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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问:“看秦姑娘的样子,莫非不日便要与心上人促成良缘?”秦画晴嘴角漾起一抹苦涩:“还早,他如今不在京城。”“这样啊……”李敝言语气一顿,又问:“若一两个月还好说,若是一两年,又有别的求亲者上门,秦姑娘又该如何自处?”他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秦画晴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件事我父母并不知道,如今李公子也是第三个知道的人。若我父母当真擅自做主给我定了亲事,这亲事自然也不会成的,只要我不愿意嫁,难道还能把我绑着去吗?”“说的是。”李敝言低头,苦笑。秦良甫爱女至极,自然不会让亲女儿受半分委屈,是他多虑了。秦获灵这时候终于找到的插话的机会,他忙问:“阿姐,那……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京城里年纪相仿的公子没有我和希直兄不认识的,说出来我们也好给你做个评判,万一是个品行卑劣,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伪君子,耽误了你可怎么办?”李敝言闻言,忙抬头注视着她。他也想知道,京城里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竟然比他还能俘获秦画晴的芳心。秦画晴也不想瞒着,可想着父亲万一知道,多多少少对她二人将来都不利,索性能瞒多久瞒多久,等魏正则日后回京风风光光,再告诉众人不迟。“不是我藏着掖着,只是现在……情况还不允许。”秦画晴蹙着眉头,语气迟疑。秦获灵还不依不挠:“那左员外的女儿当初不也是自己相中了一个秀才,结果差些被骗的倾家荡产。阿姐,你就说出来吧,我怕你识人不清,也是为你好啊!”秦画晴看了眼李敝言,仍然摇头:“获灵,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她看秦获灵脸都气红了,不禁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那般容易被骗?不说他腹有诗书才华纵横,且心系天下兴亡成败,胸尽万点河山,他深谋远虑,有通天彻地的才干,即便这样也不自满,虚怀若谷,天下少有……”秦画晴夸赞着便忍不住自说自话,双眼出神:“他这样的人还对我那般好,我说什么,他就一定能办到。若能摘得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一定会为我摘下来……”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可秦获灵却是听的脸都绿了。锦玉看李敝言与秦获灵的脸色都有些黑沉沉的,她忙轻轻拉了拉秦画晴的衣袖,示意她快别说了。秦画晴这才回过神,脸上有些燥热,忙低头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凉果汤,可入口却没剩下几滴。秦获灵见状,忙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闷闷不乐道:“阿姐,我看你是越来越会鬼扯了,若天下真有这般的人,又岂会是籍籍无名的青年小辈。”秦获灵说到这里,突然一拍脑门儿,定定的望着她:“莫非是他!”秦画晴也被吓了一跳,心惊胆战的问:“……是谁?”“啪”,秦获灵拍了下大腿:“咱们桃李书院的陈夫子,可不是才学过人,忧国忧民嘛!”锦玉还以为秦获灵猜到了,心都提到的嗓子眼,却听他说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出来,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她用扇子掩着嘴笑道:“少爷,那陈夫子都六十多了。”秦获灵一想也是,看了眼眉梢带笑的秦画晴,讪讪的不说了。李敝言却是没有笑,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老师,魏正则。但老师永远都是刻板严肃样子,沉稳从容,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但仔细一想又不可能,以老师的性子,怎么也不可能与秦姑娘凑成一对,更何况秦良甫与老师年轻的时候交恶,林林总总,都是他胡猜了。思及此,李敝言又看了眼秦画晴。盛夏时节,少女穿着时新的霜叶红蝴蝶衫,纤细的右手支着下巴,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明艳不可方物。这样精神奕奕朝气蓬勃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与他脑子里的设想不同。或许,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吧……“对了,今日李公子怎有空来秦府?”秦画晴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到底有些不舒服。李敝言还未回神,一旁的秦获灵便已经答道:“阿姐你有所不知,圣轩帝卧病在床,朝中许多闲职都准了休沐假,希直兄在翰林院左右无什么事情,李大人体恤他,便让他休沐大半月,忙里偷闲啊。”“还可以这样?”秦画晴从未听过这种稀奇事,那此般以来,岂不是朝中文武人人都盼望着圣轩帝生病?她正疑惑着,李敝言便立刻解释说:“并不是这样,只是祖父近来察觉到时局动荡,让我借机前往渭州,捎信给老师,详谈一二。”“渭州?”秦画晴闻言一怔,但她随即很快掩饰了下来,轻笑道:“李公子,这等大事你也随随便便告诉我们,是不是不大妥当。”李敝言倒不觉得,他看了眼秦获灵,郑重道:“秦兄是我兄弟,秦姑娘自然也是信得过的人,这些话没有什么该说不该说,只要不被郑海端的人发觉拿捏把柄便是。”秦画晴笑了笑,寒暄两句揭过此话。她心中到底是对李敝言有些羡慕,魏正则是他老师,他便可以趁机去渭州,也没有谁阻拦;如果自己也能随随便便去渭州找他就好了。在水榭中几人又说了会儿话,李敝言便起身告辞,秦获灵跟去相送。待两人走了,秦画晴才叹了口气,双肩一垮,低声道:“锦玉,我也想去渭州。”锦玉好笑的看她一眼:“小姐,来日方长,不着急。等太阳落山,你要不要去铺子里看看,四处走走也好散心。”秦画晴点了点头。***近来罗管事人逢喜事精神爽,与京中的贵女大都熟稔了。只是秦画晴这针法不外传,平日里又只靠着锦玉与黄蕊两个丫头侍弄,但慢工出细活,这些贵女也等得,他便放心不少。临近暮晚,秦画晴也不想坐轿撵,于是与锦玉一路走走玩玩来到成衣铺。她简略的查了查帐,发现收益依然不错,哪怕这些时日价格略有上调,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等着买。再看对面的锦丝,门可罗雀再也无人问津。罗管事双手拢在袖子里,忍不住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做生意,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