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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对付她?秦画晴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可怕,手里都起了一层汗。不行,她必须尽快坦白,不然被魏正则发觉,一旦怀疑上了,以后要求情告饶就再不可能了!秦画晴从房屋后绕了一圈,躲在另一边的墙角张望,刚好看见永乐侯收下李赞贺礼,让人拿去库房。“且慢!”李赞身边一名身材略矮小的男人走出,也奉上锦盒,“项某虽然同李大人一起前往,可两手空空,实在不好意思。还望侯爷将我等的贺礼一并收下,莫嫌寒酸。”永乐侯脸色清清白白不断变换,眼神瞟向郑海端,却见对方捻须轻笑点头,这才命下人一一接过贺礼。他正欲让人将东西拿走,李赞突然开口笑道:“侯爷何不当众拆开看看?”永乐侯瞪他一眼,李赞又道:“侯爷先过目,若不合心意,我等再另送他物。”永乐侯脾气也上来了,他就不信这群人敢给他送“钟”!送些辱骂他的东西才好呢,文武大臣都在,明日随随便便就能参他们一本。永乐侯打定主意,顿时有了底气,大手一挥,让下人将十来样贺礼拆开,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撕纸声。秦画晴瞪大眼睛,也有些好奇这帮死对头送了什么,但见拆开第一样,锦盒里躺着一枝刚摘的莲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永乐侯脸都绿了,咬牙问:“这是何意?”李赞虽年迈,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想来侯爷也看惯了金银珠宝等俗物,说不定这高洁莲花,能让侯爷耳目一新。”永乐侯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是在反讽他祝寿收了无数金银财宝,冷哼一声,没有接话。第二个锦盒里竟是个三文钱就能买得到的水壶。永乐侯拿起来摇了摇,打开塞子一闻,确定是平时饮用的清水。他不甘心的喝了一口,脸色阴沉。“这又是何意?”李赞微微一笑,满脸皱纹,带着几分戏谑:“侯爷常饮琼浆玉露葡萄美酒,却不知酒极则乱,乐极生悲。源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以老臣愚见,不如常饮清水,涤净身心。”永乐侯怒极反笑,直接打开第三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支白色鸟毛。不等他询问,李赞便解释道:“不要小看这羽毛,此乃蓬莱丹顶鹤身上遗落的唯一一根,祝侯爷松鹤延年,寿比南山。也希望侯爷能如这丹顶鹤般,拥有清正廉明之德,坚守忠贞之质。”他说到最后一句,盯向永乐侯的目光一深。众人都觉得这话挑不出毛病,但秦画晴却知道侯爷背着侯夫人在外养外室,并且还生了五六个孩子,难道李赞等人查到了这个以此敲打永乐侯?秦画晴看永乐侯神色,他果然惊疑不定,想来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接下来十几样贺礼都是些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一一看罢,不等永乐侯邀请用膳,李赞等人便转身告辞。魏正则经过秦良甫身侧,突然停下脚步,不紧不慢道:“这段时日,多谢秦大人照拂。”说罢,径直离开,留下一脸怒意的秦良甫摸不着头脑。旁边的郑海端笑着看向秦良甫,一条缝似的眼睛内闪过精光。他顿时冷汗涔涔,忙不迭的解释,这才打消郑海端疑虑。永乐侯自然十分生气,李赞等人来他寿宴装模作样一番,不就是为了敲山震虎么?或者说仅仅是拂众人面子。他在郑海端面前怒不可遏,郑海端却老神在在,笑得高深莫测。“郑大人,李赞那老儿如此可恶,你难道就不生气?”一名官员疑惑问道。郑海端捋了捋胡须,冷冷一笑:“他们今日上门胡闹,不就是想气一气你我么?故此这气生不得,谁生气,谁就输了。”秦良甫也冷静道:“来日方长。”十二章认错李赞等人前脚才出永乐侯府,秦画晴便提着裙摆追上。别的马车都陆陆续续离开,魏正则还立在不远处同一名男子说话,仔细一看,那人正是李敝言。“老师,今日多亏你想出这法子,灭了他们威风。”李敝言神采奕奕,显然非常高兴。魏正则摇头:“除了给他们添堵,无甚作用。”李敝言道:“能让他们知道朝野上下并不是郑党独大就够了。”秦画晴翘首等了一会儿,却见李敝言还不肯走,不禁有些着急。万一母亲找来就糟了。她也顾不得被李敝言看见,快步走来,李敝言想不看见她都不行。柔风掠过飘带,仙袂翩跹,女子微抿樱唇,颜如舜华,羞娥凝绿,眉间一抹忧色楚楚动人。李敝言先是被她的美貌惊了一下,回过神想起她是秦良甫的女儿,以前还不知廉耻的上门堵过他,顿时便认为她又来纠缠自己。即便再美丽,他也满心厌烦,厉声喝问:“你来干什么?我说过,对你并无好感!”秦画晴被他吓了一跳,古怪的扫他一眼,“李公子多虑了。”直接无视他,走到魏正则跟前,低眉敛目,迟疑开口:“魏大人,我有话同你说。”李敝言没想到她根本不是来寻自己的,顿时尴尬,难道他……自作多情了?魏正则好笑的看眼他,出言解围:“希直,你回去罢。”李敝言恨不得立刻遁地,闻言大赦,朝魏正则拱手:“老师,那我先行告辞。”待李敝言离开,秦画晴才敢抬眼看他,一不小心撞上对方温和的眼神。她立刻低头,心里上下打鼓,别瞧魏正则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他心里想什么,旁人根本猜不透。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才十四,还是个女子,魏正则总不可能为难的。安抚好情绪,秦画晴便不再胆战心惊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坦白说:“魏大人,其实……我并不是项大人的女儿。”无想象中的质问,反而半天没回话。她抬起眼帘,魏正则正靠在车辕上,态度从容,左手缓慢的抚着右拇指上的象牙扳指,神情一贯温润:“嗯,知道了。”秦画晴哑然。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一早知道了,还是现在知道了?那象牙扳指看起来颇为古旧,几道细微划痕被长久摩挲的十分光滑,一看就是射箭的人常用。秦画晴不禁想,难道魏大人还精通箭术?她低着头,抿唇俯视苏绣并蒂莲的绸缎鞋面,胡思乱想,拘谨而不安,像个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