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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拽了他两下,丢死人了。“哦哦哦。”艾瓜子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不过他没像以往一样风一样的跑走,反而规规矩矩的走在梅画身边。看着八百年没这样听过话的小儿子,刘芬芬背着人暗暗的瞪了他几眼就随着他去了,自己还得准备东西呢,可不能晚了时辰。梅画跟着坐在板凳上,扫视到屋内的摆设时,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手指摩挲的下巴,心里暗想,这家还挺富裕得么,桌子柜子,碗碟厨具虽然是旧物,可看那样式质地就知道当初买的时候不便宜,难怪人说越有钱的越抠呢,穷人穷大方。没等了一刻钟,刘芬芬两手各拎着一个篮子出来了,上面分别盖了一块红布,再看他头上则插了一根金质的沾花步摇,跟他身上穿的暗红色流缎长裙到非常搭配,“成了,咱走吧!”脸上喜气洋洋的,将右手边的篮筐递给艾美,“这个给你拎着。”艾美笑着接过来,打量着说,“婶么带的什么好东西?”这是他们这里的习俗,男方家上门相看小哥儿都要拎着两个筐,盖上红巾子,里面一般都是装的点心,果子,好一点的会带上一块rou,反正是六个数,取顺顺利利的意思。俩人很少能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平常即使不是怒目相向但也不会和颜悦色,更有见面不打招呼的时候,只是点个头就算了。“这是昨儿我去镇上特地买回来的,三样点心三样果子,已经不错了,你知道很多人上门都是拿果子的。”刘芬芬有些神气,自我感觉很大方,“我想着不管成不成都有媒人在里面,那也是人情儿,咱家又不是那种穷酸吃不上饭的人家,做事也都讲个面儿,所以见面礼怎么也不能太次了,我这点心可是镇上有名的香味坊出的,花了不少铜板呢。”越说到后面音调越高,就好像能买到这家的点信心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了一样。“就是就是,我想吃一口阿么都不愿意。”别提多馋他了,艾瓜子扒在桌子上,鼻尖紧贴着筐边,使劲儿的闻味。“少混说,昨个的点心你没吃啊,都跑到你这狗肚子里去了,你哥一口都没吃,全给你了,你还不知足,找打呢你!”刘芬芬一说起这个就心疼,气也不打一处来,大儿子性子太温和了,谦逊善良,以后要是分了家让他这个做阿么的怎么能放的下心呢,不行不行,他必须得找一个性子老实的温顺软绵的小哥儿才行。再三叮嘱好艾瓜子看好家门,刘芬芬才领着人往村口去。“哟,老二家的做什么去?哎哟,这不会是你叔侄几个一起出门吧?”问话的人显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了,老二家的一夜间竟然转了性了?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刘芬芬一眼看出这人的心思,心说还真让你猜对了,面上不免炫耀起来,轻咳一声,骄傲自满地说,“出门办点事,带侄子一起去。”他这没有掩饰性的一回答,到让边上的几个看热闹的人摸不清了他的做法,一时愣在了那里到不知如何接话,眼睁睁看着三个人笑意盈盈并排着走过去,直感觉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幻境。其中一个猛然间像发现了什么似得,胳膊肘鼓捣着旁边的一个夫郞急切切的说,“哎哎哎,那个二奇的新夫郞,脖子上带的是珍珠吧?”他向来自豪自己的眼力,呵!那一大串,闪着光,可值不少银子呢!被鼓捣的人反应过来,目光连忙追着那个粉色俏皮的身影,麻木的摇摇头,“真没注意,反正就是一团光,刺眼的很,看不清……”……刘芬芬雇的是他们村里另外的一个老汉子的牛车,也是艾美的爷爷辈儿,只是跟他不是同宗。打了招呼,几人上了车,老牛哞哞叫了几声便踏着步子往前走。艾美坐在两人中间,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常年的箭弩拔张的关系让他跟刘芬芬意想不到的坐在一起,一时竟没什么可说的,还好有梅画这个性子大喇的,倒不至于冷场尴尬。将身体靠在艾美的身上,梅画感觉稍微舒服一些,他向来不晕车,也坐过一两次牛车,就是不知怎么的今天竟然有些反常,难道是换了牛的原因?梅画琢磨不出,说了几句话就觉得胸口发闷,胃里难受,便闭着眼休息,手指缠着项链珠子玩。刘芬芬从早上开始心情就特别舒朗,难得的坚持到现在,看什么都特别顺眼,这时留神到侄夫郞没精打采的样子,便关心的问了几句。“没事,估计是早上起的太早了。”艾美随口编了个谎话,心里则以为是弟夫不喜欢刘芬芬的原因。“嗯,那就让他多靠一会儿,最迟过了晌午就能回来,到了家好好睡上一觉,去去乏,他还小,精神头恢复的快。”这是刘芬芬头一次说关心安慰人的话,到也有几分真心实意。艾美笑着点头说是,暗道,他这是求着人了,也会儿说些中听顺耳的,否则要是跟他一点好处没有的事情,别说听他说好话了,他能看你一眼都得让人惊掉大牙。偶尔闲谈两句,时间过的也快,晃晃悠悠的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跟村口的人打听了一嘴,就有人热情的给指了道,拐了两个弯,没过一刻钟便到了门口。估计是听到了车响,里面有人满面含笑的迎了出来。两方见面先是通气儿问好,当家的夫郞便热切的请人坐到了正屋,赶车的老汉也被周到的请进院子里喝茶。这家人姓张,夫郞也是四十多岁,脸似圆盘,面容和煦,对他来说今天同样是重要的日子,所以穿衣打扮非常的郑重,无论是衣料质地还是头上的金步摇,一点都不输给刘芬芬,听着说话也不是木呐软绵的人,一个来回的问答寒暄竟丝毫不输给精明强悍的刘芬芬,只不过对方不似他这样锐利张扬罢了。“上回媒婆说了,亲家的小子今年也是刚成年么?”张夫郞温和的询问,目光似有似无的从贵气自持的梅画身上扫过。刘芬芬喝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杯子,牵起唇角,道,“是呢,我家大小子生日大,正月里的生辰,过年的时候刚刚给他大办了一桌,这孩子孝顺,说什么也愿意,不想着我给他cao劳,可这哪行,成年的酒席对孩子来说那是人生中的首要大事,虽说不愿我这当阿么的辛苦,可到底那一日他开心的不得了,他们高兴了,我这做阿么的心理自然欢喜,再累不都是为了孩子么。”听他话里话外的赞美自己儿子,张夫郞笑着顺着他的话说,“可不是么,孩子有孝心这可是天大的福源,咱们做阿么的可不千盼万盼的么,这说明亲家你教育的好,孩子到底还是年轻,喜欢热闹,真给他们办了酒席,脸上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