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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会,酿酒这种小事完全不在话下。但那天他进入楼小衡的房间闻到房间里残余的酒味时,产生了微妙的疑惑。谭辽带来的那瓶酒,香气和丘玥送他的那瓶,实在太相似了。虽然陆晃没喝到,但幸好楼小衡认出来了。“你确定味道是一样的?”陆晃和他坐在草坡的避风处吹冷风,“不是没喝么?”“味道太像了。后来没剩多少,我就舔了几滴。一样的,我保证。”陆晃点点头,起了另一个话头:“丘玥有一个关系非常密切的朋友。他从不跟我们说,但我估计老冯是知道的。”楼小衡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朋友?”“嗯……可能是朋友之上的关系。”陆晃掐了根枯草,“我们打探过好几次,但他什么口风都不透,很密实。丘玥这人吧,你说他交游广阔也没错,确实认识挺多各种各样的人。可你要说他宅,也没错。他可以跟很多人打成一片,但能走到他身边甚至是心里的,不多。”“你是一个?”楼小衡促狭地挤眼睛。陆晃大方点头承认:“当然。”楼小衡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回头想想,谭辽跟他也是常常见面的。那时谭辽还是丘阳的经纪人,每次丘阳去剧组找他哥,十有八九谭辽都会跟着。我当时怎么就没意识到呢?”陆晃眯起眼,“你可能不了解,谭辽很爱酒,尤其是红酒。他自己有个小酒庄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天你们聊天的时候才知道的。丘玥也是嗜酒如命的人,我记得他起先很喜欢黄酒白酒,后来有一段时间突然就变了,开始对葡萄酒上心。”陆晃至今还记得,当时丘阳要开生日派对,所以向谭辽讨几瓶酒,结果谭辽冷眉冷脸地拒绝了,还甩下一句“我的酒只给懂的人”。后来丘玥不知跟谭辽怎么沟通的,最后丘阳的派对上还是出现了几支陈年的好酒。陆晃一直以为,谭辽是喜欢藏酒,却不知道他原来还懂酿酒。丘玥送了他一瓶据说是“自己酿”的酒。而谭辽带来的是和那支酒味道一样的自酿酒,而且还是丘玥说“没送过给别人”的酒。楼小衡听着听着,突然想起冯越广安排他和木木吃饭那天所说的话。当时提到了丘玥很欣赏某人,楼小衡以为那位“某人”是陆晃,但冯越广却神神秘秘地说“是个想不到的人”。他觉得有些晕了。丘玥那位和他有“朋友之上”关系的人,原来是谭辽么?丘阳慢吞吞走过来。陆晃的楼小衡的关系密切很多,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同一个公司的人关系好那很正常,只是在丘阳眼里,他怎么都没法控制自己想歪。楼小衡这时脑子里就像突然亮起来一样,很多事情都串在了一起。丘阳说知道片场出事的时候谭辽差点撞车,还说他之后就变得很胆小很谨慎。当时都以为谭辽是被自己手里这个小红人给吓的,现在想想才隐约明白让谭辽差点出事和变得更加谨慎、对艺人的安危万分关注的真正原因。“是吗……”丘阳坐在陆晃身边,扯下脚边的草根轻轻搓动,沙沙地响,“也不是没可能。反正我哥跟我说过,谭辽这样的人做经纪人是屈才了,他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他很欣赏谭辽的,有时候明明我就在旁边,他们两个都能聊到完全忽略我,所以我才去找你玩啊。至于谭辽……他没有去参加我哥的葬礼,应该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过一点悲伤的情绪。不过他这个人本来就喜怒不形于色,我当时也不太关注他和其他人,所以真的没发现。”丘阳把搓得完全舒展开的草叶挥指弹开。“我能走得出来也多亏他。那段时间我除了咨询师之外谁都不愿意见,就连我爸妈都没耐心了,只有他每周固定时间到我家里来,在我门外跟我说话。说的也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哪个熟人拍戏啦,冯哥出名啦,欢世做得越来越大啦,很多人在等着我复出啦。等等等等。”草叶轻飘飘地飞远了,又无依无靠地慢慢落下来。“好笑的是,我恢复了之后,他反而不能继续带我了。陆哥,你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爸不让他继续带我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哥和谭辽的关系。”丘阳顿了顿,“天哪谭辽……他……”丘阳捂着脸笑了。笑着笑着声音有些颤抖。“他……他这几年不辛苦吗?”陆晃拍拍他肩。楼小衡心里难过极了:他现在和陆晃很好,幸福得有些受不了这种永诀的惨烈。此时,欢世顶楼的办公室里,丘子真抖着手把一沓纸张扔到了地上。“这是什么玩意!”他气得头发都在抖,“这件事我几年前就已经否决过了!你没有必要再提!”谭辽平静地弯下腰,把纸张收拢捡起来,再一次重复:“现在已经是最成熟的时机了。丘总,我们可以重启这个项目。”丘子真狠狠拍桌子:“谭辽!我说过了这个电影就是个祸害!当时我不让你们再提,难道你以为现在时机就成熟了?谭辽啊谭辽,你好好做你的经纪人,好好挣你的钱不行么?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来搅和,这部电影的剧本和胶片全都封存了,永远不会再见天日!”“丘总,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以欢世经纪人的身份跟你提出这个建议的。”谭辽推了推眼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丘玥的恋人。我想为他做这件事。”丘子真狠狠瞪着谭辽。谭辽在他可怕的目光里也毫不动摇:“丘总当年跟我说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跟你说的每一句,到现在也都没有变。丘玥想做的事情我会帮他完成,丘玥不想做的事情我会为他挡着。丘家和你的颜面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只为丘玥。”“就是因为你……”丘子真声音里压抑着怒气,“就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丘玥不会和家里闹得那么僵!”谭辽沉静地站着。“你现在是在我面前炫耀吗?我儿子死的时候已经和他mama还有我,已经五个多月没见过面了!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滚!就是因为他跟我说他要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我……我见我儿子的最后一面时,他已经冷了。”丘子真突然哽住了。面前的男人已经苍老。平素掩藏在西装和精神之下的疲态终于在争执中暴露出来。谭辽的目光柔和,但手把那几张纸攥得更紧:这是关键的时刻,他不能动摇。丘子真很疲倦地挥挥手:“不要再提了。我不可能容许它重拍的,而且你根本没有这种能力去……”“我卖了景辉路的两套房子和车,把现在住的公寓和能抵押的东西全都抵押出去,前期资金已经到位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