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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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萨纳兰的阳光那样猛烈,炽热的风夹杂着沙土扑面而来,蒸得人止不住地冒汗。 载人陆行鸟进了乌尔达哈,高温被挡在高大土墙外,城墙的阴影投射下来才让人感到些许凉爽。 鸟背上高大的骑士翻身下地,身上斗篷裹挟着尘土,沉甸甸的,拂过的风也无法将其吹起。他伸手将坐在鸟背上晃脚的另一个人扶了下来。 学者搭着骑士的手跳下鸟背,解下斗篷抖动着。布料边缘在风中荡成波浪的形状,扬起的黄沙落在地上,又很快被风吹散。 将黄沙抖干净后,他重新将斗篷披回身上,拉着兜帽遮去半边面容。 “这天气真是有够讨厌的,太阳这么大,穿斗篷就热,不穿斗篷很晒人。 ”他用手扇着风,有些娇气地抱怨着。 支付完租借费的骑士走到他身边,将钱袋递给学者。 “先稍微忍耐一下吧,马上到流沙屋了,那里会凉快得多。” 学者接过钱袋,从其中摸出几枚金币放入口袋,又将钱袋递回去。 看着骑士有些疑惑的表情,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么热的天,我可不想去蓝玉大街人挤人。听说流沙屋最近新进了一批冰酒,补给的事情……” 看着想要偷懒的搭档,骑士了然地摇头,将钱袋放回怀里。 学者见状笑得更加灿烂,抬手拂去骑士肩上的沙土。 “真是可靠啊!那就拜托你啦!” 目送着维埃拉族的身影消失在流沙屋的门后,骑士转身走向角落的以太之光,共鸣传送到了蓝玉大街。 该说不愧是商贸之城吗?蓝玉大街果然不出学者所料的热闹。熙熙攘攘的人流挤挨着,一不小心就会踩了谁的脚又被谁踩了脚。 骑士艰难地挤到一个摊子前,与摊主交谈了几句,摸出几枚金币递给摊主,后又转身投进人流中。 在人流中穿行本就不容易,何况是一个穿着铠甲身形高大的男性精灵。骑士只能小心再小心地挪着脚步,来到修理摊前。 他将受损的装备与修理费交给摊主,回头看了一眼挤挤挨挨的人群,干脆在修理摊旁边靠着墙站着,权当是休息了。 骑士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又盯着摊主手中正在修理的剑盾发呆,回想着这副剑盾损坏的经过。 那是和学者解决了放浪古神殿的怨念集合体不久后,又听到了辉鳞人佣兵集团试图占领古神殿的消息。 两人加入其他的冒险者小队,匆匆赶去古神殿应战。前面的战斗一切正常,到最后应战莫拉加加时,队里的一人被施加了恶毒的法术,学者忙于吟唱治疗这名队员时莫拉加加又进行了攻击。当骑士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举着盾牌挡在学者的面前。 虽然最后有惊无险地解决了这件事情,骑士的剑盾却在那波攻击下受到损伤,事后检查时发现它差一点点就挡不下那道攻击。但好在它撑住了,不然两人估计没法这么全须全尾地离开古神殿。 骑士回想着,摇摇头,默默哀悼了一下花出去的装备钱。然后转头又看向附近的市场板发呆,联想到刚和学者搭档时到现在,这么些年报废的剑盾和装备,加起来应该是非常恐怖的数量了。 “你是剑术师吗?” 正发呆着,骑士突然听到一声询问。他回神望向声源处,看见了一位抱着幻杖的女性猫魅族。 幻术师看到他的正脸,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真的是你啊!我还怕是认错了人呢。”她上下打量了骑士几眼,“你现在已经是正式的骑士了吗?真厉害呀!” “是的,我机缘巧合下成为了一名骑士。抱歉,我有些记不清了,请问你是…?”骑士看着她,有些想不起来她的身份。 幻术师闻言,苦涩地笑了笑:“我们一起接过铜铃铜山的委托,只是失败后散队了。” “啊,原来是你!”骑士恍然大悟,他站直身体,朝幻术师点点头,“那次一别,是好久不见了呢。” 见到他这般反应,幻术师心中一动。她看了看旁边修理摊上的装备,发现里面似乎并没有其他职业用的装备。怀抱着某种微妙的期待,她开口问道:“那次解散过后,你找到了新的搭档了吗?” 听到这句话,骑士突然想起了那个将事情全部推给搭档,自己跑去喝酒的学者,表情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嘴角却无意识地微微扬起。 幻术师有些丧气,但在看见骑士脸上那抹无奈却带着些许温柔的笑容后,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 “你喜欢你的搭档吗?”她好奇地开口。 骑士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慢慢红了起来,眼神都有些躲闪。 不需要他开口回答,幻术师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心里那丝微妙的期待也彻底破灭了。 