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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倔强的儿子,谷主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胸中的怒火,他把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准确从中捕捉到重点:“那无忧草也是你……那人给的?”成溪都做好了被大骂甚至是惩处的准备,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他愣了下,点了点头。见他确认,谷主眼里有一丝愧疚,他长叹出一口气,对自己儿子说:“我这么多年也攒下一点积蓄,买下一株无忧草应当也够了,我与你一起去,问问……那人,若是愿意,我可替他重新寻觅一位良徒。”谷主觉得成溪完全是为了自己才迫不得已另投他人,儿子自尊心强,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但自己为他找了条退路,成溪应当也不会反对才是。与他的想法截然不同,成溪在听到这话时,只睁大眼看了下他,随后毫不犹豫地就摇头:“我已经答应了。”“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对于儿子这么个态度,谷主被强压下去的脾气就有点上头,冲他吼道:“你带我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来乘人之危!”他就不信所有人都跟他儿子一个德行,无忧草虽然珍贵,却绝对有个价格。不能就这么把儿子搭出去。成溪有些诧异,问他:“见我师父?”“什么狗屁师父,我爹我还没答应呢!”谷主极少见地骂了脏话,显然是气急了。“我答应了。”成溪目着一张脸反驳道,说完又指向天:“他飞升了。”“什么?!”成溪又重复一遍:“他飞升了。”谷主一下子顿住。这就难办了。修士的一言一行都由天道作证,小事不谈,这种关于拜师收徒的事情,认下了就万万不能反悔,要不然等着修士的,就是往后的心魔缠身。如果成溪那个便宜师父是修士的话,谷主可以与他谈判,只要双方都确认收徒事项作废,那心魔什么就找不到儿子身上。但那位是个仙人……就算谷主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找到人说不干了啊。他极为焦躁,背着手来回踱步,转一圈就看一眼儿子,然后转过头叹一声气。成溪被自家老爹弄得有些莫名,并不是很能理解。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先揍他一顿出气,然后罚关紧闭,之后见拗不过他,再勉强放他出去吗?现在这又是什么发展?成溪不知道,之所以成了这种结果,源于父子两个对事情看法的不同。小黑想的没错,作为一个从小被捧到大的小少爷,这段时间对他的打击确实很大,论道法会上处处都体现着由宗门地位带来的种种差别,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落差感。这种落差感在他被人救出,抬眼就看见场内中小宗门死伤无数,而大宗们的弟子们一个个完好无损时,就成了一种不甘。正是因为这种不甘心的催使,成溪才会在伊舟对他做出邀请时,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拜师的事情。并不是说他嫌弃了自己出生的望月谷,只是相比于望月谷,他能在太衍宗学到的东西明显更多。他与望月谷源自血脉的关系无法斩断,若是真的像伊舟所说,自己会受到重视,那太衍宗说不得就会看在他的份上,稍稍照拂一下望月谷。不需太多,只要有一丁点的态度,就足够望月谷在这个修真界过的更好一些。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是成溪从不会去想的,谷主也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在短短时间内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望着成溪,答应下来:“行吧,反正你那……你那师父已经飞升了,拜就拜了,往后照旧还住在谷里。”然后又听到一声拒绝:“不”谷主有些头疼:“又怎么了?”“有宗门。”“这……”谷主有些哑口。他也知道修真界能飞升的,大部分都有一个极显赫的宗门,只有那么零星几个,是真正的无门无派。他抱着点可怜的希望,问自己儿子:“那宗门的后人也知道?”成溪点了点头。这就没办法了,人家后辈都知道,自己再拦着,也不像话。更何况能飞升的人在各自门中辈分一定高,儿子要是过去,应当也不会受到欺负。只是外面再好,又怎么比得上自己家呢。心中又是一声叹息,谷主心烦意乱,连对方宗门叫什么都懒得去问。他暗恨自己太过缺乏防备,竟着了一个筑基期的道,要是没这回事,自家儿子也不能到别的门派受苦。父子两个心思各异,就成溪拜师一事达成初步意见统一。散去阵法,谷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外面的其他人。话从嘴里出来加上了主观色彩,望月谷的其他人也觉得成溪这么做是为救父命,除了心疼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声音。第二天的上午,一道强横的神识从扫到东殿广场。成溪原先在打坐,当那道神识扫过来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定住了,仿佛被人剖解开来,整个人都不留一丝秘密。这感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再无法静下心来。他睁开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广场上又多出许多归元宗弟子,他们似乎无所事事地到处打转,却会突然之间捉住人群中的一个人。这些人被抓住后便失去说话的机会,之后便会有另外的人上前对被抓宗门的人说明情况。大多数人遇到此事都是不忿的,但面对顶级宗门,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反抗方法。“这世道要乱了。”有人站在身后,叹了一声。成溪转过头:“师叔。”师叔冲他点了点头,捋着长须:“侄儿往后一人在外,更要多多注意。”“我知道了。”归元宗的动作很快,半个时辰之后,便有人来通知他们可以回去了。他们在这个地方关了几天,早就受不了,闻言急忙便往回赶。因为这次的事故,也没人再提元婴期法会的事情。修士的家当随身携带,他们也没有回去收拾的打算,一行人从东殿广场出来,便直奔渡口。“咦,这船是为我们准备的吗?”另一人唾道:“想想也不可能,咱们来的时候做的船比这小了不止一个号。”“别妄自菲薄嘛,说不定就是呢。”河道中间的船只极为雄伟,从内到外都透着股大气。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船只悄然开动,渐渐移至河道旁,前方的珠帘被拨开,从里面走出位少年。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气质清冷,朝着岸上一稽首:“成溪道友,我来接你。”第83章作为此次论道法会上最出色的金丹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