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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郁气悲哀消沉的气息所笼罩,全身松懈下来,泪水跟不要钱似得往外流,用泪雨滂沱形容也不为过,艾美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拿着手巾子给他擦眼泪,他的心里也不过好,都是苦命的人,从小到大相互支撑的一起走过来,艾美拉着常华到自己怀里,给他一双肩膀依靠,在低落悲观黑暗中传递力量,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常华心灰意冷的发xiele一通,心情渐渐平复起来,两只杏仁眼哭的红肿,喉咙里一阵一阵的抽噎,他也是实在忍受不了了才哭上一回,不然那股丧气积在心底真能要了他的命,他并不是一个心思沉的人,肚子里能装下事,除非是自己不在乎的,才不争不抢不气;感觉好受点了,常华憋着嘴才想起来问艾美,“美子哥你怎么突然来了?不都是直接去小画子那么?”艾美心里叹了一口,面上还强装着笑,他拢拢常华的头发说,“我就是来找你一起过去的,谁承想还碰上这个么新鲜事,你俩向来可是从不吵嘴的,多少人都羡慕的感情,可不能为了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它,那可真是打嘴了。”常华是炮仗脾气,方才也是气急了,说话不经大脑,他从小跟在美子后头长到大,一向听他的话,可这事还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我也不愿意吵啊,可是他明知道我心里不好受,明知道我不待见那边,还巴巴的跟我唱反调,我能不恼么。”艾美心下了然,暗道果然不是空xue来风,想必常华他继阿么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便拿捏起来了,早晨吃饭的时候他还听自己婆么说了一嘴,什么常华不回去看啊,嫁出去的小哥儿泼出去的水啊,什么世态炎凉啊亲情寡淡啊,反正说出来的话不太入耳,想着刚才青牛做难的脸色,恐怕两人因为这事也生了分歧吧,艾美低头琢磨了琢磨,便直言说,“华子,这件事儿你还得听青牛的,”见常华要急,艾美忙拉住他的手说,“华子,如果你现在是独身一人,或者没有成婚那谁也说不出你二话,可当前不一样,你嫁了人,有了夫君,那你的亲家和青牛家就是扯不断的亲戚关系了,你婆么不可能出面去看他,于理不合,当然,如果关系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但青牛可是你爹的儿夫,是小一辈的,他不去合适么?”瞅着常华的脸色缓和下来,不像刚才油盐不进,而是低头垂思,艾美就知道他听进心里去了,便接着说:“你跟你爹的关系并没有斩断,你要是嫁到外村了离的远没有听到信也就罢了,可眼巴前的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在装作没事人一样,那你不是让人说你不孝顺么,不是骂青牛不孝顺么,这你让青牛的面子往哪放,以后怎么在村里走动,是,我们都知道青牛不是那等冷漠忤逆不肖的混人,可是常华,就算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也抵不住人家一天几次的说嘴啊。”“可我真的伤透心了,除了过年过节,我真的不愿意回去看他脸色。”常华的眼角续上了泪珠,嘴唇紧咬,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不想让那人称心如意。艾美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拿帕子给他擦擦,语气有些重,“我再说一嘴,你可想想,虽然你婆么向着你家老三,但青牛可也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他能愿意旁人嚼舌根的话落在青牛身上么?他对青牛可也疼的紧呢,你忘了你成婚前青牛跟他大哥打了一仗,结果你婆么提着棍子满院子追他大哥的事了么?他们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成,要是沾上一点外人的事你婆么那性子可是护犊子的,跟谁都能打起来,你可别拿这事引你婆么恼恨,得不偿失,晓得么?”一说起自己婆么,常华的身子立刻板正起来,前两天大哥和老三挨打的事还让他浑身哆嗦呢。“行了,无非就是点吃食,你去后方村称上二斤rou,再拿点自家的鸡蛋,大大方方的守着人多的时候跟青牛一起回去,这事肯定得办,而且还得让旁人无话可说。”艾美直接给他定了要带的东西。常华苦了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囔囔说,“要二斤啊……”心疼死了,自己两个月才舍得割一次rou呢。“甭这个那个的了,痛快的,赶早不赶晚,话头子可不等你。”艾美说着就站了起来,他还挂着弟夫,不能待的时候太长。常华一见艾美要走,忙抓住他的手臂,晃着身子撒娇道,“美子哥,你陪我去吧,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说完就舔着圆圆的脸目光闪闪的注视着艾美。艾美一瞧他这一出就知道犯了小时候的倔脾气,只是想到梅画一个人,他有点琢磨不定。“美子哥,咱带着小画子吧,他还没去过后方子呢,再说也不远,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也耽误不了活计。”常华觉得自己的提议非常好,心里暗道,那小子一看就是待不住的,就当拉他去放风了。艾美眼一扫就门清常华的小九九,便也随了他说,“成吧,那你收拾了桌子咱就走。”俩人去了堂屋,结果碗筷都被青牛收好了,他俩也省了事,常华带上铜板挽着篮筐跟艾美手拉手锁上门走了。梅画吃饱了又犯困刚躺着床上眯了一会儿,便警觉的发现院子里有人走,听出来是谁便又阖了眼。☆、第68章常华一来就睡不了了,满屋子都是他叽叽喳喳的动静,一会儿是夸张的高呼,一会儿是谄媚的赞美,要不然就挣凝神贯注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人看,从他进了门梅画的耳根子就没清净过,如果他是个纸人,这么一会儿功夫绝对能被烧几个窟窿。艾美也跟着了魔似得连声惊呼,他和常华脑袋对脑袋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翻看墨迹已经干了的绣品样子。梅画无聊地想吹几声口哨,奈何只有‘呼呼’的出气声,只好自己找出前天穿过一次的浅绿色衣裙费劲巴力的穿上。“哥,你俩还去不去?”梅画双手抱胸倚在床栏上,挑着眉问。“啊?”艾美愣的抬起头,注意到弟夫的穿戴,才想起来还要出门,劈手夺过常华手里的纸张摞在一起,催着人说,“快点快点,回来赶快上手,有了小画的花样子,再用上点工夫,到时候绝对能卖上好价钱。”常华兴奋的两只手直甩哒,跟抽风一样,紧随着艾美的意思道,“就是就是,咱得快点,唉,要不说我爹竟给我找事呢,好模好样的耽误我功夫,从小到大就没让我心里痛快过。”后面的话怨气颇重。“成了,甭说这些了,你在外面说话可得留神些,哪能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傻死了你!”艾美怒其不争的用手指点点他的脑袋。梅画挎上艾奇给他找出来和这件衣服配套的小包包,草绿色银丝缎子,外面裹了一层白纱,小包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