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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答应下来,立马一阵欢呼,欢呼完还感恩戴德的单膝跪地,学着武侠话本子里的样子,双手抱拳道:“多谢这位英雄仗义相助。”而另一边,见着玉烨这么高兴的样子,羲凰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这番苦心能不能开花结果,还真只能听天由命了。☆、孝纯之死与此同时,东宫书房内。刚刚处理完奏章,身着杏黄色常服的太子殿下杨启,薄唇微抿,剑眉紧蹙,正全神贯注于桌案上的一卷画纸。但见他时而挥毫泼墨,时而细腻勾勒,不一会儿纸上便隐隐约约显出一个美人身影。再稍加润色,为美人的眼角添上三分慧黠,眉梢画上三分恣意,唇畔轻勾一抹俏皮,活灵活现的独孤羲凰便就此跃然于纸上,看得站在一旁静候的战鹏飞甚为叹服。说起来,他家太子殿下平素最擅水墨丹青,可笔下向来画的不是花鸟虫兽,就是秀丽山河。人物肖像这一类的,他战鹏飞跟了太子这么多年,都还只第一回见。但不得不说,虽然只见过两次面,殿下笔下的泽恩郡主已然栩栩如生,搞得他都不禁遐想,这到底是他家殿下画技高超,还是他俩缘分天定呢?而就在战鹏飞想入非非之时,杨启突然收起了手上的画笔,目光依旧清冷的看着画中之人,语气淡淡地问:“说吧,本宫要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嗯?”战鹏飞由于思绪太过纷乱,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直到太子殿下向他投来了不耐烦地眼光,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反问:“殿下是想先听今日之事,还是金陵那边的情况?”“先说今日之事吧。”杨启随口回答,并再次转过头去,专心致志地看画像。“回殿下,今日之事属下已仔细查探过,并未发现任何人刻意为之的迹象。或许就如郡主说的,一切都是那个小太监神思不宁的结果。”战鹏飞如实禀告。“哦?还真是这样?”杨启狐疑地看战鹏飞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但转念一想,连独孤羲凰自己都不甚在意,他又有什么好怀疑的,于是也就放下此事,接着问:“那金陵那边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这个...”不知为何,战鹏飞这回居然有些难以启口。继而在唯唯诺诺,犹犹豫豫了半晌后,他才第无数次回禀同样的内容:“属下多方面再次仔细打听了泽恩郡主这些年来在金陵的一概事宜,仍旧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就继续查,我就不信独孤家能做得这么滴水不漏。”杨启亦在重复同一个答案,语气的笃定程度,比之从前有增无减,令深度参与其中的战鹏飞,实在有些忍不住要说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殿下,其实属下觉得您是不是疑心过甚,市井传闻本来就有些信不得,您何必紧咬着泽恩郡主不放呢?”“...”杨启默然不语,心中却如明镜一般。从第一次接触,到今日下棋试探,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泽恩郡主独孤羲凰非同一般。一个传闻中养在深闺,体弱多病的贵族女子,不仅武艺不错,懂得驯马之术,翻看的书籍居然还尽是些兵论策略之学。今日碰巧试了试她的棋艺,虽然没发现什么破绽,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只是还不曾被发现而已。可是,就战鹏飞而言,他哪里会有太子殿下这么多心思?除了单纯地以为坊间传闻大大失真,太子殿下忧思过重外,他能关心的也只有...“殿下,其实属下认为如今这个泽恩郡主挺好的。”战鹏飞一不小心多嘴,说了句大实话,且本以为会遭到太子殿下一顿呵斥,却不想,他家殿下也有好奇的时候。“哦?你为何觉得她好?”杨启看似兴趣缺缺地问。“回殿下,属下虽然见识浅薄,不曾婚配,也没接触过多少女人,但也看得出郡主她人美心善,大度谦和。就拿今日的事来说,属下觉得无论换了哪家贵女,都非得发作不可,可郡主就只是淡然地原谅了一切,实在当得大家风度。”战鹏飞老老实实的作答,紧接着想了一想,又再次没忍住多加了一句:“臣觉得郡主确为殿下之良配。”另一边,听得战鹏飞的一番肺腑之言,杨启陷入了沉思。话说,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且向来明察秋毫,怎会看不出独孤羲凰堪为良配,只是...她却是独孤判的女儿。“将来,你绝不可立独孤家的女儿为后。”皇祖母临终前的殷切嘱托不绝于耳,那日的悲剧更是历历在目...杨启仍清晰的记得那是睦章五年的一个上午,他下早课后,兴高采烈的回到寿安宫,想要见见素来疼爱他又好久不见的母后,也就是先孝纯皇后。彼时,他年方五岁,生母乃当时尚为嘉贵妃的王氏,也未被封为太子,但因着从小便聪明伶俐,深受皇太后的宠爱,所以自小就被抱往寿安宫由太后教养,而孝纯皇后由于膝下无子,一直就将他视为己出,颇为疼爱。小杨启一路蹦蹦跳跳的前往寿安宫正殿的偏门,一路上虽然奇怪为何今日没有遇到任何寿安宫的宫人,但他一心都系在即将相见的母后身上,所以并未做多想。哪知,还不等他进入殿中,就听到了一个悲痛欲绝的哭泣声,而且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心惊。是母后的声音!杨启即刻辨认出,同时也感到十分诧异。话说自他记事以来,母后就是一个仙女一般的美好存在,她端庄高贵,美丽不可方物,可以把父皇所有的六宫粉黛都比得失了颜色,也就只有被誉为皇族第一美人的妍华姑姑可以与她一较高下;她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就是朝中那些迂腐的文臣儒士也无不心悦诚服;她温柔娴淑,赏罚分明,将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贤后之名不胫而走,深受大楚子民的爱戴。因此,杨启从未见过母后的眼角有过半丝阴霾,又岂会料到她也会有嘤嘤哭泣的一日?心中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杨启直觉有大事发生,于是连忙躲在门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去。只见殿内,孝纯皇后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任谁瞧着都会心碎,可身旁的几个宫女端着一壶酒,只是木然的看着她,不见丝毫怜悯。另一边皇太后威严的坐于御座上,面上亦没有丝毫动容,神情冷漠,与平时慈祥和蔼的模样大相径庭。终于,她长叹一声,对眼前的皇后无奈的说:“你并无甚错处,是哀家对不起你,可哀家也是为了这大楚的天下。”闻此,皇后哭得更为悲切了,苦苦哀求道:“母后,儿臣死不足惜,但儿臣腹中已有了皇上的骨rou,求您念在他是您的皇孙的份上,让儿臣生下他再赴死,儿臣求您了,母后,儿臣求您了...”皇后如是请求,本想着这样,太后会有一丝不忍,哪知,太后倏尔瞪大双目,眸光如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