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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角,说实话,他对杭豫左的过去,仅限于他是有名的申南书院院长的得意门生,似乎是院长的故人之子什么的,去年初到帝都便名满整座城,还没考试呢,上门说媒的人络绎不绝。可惜后来,年轻人难免因为奉承的多了,于是狂妄自大起来,今年年初得罪了礼部和吏部的两位尚书,自此与功名利禄再无缘分。不过一码事归一码,学识是做不了假的。这种有才学却仕途无门的人,收起了旁的心思,最适合拉来给敏筠做老师,顺便来给他出谋划策。然后又经过苏濛和他的考察,确保人品无虞,但是……有道是日久见人心,趣味方面真不敢恭维。颛孙肃行又揉了两下额角。算了,和他的计划无关,也无足轻重,就别想那么多了。熊大夫见皇太叔面色似有不快,正要上前来宽慰两句,却忽地听杭豫左开口了,像是平地一声惊雷,让他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可明明是平淡如白开水一样的语气,怎么回事?熊大夫望着那俊雅的书生,百思不得其解。“我出生在安凤郡,父亲是摆摊卖字画的小商贩,日子过的和乐美满,直到七岁那年城里发生瘟疫,全家只有我没染病,趁着sao乱被父亲推出城门,逃到其他地方去。”杭豫左顿了顿,平静的眼眸里毫无涟漪,似是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哪里都不太平,那一场瘟疫蔓延的太快,加之饥荒,九死一生才活着来到申南郡,侥幸得书院收留,一门心思的读书,考功名。”说到最后,他的唇角才展开一丝讥嘲而无奈的笑意。颛孙肃行明白,十几年的努力和唯一的愿望,在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化为泡影,一般人都得疯……也只有经历过困苦磨难的人明白人生是要往前看的,才能好好的继续活下去。当初他问过,杭豫左答曰:“人生还有更多的选择,何须吊死在仕途一条路上。眼前可不就有新的道路铺开来了吗”。他听后,十分欣赏杭豫左豁达乐观的心态。“你逃到申南郡的路上都遇到过什么?一个七岁的孩子,走那么远的路远比成年人要困难的多的多,必然……得到了哪个贵人相助吧?”“伸出过援手的人,不论贫贱富贵,都被我视为贵人。至于这一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要真正说起来恐怕十天十夜也说不完。殿下,不如我们拿来做睡前的故事可好?”杭豫左微微一笑。“……也行吧。”颛孙肃行心里头琢磨起来。杭豫左唇角上扬的更多,蓦地转头看向颛孙肃行,墨色的眸光深邃,缓缓说道:“那些事,我一一清楚的记着,一定会十分生动的讲述给殿下听。也同时再回忆一次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我懂知恩图报的道理,所以会竭尽我所能,去报答那些人,他们给予我新生,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亦不惧一丝一毫!”熊大夫怔了怔,豁然明白之前的疑惑。气势是不能被外表所遮蔽的。颛孙肃行回望着杭豫左,冷不丁觉得他的目光中似是包含着什么,可他越是紧紧的盯着,越是无法看懂。“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心道这人真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一会儿变态一会儿又好品行,真是看不透的一个人,“豫左找到那些贵人了吗?”“尚未。”杭豫左摇摇头,“况且我也需要有了本事,才能报答贵人不是?”“我看你现在挺有本事的了。”颛孙肃行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你今时地位不同往日,又和本王关系亲密,说一说都有那些人,本王帮着你一起找,早日了却了你的一桩心愿。”“多谢殿下美意,”杭豫左稍稍欠身,“豫左认为现下还不是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颛孙肃行,后者立时明白过来。颛孙肃行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虽说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可杭豫左推三阻四的态度就是让他觉得挺不爽。杭豫左接着说道:“殿下如此关心豫左,我铭记在心,不敢拂了殿下好意,待时候到了,厚着脸皮请殿下相助。”“……好。”颛孙肃行现在就很想知道到底都有谁帮助过杭豫左。可人家死活不说,他就算把人脑子剖开来了,也看不到究竟。也许苏濛知道的更多,但眼下是指望不上了。他叹口气,又道:“你琢磨琢磨,晚上好好的把事情一件件的说给我听。”说完转过头,望向月洞门,只见王灵急匆匆的跑过来,“先不说这个了,咱们看看周驸马的猴戏演的如何了。”第23章过墙梯王灵带回来的消息对于颛孙肃行来说,一点都不好。纠缠足了一个时辰后,以证据不足的理由放走周玒。据说他离开的时候面色焦虑,行色匆匆,一溜烟的窜出府衙,王灵差点没跟得上。走过两条小路后,周玒拐进了一条曲折而僻静的小巷子,王灵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快要看不到了,却又不敢跟得太紧叫人发现,于是稍稍放慢了些脚步。可就是慢了这么一两步,等他追了一段路,赫然看到周玒倒在地上,头破血流,钱袋也被人扯走了。那条小巷子里堆放着不少的杂物,角落里明显有人窝过的样子,散落着几件脏兮兮的衣服,和残留有新鲜米粒的破碗。他叫人追出巷子看看,可茫茫人海里哪还有可疑人物。没办法了,他只得将周玒送回公主府,顺道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看过后,表示周驸马伤的十分严重,至少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听到这里,颛孙肃行叹口气,“好了好了,这场猴戏算是耍到头了,原本指望着还有什么好玩的来乐呵呢。诶对了,事情发生在哪条巷子里?就算不知道周玒的身份,敢在帝都城里抢劫伤人,是不想活了吗?”“在城西怀远坊,巷子口旁边有家富春酒楼,那是回晋淑公主府的近路。”王灵答道,“要等周驸马醒了,才好画像了去抓人。”他多瞅了皇太叔几眼,心想殿下一点都不关心侄女婿的生死?好歹是一家人呢。颛孙肃行靠在椅背上,翘着腿,瞥一眼王灵闪烁的眼神,“幸好周驸马没事,现下最要紧的是抓到人,防止歹人再在天子脚下行凶,传扬出去多丢人。”王灵收起了心思,点头道:“殿下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