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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二十八分,晚宴正式开始。从尹伊头戴白纱挽着一身正装的舅舅入场开始,颜春晓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想到小时候自己总在头上顶块毛巾佯装新娘时父亲那幸福又落寞的表情。那表情,和舅舅尹陈平此时的如出一辙。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父亲最开心的就是女儿来到世界上的那一天,而父亲最舍不得的就是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想必舅舅此时的心情,一定也很复杂,他又爱又嫌弃的小棉袄,终于要被别人穿走了。尹伊原本一直都在笑着,直到她转头看到自己父亲眼里的泪花,她的表情才有所变化。而当尹陈平将她的手交给莫子昂,说出那句简单又郑重的“我把女儿交给你了”时,尹伊突然泪崩。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女儿,也许在这一刻,才感觉到父亲深沉的爱。段寻看到颜春晓流泪,心疼又着急,可偏偏,两人站在台上,分站在新郎新娘的两侧,他根本无法抱到她。新郎新娘交换戒指之后,伴郎伴娘下了台。台上感人的氛围还在继续,段寻带着颜春晓去外头的走廊上透气,顺带,替她擦一擦还在往外涌的眼泪。“又不是你结婚,你哭成这样,也不怕抢了新娘的风头。”段寻揶揄她。颜春晓抽了抽鼻子,没接话。段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任由她眼泪鼻涕蹭自己一身。“别哭了,乖。”他吻了吻她的额头。颜春晓点点头,从段寻怀里挣出来。“我们进去吧。”她说。她不想错过婚礼的细节。“好。”段寻牵着颜春晓走进屋里,刚进屋,就听到一个小女孩正用小奶音喊着:“mama,我要去抢捧花。”“你知道抢到捧花是什么意思嘛?”mama问。“当然知道,抢到捧花就可以做新娘了,我也想做新娘,和幼儿园的小虎哥哥结婚。”同桌的大人们笑成了一团,颜春晓和段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婚礼进入了新娘丢捧花的环节,几个单身姑娘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尹伊却没有要把捧花丢出去的意思,她从主持人手里接过了话筒。众人都看着尹伊,尹伊却一眼在人群里找到了颜春晓。“不好意思各位,这捧花,我想直接送给我的meimei。”尹伊说。颜春晓愣了一下。“从我准备结婚到今天婚礼能顺利举行,我meimei在背后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她。其实,我今天原本准备了很多话想和她说,但这会儿,却突然有点忘词了……总之,谢谢她。今天的婚礼,比我自己还开心的,除了我爸妈,还有就是她,你们看,她哭得好丑啊!”尹伊哽咽着指了指颜春晓。众人的目光都朝颜春晓看过来,颜春晓连忙抬手掩了一下哭花了的脸。“春晓,从小到大,我的糖果分你一半,玩具分你一半,新衣服分你一半,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你一直都是我最珍爱的meimei。现在,jiejie结婚了,幸福也想分你一半。”尹伊说着,走下台来,把捧花递给了颜春晓。颜春晓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来,她接过捧花,紧紧地抱住了尹伊。“谢谢姐,我爱你。”?婚礼结束后,颜春晓和段寻陪着新郎新娘送走了最后的宾客,才离开酒店。回程的车上,颜春晓怀抱着尹伊送给她的手捧花,一刻都不愿意撒手,她时不时低头,嗅一嗅怀里的捧花,表情满足又幸福。段寻余光扫到这一幕,勾唇笑了。“看来,要把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了。”他说。“为什么?”“拿到了捧花就该变成新娘,人家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不懂?”“你就因为一个捧花所以才想娶我?”她斜眼看他。“不,是因为有了捧花,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尽早娶你的理由。”颜春晓微微一笑,车厢里盈了花香,空气都是甜甜的。段寻把颜春晓带回了海边别墅,最近这几天,他们都住在这里。颜春晓起初还不习惯,但后来,她发现每晚伴着海浪声入睡,每天清晨伴着海浪声醒来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慢慢的,她就喜欢上了这里。而段寻的这座海上“孤岛”,因为多了一个女主人,也终于变得不再孤独。颜春晓回去之后,就把捧花插进了花瓶里。冷色调的客厅里多了一抹亮色,更添几分家的感觉。“看来以后要多买一些花回来。”她说。段寻耸了下肩,没有异议。他也喜欢家里充满生机的样子,只是之前他没有时间去打理和照顾,现在有了颜春晓,情况就不一样了。“那个奚妃妃,是开花店的?”颜春晓忽然问。“嗯。”“那买花是不是可以找她啊?”“随便。”“我找她你会不会不高兴?”段寻正在解领带,回头看到颜春晓满眼试探,便直接朝她走了过来。他高大的身躯,一下就把她锁进了沙发里。“我为什么会不高兴?”段寻一边扯领带,一边看着她。“我总觉得,你们两个有猫腻,至少,她对你肯定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毫无感觉,她看你的眼神都不简单。”“这你都能看出来?”“那是,我两边眼睛裸眼视力都是五点零。”“那你看我现在什么眼神。”段寻凑近她,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两人呼吸交缠,颜春晓一下就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欲望。“今晚不要了,好累啊。”她讨饶。段寻充耳不闻,在她想躲开的瞬间,手指快速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唔……”她的话音全被他的舌尖顶回口腔里。这一吻,吻得酣畅淋漓,可段寻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个吻,他的手在她的伴娘服上摸索,试图将伴娘服扯落,可收腰的伴娘服捆得很紧,一时打不开。“这衣服还有用吗?”他问。颜春晓摇摇头。伴娘服,本来就都是一次性的,平时根本没有机会穿,以后的婚礼也用不上。段寻见她摇头,用力一撕,伴娘服在他手下碎成了两半,胸贴落下来,她正要抬手去遮,却见他埋首吻了过去。颜春晓一阵颤栗,想往沙发深处逃,却被他扣得更紧。身下的抱枕柔软至极,一点都没有踏实感,唯一能给她踏实感的,是身上的男人。屋外月色明亮,海浪轻歌,屋内春色旖旎,云雨不歇……?一场混战之后,颜春晓几乎昏死过去。“我没力气洗澡了。”她躺在沙发上,揪着被撕扯地七零八落的伴娘服,眼底尽是疲惫,面色却格外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