幻术师释怀地笑笑,没有直接戳穿骑士不好意思的脸红,只是提醒他。“你的装备好像已经修理好啦。”她撩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回头看了看某处,朝骑士道别。 “我也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那我就先行离开啦!下次见。” 骑士赶忙看向修理摊,确实是已经修理好了。正回头准备朝幻术师道别,却发现猫魅娇小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中了。他呆愣了一会,拿起摊子上已经修理好的装备,也离开了原地。 离开了蓝玉大街,骑士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时的事情。 当时还是剑术师的骑士与小队接下委托,却只是保住了一条命离开了矿洞。委托没有完成,自然也没有拿到报酬。 身无分文的剑术师不知该何去何从时,很碰巧地遇见了欺凌事件,一腔热血从流氓地痞手里“救”下了被围堵的学者。 然后,他接受了学者的邀请,成为了学者的临时搭档。与他一起完成了矿洞的委托。整个过程几乎是学者以一己之力解决的,剑术师只是跟着他旁边,替他挡住攻击。 拿到报酬后,学者向他发出了长期搭档的邀请。剑术师同意了。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骑士努力地回想着。 后来,学者带着剑术师找到了乌尔达哈御道的杰林斯,剑术师成为了一名自由骑士。 接下来便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磨炼。 学者带着骑士频繁地接委托,不断地进出危险的地方。学者是个打起来不要命的,打上头了甚至可以冲到怪物堆里进行攻击。 骑士为了保护他,只能跟着他一起往前冲,每次完成委托出来时,骑士身上几乎是没一块好rou的。 但是学者的医术很精湛。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他就能把伤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这也是学者敢那么莽撞的底气。 于是骑士只能被逼着与各种奇形怪状的怪物面对面,不仅要抗住来自正面的攻击,还要护住背后随时可能冲出去的学者。骑士在这样堪称地狱的训练下,以极恐怖的速度成长了起来,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强大骑士,也能够带着搭档从危险里全身而退。 回想起那段经历,骑士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打个寒战。他摇摇头把那些恐怖的画面从脑海里散去,来到流沙屋的门口。 推门而入,一眼便能看到那个趴伏在吧台的身影,显然是已经喝得烂醉的学者。 骑士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向老板娘莫莫蒂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呀,年轻的冒险者。”莫莫蒂招呼着他,“你的搭档可在我这里喝了不少了。” “好久不见,女士。希望他不要喝得太醉。”骑士看向学者,趴在桌面上的维埃拉族抬起头迷迷糊糊地朝他笑了笑,又把脸埋了下去。骑士无奈地扶住额头,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莫莫蒂被这对搭档逗乐,捂着嘴笑了一会。“他喝得可是我最新进的酒,度数可不低。你要也来一杯吗?”她朝骑士眨眨眼睛。 骑士摇摇头,婉拒了。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擅长喝酒,要是两个人都醉倒了可就真的难办了。”骑士视线落到趴倒的学者身上,神情温柔。“这里还有个醉鬼需要人照顾呢。” 莫莫蒂看着他的神情,捂着嘴又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需要随时喊我哦!”她到吧台的另一边招呼新来的冒险者去了。 骑士单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学者。视线从维埃拉族软软垂下的耳尖移到胡乱披散的墨绿长发。战斗时,这头长发会随着主人吟唱释放的法术飘起,如水中的海草一般晃动。 视线下移,落到维埃拉的脸上。让人分不清性别的姣好面容,时间对维埃拉族似乎格外宽容。从认识到现在这么多年,骑士自己也多多少少有些变化,只有他,仍与见面时一般无二。只是骑士已经知晓了这精致的皮囊下装着怎样的一个灵魂,对他也只能是又爱又恨。 视线匆匆略过沾染酒液的唇,落到搭在台面的手上。 纤长手指微曲叩在桌上,让骑士想起这双看似柔弱的手平日里是如何举起一本厚重的魔导典吟唱,甚至是重重敲下的场景。 