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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百姓谋福利,更是得了不少的民心。知道他疼爱妻子,时常上街给妻子带点吃食,商贩们早习惯见着他就招呼几声。呼延骓听到店小二的话,果真勒马停了下。炉子里的烤鸭香气扑鼻,他看了几眼,想到赵幼苓素来爱吃这家店的鸭子,当即扬了扬鞭子:“要一只整的,不用片。”“好勒!整鸭一只,不用片!”小二欢喜地喊了一嗓子,当即就有人从炉子里拎出只热气腾腾的鸭子,一番收拾,裹上油纸递到了呼延骓的面前。呼延骓拿了鸭子,丢下银钱,双腿一夹马肚,哒哒小跑,往总督府去。肃城自收复后,朝廷就开始往周边各地派遣新上任的官员,不少都心怀抱负,因此肃城一带如今人口逐渐稠密,与关外胡商的来往也比从前密切了不少,只是进出关的通牒想要拿到手,审核依旧照着赵幼苓当时留下的那套在执行。这一路回总督府的路上,能看到店铺林立,来往百姓摩肩接踵,车马川流不息,还有胡商牵着骆驼,响着驼铃穿街而过。谁能想到,这样的地方,在半年多前,还是一片战场。鲜血浇灌着土壤,杀戮滋养了绝望。不过不长不短的半年,这里已经有了远胜从前的繁华,恢复了从前雄踞边关的军事、商贸重地的身份。这里的人如今提起荣安公主,个个都是赞不绝口,不用人引导,便能说出许多称颂的话来。或许也是因为这样,远在汴都的新帝还太子对这里越发看重。呼延骓慢慢往总督府去。总督府在城东。门前日日都有经过的当地百姓留下东西,瓜果蔬菜,鸡蛋鸭蛋,拿不出什么贵重的,但也都是一份心意。门口的仆从哭笑不得地拾起一篮子鸡蛋,见总督回来,忙上前牵马。呼延骓从侧门入府,拿着手里的油纸包就往后院走。仆从丫鬟们不时躬身行礼,到后院门前,如今替代了茯苓在赵幼苓身边伺候的小丫鬟立马迎了上来。“大人,娘子方才身子有些不适,回屋休息了。”“请大夫了吗?”呼延骓边走边问。“已经去请了。”小丫鬟道。总督府很大,但到底不及汴都的公主府。前面是呼延骓办公的地方,后面就是他们夫妻俩的宅院。关上门,没有公主和驸马,只有平平常常的一对夫妻。后院亭台池榭,造的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园林风格。又从汴都和江南等地移植了不少肃城这边见不到的花木,整个后院瞧不见一丝边关肃穆萧瑟的影子。赵幼苓闲时就在这儿与呼延骓手底下的一些武将夫人们来往。呼延骓进了屋,就见妻子坐在桌案边,一手托腮,一手逗着坐在地上啃玩具的潼哥儿。他的妻子,脸色微微有些难看,笑容却依旧明艳。呼延骓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说不舒服么,怎么不去躺会儿?”赵幼苓往他身上靠了靠:“不是去请大夫了么,不想躺。”她说着,听潼哥儿冲着他呀呀了几声,忍不住笑:“你是不是带了吃的回来?”“带了你喜欢的烤鸭。”他低头吻吻她的发顶,将油纸袋放到桌上,拆开露出里头油亮的鸭子。鸭子很香,一拆开,满满都是香味。潼哥儿馋得流了口水,赵幼苓想笑,可鼻尖闻着气味,蓦地就泛起恶心。“怎么了?”呼延骓有些慌,一手扶住赵幼苓,一手摊开放到她下巴处。赵幼苓摇头。大夫这时候终于过来,一进门正要行礼就被呼延骓呵斥住,赶紧提着药箱跑近了给号脉。手腕上搭了搭,又看看脸色,看看舌苔,再仔细搭了搭手腕,把脉号得仔细一些,这才见那大夫收回手,恭喜道:“大人,是喜脉,公主有孕了!”赵幼苓愣了愣。她前世初潮来得晚,以至于到死都月事不准。到这一世,虽然在戎迂有呼延骓,回了大胤有父兄,初潮也来得比前世早些,可月事有时仍因她东奔西跑闹不大明白。这半年来一直隔两三月才来一回,她只当是水土不服,准备喝点药调理调理,没成想,竟然……怀孕了?她摸着平坦的肚子发愣,再看呼延骓,堂堂总督大人,上了战场杀伐果断的大人物,此时此刻看着妻子的肚子,连句话也说不出。等人回过神来,他几乎是不带停留地一把抱起了坐在地上的潼哥儿,塞给小丫鬟,当即命人把孩子送回给阿泰尔。赵幼苓哭笑不得,只能看着他浑身紧绷地忙前忙后,又是安顿潼哥儿,又是给宫里写信。等忙完这一切,男人坐到床边再看她的时候,一双眼星辰点点。“我们有孩子了。”他说。赵幼苓笑,伸手摸摸男人的脸颊,微笑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吻上他的唇。男人阖上眼,激烈地回吻,尽管浑身烧得沸腾,却还是克制地将人抱在怀中。“我们有孩子了。”“会像你,也会像我。”“但一定不会再像我们从前。”他抱得很紧,紧的就像是要将人从此揉进骨血里,分不走,掰不开。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孩子,是如今他的全世界。第142章番外2风很大,呼呼的,吹得营帐一直扑啦啦地作响。呼延骓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他在军营里。营帐里扑了干草,干草上再扑一床褥子,就成了床。他从床上坐起来,听着身边的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皱了皱眉头。自宝应二年吐浑被灭后,大胤已经许多年不曾与周边打过仗。小冲突虽仍不是出现,但他在肃城这些年,做的最多的事,是追缉那些不长眼的马贼。即便如此,也很久没有待过军营,更没有和其他人同睡一个营帐。家有娇妻幼子,他每次离开军营,就恨不能立即回家,软香温玉在怀,儿女成双在侧。营帐外风声不停。呼延骓站起身,跨过四仰八叉躺在身边的几个男人,掀开帐帘走到外头。外面,有风有雪。他凝神望着周围,一时想不起这里究竟是何地。“骓。”有人喊了一声。像是怕吵到人,声音不重,正好能让他听见。呼延骓扭头,一个身穿银甲的男人从稍远处走了过来。营地内火把隔得有些远,他微微眯眼,这才将来人看了个清楚。是赵臻。“太子。”他抱拳。赵臻走近,闻声愣了愣,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