唉。”“……”玄荥嘴角一抽,复又开口说正事:“那三个弟子的伤势不是阿尧做的。”神淮立刻停下长吁短叹:“你说什么?”玄荥摇了摇头:“不,应该说是有人诱导着阿尧附着的另一个人做的才对。”神淮目光一凝:“目的为何?”“我不知道。”神淮:“……”他觉得‘不知道’这三个字从玄荥嘴里冒出来还真新鲜。“可能是想嫁祸你,也可能是已经发现了阿尧……”玄荥顿了顿,面色微沉:“还可能是一石二鸟,两者兼具。”说着,他目中寒光一闪而过:“我总也会找他出来的。”忽然,他眉心一动,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来:“有人来找你了,未免你寂寞,我……便破例不加阻拦了。”☆、第28章苦崖八年(上)神淮看着眼前的小豆丁,神色微妙。只见对方穿着破皮的虎头鞋,带着个小草帽,抱着坨比他人还大灰扑扑的包袱,仰头一句话也不说,就睁大眼睛看神淮。神淮目露复杂,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你的乾坤袋呢?”抱着这么大的包袱是闹哪样?还有小鬼你穿成这样是想拉着他去卖菜吗?小孩儿没有回答,又看了神淮好一会儿,看得神淮都要觉得自己是有什么不对劲了,他忽然开口质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神淮:“……”什么叫‘不要’,他摸了摸鼻尖,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他‘要小孩儿’这种话了。没有得到回答,小孩儿把包袱一放,转身一个虎扑——就抱住了神淮的大腿,然后……挠了挠。挠了挠了挠挠!神淮先是面色一滞,正想伸手掰开黏上来的小孩儿,忽然表情一变,他抖着腿就要把小孩儿甩下来。奈何这个时候小孩儿简直发挥了他作为魔种奇佳的各项抵抗能力,愣是‘底下震颤不停,我自岿然不动’,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扒着神淮的大腿不放。“噗哈哈哈——”最后神淮终于是笑出了声来,靠着石壁,边笑得眼泛泪花,边手脚并用地要把小孩儿掰下来。小孩儿严守阵地,抬着头,小脸绷紧,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没……哈……没有,我没有说过这句话。”神淮颤了一下,接着快语如珠地回复。小孩儿这才停下动作,从神淮身上爬了下来,拍了拍手掌。只是还没等他拍完,神淮靠着石壁,忽然长臂一勾,把小孩儿捞了过来,接着反手一剪作捆绑状。小孩儿背对神淮,半点没挣扎,侧过头不太明白地看着他:“你干什么?”神淮冷哼一声,接着拉开个温(邪)柔(恶)安(阴)抚(险)的笑容来,他不知从哪变出根羽毛来,然后——他挠了挠小孩儿白嫩嫩的脖颈。小孩儿没反应,只睁大眼睛看着他。他又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