想起那招被学者称为“知识就是力量”的重击,骑士忍不住抖了一抖。将恐惧挥出脑海,男精终于看到了寻找的目标——带在无名指上的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盯着那枚戒指,想起前些天的求婚现场,骑士手臂交叠缓缓趴在桌台上,下巴垫在手臂上,将变得通红的耳朵藏在垂落的头发内。 那是七天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们接到一个委托,委托人称在黑衣森林东部林区听到了自称为“神明”的低语。“神明”要求委托人为他寻找一对伴侣,并将他们带到十二神大圣堂进行献祭,否则将降罪于他,带走他的一切。委托人无法,只好发布悬赏,寻找能够替他完成献祭的冒险者拍档。 骑士一开始是不想接下这个委托的,毕竟对于要面对的敌人一无所知,风险太大了,但耐不住学者对这个“神明”产生的极大兴趣,对骑士又是软磨硬泡,又是撒娇地要接下委托。 两人只好同行前往那个传说中的十二神大圣堂。 起初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于是学者猜测是否需要进行烙印才能够证明两人“伴侣”的身份,并当场搓了一个无暇戒指。 在骑士震惊到略显呆滞的神情中,学者将戒指塞到他手中,歪着头凑近对他笑道:“你不是喜欢我的吗?那应该不会要我自己又是搓戒指,又是向你求婚的,对吧?” 掌心的戒指似乎在发烫,烫得骑士从脖子红到耳尖。他低着头看着那枚戒指,大脑有些死机地思考着到底是何时泄露了自己。 但不管怎样回忆,总是发现不了。 抬眼看着笑意吟吟的学者,骑士暗自定了定神,在的注视下从背包中摸出了一束阿泽玛玫瑰,然后缓缓单膝下跪。 “请问你愿意与我永结同心吗?” 是怎样将戒指戴到学者的手上,那个“神明”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骑士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在将敌人打败后,回头看见的便是一手捧着书,一手抱着花束的学者,就连旁边飞着的莉莉贝尔都抱着一朵。他的脸被玫瑰衬得更加娇艳,眼睛像是与手指上的戒指一样在闪闪发光。 从回忆中抽身,骑士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耳朵已经烫得不像话。他艰难地将视线从戒指上挪开,抬眼便撞进一双如森林深处般沉静的眼眸里。愣怔地对视了半晌,那双眼睛盈满了笑意,朝他戏谑地眨了眨。 骑士猛地站了起来,将吧台内的莫莫蒂吓了一跳。他抱歉地冲她点点头,拔腿朝流沙屋走去,脚步仓促又慌乱。 趴在吧台上的学者也慢悠悠坐起来,将金币交给莫莫蒂并与她道别后,也朝外追了出去。 学者推门出去,在墙角找到了正“面壁”的骑士。他踮起脚勾住男精的脖子,将他的身体转向自己。 “吓到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嘛。”维埃拉族讨好地亲了亲他通红的侧脸,又偏头蹭了蹭。 骑士僵了片刻,缓缓伸手扶住学者,像是在害怕他一个没搂住歪倒下去。 感受着怀里僵硬的躯体逐渐放松下来,学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转而感到好笑。 我有这么可怕嘛,把人吓成这样。他心里嘀咕着,也是这样问了出来。 骑士问言猛地摇了摇头,“当然不。只是我看着你太久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小声地补充,“你很好看,不可怕。” 听到这样直白又真诚的赞美,学者都忍不住耳热。他伸手捏了捏男精尖尖的耳朵,感觉到手下这片柔韧变得guntang才满意地放开手。 他转身迈下台阶,回头抬起下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骑士。 “还愣在那干嘛?不是还要去飞艇坪赶路吗?迟到了我可不背锅哦。” 骑士眨了眨眼睛,将害羞强压下去,跟了上去。 两人共鸣以太之光来到乌尔达哈飞艇坪,骑士却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让学者先上飞艇,他去取些东西。 等骑士急匆匆赶去蓝玉大街,又急匆匆地赶回飞艇,学者倚在飞艇的栏杆上,看到的就是抱着一束阿泽玛玫瑰朝他奔来的骑士。 在飞艇离坪的最后一秒,骑士高高跃起,落到了飞艇的地板上。学者伸手接住他,笑着把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是给我的花吗?钱修理完装备居然还有剩耶。” “嗯,剩得刚刚好。” “那就是没有剩钱啦?那之前说的那个委托……” “如果您能不要再往怪堆里冲的话,我是没有问题的。” “嘿嘿,这我可不能保证喔~” 两人小声地闲聊着,飞艇载着这对搭档消失在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