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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没贷款，也没不管我爸，而且前两天还联系了医院的专家给我爸治疗，医院的费用我也交清了的。”孟西山捏着八字胡啐了一口，斜眼冷笑：“胡说！你这店里十天见不着一桌客人，拿什么赚钱！”“谁说没客人！咱们这不是人吗？”外边儿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动静，一群人先后迈步过来，有些惊叹地看着这酒楼的变化，嘴里还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刚刚那句气势十足呵斥孟西山的，正是弓着背站在最前面的王阿婆。在她后面站着的一群人立刻应和着，顺势就坐了下来，满满当当算下来居然也有四五桌人了，孟怀玉一看，这些人都熟悉极了，隔壁卖饼的武大哥，修鞋的沈伯伯，还有杀猪的张屠户，在这儿坐下的全是老街上的街坊们！这还得怪那个多嘴的风煦，这两天他老在街上晃悠，附近的街坊们都认识了他，在他自称是孟怀玉请来的大堂经理后更是对他格外客气。刚才风煦吃着煎饼果子看沈伯伯和张屠户下象棋，顺口就把孟西山来了的事儿还有打赌的事儿都说了，这老街的邻居们传言飞快，不多时家家户户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百块在这年头算不得什么了，但是其中的含义大伙儿都懂，这孟家的老二和他媳妇儿是什么德行大家更是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想欺负怀玉这个没爸妈护着的小姑娘罢了。怀玉从小就在这老街长大，她mama难产死了，这姑娘从小就惹人心疼。王阿婆帮她洗过尿布，沈伯伯带她捉过鱼，附近街坊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哪里能看她被人欺负？大伙儿一合计，索性全跑来店里当一回食客，替孟怀玉撑场子了！更何况前些日子孟怀玉这店里飘出来的菜香……实在是太勾人了。沈伯伯对着惊讶的孟怀玉嘿然一笑，伸着头看看店里的空桌道：“还有几十号人呢，他们现在不得空，过会儿再来。”“你们这什么意思？”孟西山傻眼了，也不顾孟大虎在场，气得大喊出声：“你们这是作弊！你们算什么客人！”王阿婆拿着包豆腐的纱布一挥，再次将苏一川签名的那块儿露出来显摆了一下，可惜签名太龙飞凤舞没人看出来。她这会儿挺直了佝偻的腰板儿，眼一瞪怒斥道：“怎么就不算了？老婆子花钱吃饭还不成了是吧？”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先开口的不是孟西山或张秋霞，反而是怀玉。她微微一笑，清秀淡雅的脸上溢出了明显的感动之色，认真道：“的确不算。”众人皆愣了，王阿婆更是皱着眉望向了怀玉，不解道：“怀玉你……”怀玉摆摆手，对着王阿婆还有其他街坊诚恳道：“前些日子挣了些钱，我这店才能重装修再开业，各位街坊邻居们来店里捧场吃的第一顿饭肯定是不能收钱的，这得算亲朋，自然不能算是客人。”孟西山一听乐了，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对着孟大虎谄媚道：“老祖宗您看，这店啊，就压根没一个正经客人！怀玉根本就不是经营酒楼的料，不如……”“瞎说什么呢？谁不是正经客人了乱说人不正经，告你诽谤啊！”风煦双手环抱在胸前走出来，懒洋洋地打断了孟西山的话。在他身后，跟了许多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人……第13章人脸菜板滨海电视台算不上什么大电视台，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十八线小城，这个电视台自然也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上电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尤其是像王阿婆还有孟大虎这个年纪的老人，在他们的认知当中，“上电视”这种事往往是大人物才能享受到的待遇。所以当风煦带着滨海电视台娱乐节目的记者们进来，一说要采访这家店的主厨，众人的表情立马就变得热切起来，自发地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孟怀玉站在中间有些尴尬。为首的记者扫了一眼，最后自动忽视了年轻漂亮一看就是个小姑娘的孟怀玉，热情地走上前握住了孟大虎的手，那激情劲儿仿佛看见了久别重逢的老友：“您就是孟大厨是吗？”孟大虎表情不怒自威，坐在那儿须发皆白，气势十足，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名厨！原来是听说了他来了滨海市所以特意过来采访的吗？没想到自己退出厨界这么多年，厨界依然流传着他的传说啊……孟大虎自矜地抬手轻抚山羊胡子，微微颔首，颇有世外高人的模样。“不错，正是鄙人。”原来是采访孟老祖宗，不是采访小怀玉的啊……街坊们在惊讶之余不由释然，也是，孟大虎虽然不如怀玉她爷爷孟小龙做过国宴厨子，但是当年名气也还是有些的。怀玉才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好像还真不太可能是来找她的。记者听到孟大虎承认了，立刻眼睛一亮：“现在您方便接受我们的采访吗？”采访！孟大虎听到这两个字后神思开始飘远，他又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到处闯荡，参加过不少厨艺大赛，也曾经是被人采访过的。原以为自己隐姓埋名在乡村里生活早就被人遗忘，但是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又有句话叫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低调如他还是被发现了啊……孟大虎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涌出万千种复杂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就在腹中打好了接受采访的稿子，就在他准备将往事娓娓道来，将自己隐居山林的经历一一诉说的时候……那边坐着的张秋霞和孟西山一听要采访，立马就把站在最前边的怀玉推开，风煦几次想要开口解释都被他们给打断了。这二人挤到人堆中间，面对着记者们笑得灿烂如花，自顾自地开始替孟大虎作介绍：“这位就是咱们孟家的老祖宗，扬名中外，将一手中餐发扬光大，传承多菜系之精髓的孟大厨了！”虽说被自家侄子和侄儿媳抢了风头，但是他们这夸得恰到好处，孟大虎心里还是颇为受用。不过碍于这里人多不好表现出来，于是他轻咳一声，慢慢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语重心长教育道：“西山，谦虚——”“是是是，您老教训的是。”孟西山弓腰屈膝连连应承。记者却没有那么多耐心，作为半个狗仔，他们关注的永远都是那些娱乐圈的热点，哪里会回想这孟大厨到底是哪号人，一听这就是正主，立马摄像机一开话筒一凑，连珠炮似的开始发问了——“孟大厨你好，请问苏一川前些日子一直在你们店里用餐是真的吗？”“苏一川突然出现在滨海市是专程过来品尝你们店里的料理吗？”“请问你和苏一川是否有私交呢？”“苏一川是否还会再次出现在这里呢？”一连串的问题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