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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几个旁支。如今窦鸣大婚,娶的还是韶王府的郡主,窦家人自然热热闹闹地帮着来迎亲,又帮着在窦府给小夫妻俩拜堂成亲。赵幼苓虽说是要送嫁,可她本就是未嫁女,不适合陪着到窦府。等到三朝回门,她这才又与赵元棠见了一面。想来是夫妻和睦,见赵元棠脸色红润,那高高壮壮的窦鸣虽看着笑容不多,可对上妻子,却处处体贴谨慎,赵幼苓到嘴的那些玩笑话便统统咽了回去,只拱了手说要送二姐去燕地,劳烦二姐夫多多照顾。这燕地在大胤疆域的西南,是天子第四子,瑞王赵藩的封地。赵藩的生母原也是京城中世族之女,也曾得过天子宠爱,只是野心大了一些。赵藩当时不过四岁,生母一家便闹着想让天子废太子,立年幼的四皇子为新太子。天子如今都鲜少犯糊涂,更何况当年,因此赵藩生母满门被塞了个罪名,流放千里,至今不知生死。年幼的四皇子则因贵妃的好言相劝,没有被废皇子身份,留在贵妃身边教养。等到赵藩十四岁,因性子略显的古怪,被天子随意挑了个祥瑞的字,封瑞王,丢去了给他划定好的封地上——燕地。这燕地,离从前闹事的巫族领地远些,从前离关外也远,几年前吐浑入侵一路北上,许是凑巧,燕地躲过一劫。命大的瑞王也不求着回宫,只照旧留在封地上过自己的日子,过年、天子大寿,这才风尘仆仆地回汴都住上几天,又欢天喜地地回封地。窦鸣这一回,带着他自己手底下的亲兵,被调去燕地,为的不是保护瑞王,而是为了燕地刚刚发现的几座矿山。赵元棠三朝回门后不久,窦鸣启程,前往燕地。赵幼苓以送嫁的身份随行。只叫人意外的是,她在随行的队伍中,见到了小谢先生。往燕地去的路途不是那么太平。因前几年的战事,沿途时常有些落草为寇的百姓会突然出现,为了一口饭食,一些银钱,打劫过往商队或是行人。小谢先生就是在一次遇险时受了伤,这才叫赵幼苓见到了人。随行的大夫在往他手臂上抹药,一边摸,一边嫌弃他一个大老爷们还疼得叫出声来。大夫有些恼了,挖了一块药膏,重重摁在小谢先生的手臂上,结果人这时候却突然没了声音,只是闷哼。“哟,怎么不叫唤了?”大夫问,抬眼瞥见随行的荣安郡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边上,忙要行礼。赵幼苓摆摆手,让大夫先忙着,自个儿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小谢先生。似乎是碍着她在边上,小谢先生眉心紧皱,闷哼了几声,终于被抹好了药。“先生为什么会在这?”大夫离开,赵幼苓开门见山问道。小谢先生皱眉不语。赵幼苓丝毫不介意地等着,反倒是小谢先生的夫人有些为难地催了催。“汴都有谢……有谢老先生在,我留在那又有何用。”小谢先生眼神微微一黯,一把年纪的人了,看起来似有些委屈。赵幼苓呆了呆,想到因为刘拂那样的活例子在,致使那些得闻谢先生大名,不断求见,想要拜师的人,她多少有些理解了小谢先生的委屈。听说……青山书院都有学子打算出来向谢老先生求学来着。小谢先生眼皮垂着。他人到中年,盛名已久,虽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徒,可见着那些曾慕名而来的学子为了能向谢柳求学,纷纷打算离开青山书院,他便觉得汴都大约是待不下去了。更何况,如今的谢家还不时有人想让他劝谢柳归家……他烦闷地很,听闻燕地的瑞王向天子上书,求几位教书育人的先生,他索性辞了青山书院的院长身份,带着妻儿,包袱款款,入了冠军侯的队伍。“先生其实不必如此。”赵幼苓想了想,“谢老先生虽说不出山,可未尝不愿意指点学子。先生若是聘他每七日到书院讲学一日,兴许谢老先生会愿意的。”前有在戎迂部族教孩子汉字汉话,后又允许高贺兄弟俩登门求学,谢先生显然还是愿意教书育人的。小谢先生垂眸不语。赵幼苓既然已经问来了想问的事,便没再久留,转身回了马车。她与赵元棠同坐一车,车帘垂着,马车外窦鸣的座骑正百无聊赖地低头啃着车轮边上的草,显然窦鸣也在车里。赵幼苓索性在外头待了会儿,捏捏马耳朵,又揉揉马嘴,惹得被人牵着跟在队伍里的大黑马又气又恼,马蹄子连刨了几下地,呼哧呼哧地喷着响鼻。她乐得不行,帘子掀开,窦鸣走了出来:“说完话了?”“说完了。看样子的的确确只是跟着去燕地当先生的。姐夫在怀疑什么?”赵幼苓问。窦鸣看着她:“东宫有人混在那些人里。是去当先生,还是想去燕地做什么,现在都不好说,只能人人都有嫌疑。”太子的动作最近有些大了。又是向天子推荐道士,又是献上了位什么九天玄女,甚至还从南边带了一群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打着各种名义,用着各种方法,往不少大臣家送去。胥九辞也得了一个,只是叫他转手用了个什么罪名,打得半死,送到了太子妃跟前。“瑞王是个可信的,只是这次去燕地,人多眼杂,你还是多陪陪你二姐。矿上的事,你不许插手。”知道妻子十分疼爱这个meimei,窦鸣皱眉叮嘱道。赵幼苓点了点头:“姐夫放心。”她说完上车,窦鸣也没再停留,下令整队,立即启程。第98章燕地整一个面积并不小,下辖一府多县。瑞王的王府在东渠府,若非一行人到达时已近黄昏,窦鸣合该带着妻子先去拜会瑞王及东渠知府。跑在最前头的两个亲卫已经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订好了房间。这一路风尘仆仆,不说窦鸣等人,即便是底下风餐露宿从军多年的儿郎们也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赵幼苓简单洗漱后,趁着天色还早,便穿着男装,带上茯苓,出了客栈。有过之前从戎迂到汴都的经验,再从汴都到东渠,赵幼苓丝毫不觉得吃不消。这一路,小谢先生上吐下泻了好几回,这才颠簸地到了地方。赵元棠也脸色难看,不时头疼脑热,吃了几副药这才转好。更别说其他跟着来的随行,都是不怎么远行的人,一时间适应不了。赵幼苓不觉得难受,只是与呼延骓那边的联系,再最后一次放飞海东青之后,就再没接上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离了汴都,找不到人的关系。想着燕地的饮食赵元棠一时间不一定吃得惯,赵幼苓出了客栈,便往集市去。她方才问过掌柜,这东渠的集市,从早到晚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