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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的话疤痕毁得支离破碎。两位女子坐在偏旁,耀王玉立站在中堂。“我们亦只是刚到而已。”耀王轻笑,这使苍白无力的脸微有了些色彩可言。可巧而见,我心中一个念想油然而生。他放才的笑,就如姬棠,美得刚刚好。然是这样,我不悦。“这位就是沈顾了,不过,自是不比外人口中所传。”姬棠朝我笑笑拍了拍我的肩,把我先给大家介绍。我抬眼看他们,以为他们会有话说,而他们只是微微点头。特别是耀王,眼里含了笑的。“沈顾,这位是耀王殿下。你见过的。”姬棠再将他们介绍给我,只是他们各有千秋,非同凡人之态,而我只是沈顾。“这两位分别是额月阁与千里凝香楼的主人。虽为女子,可一点也不输于男子。”他先指了额间有月的女子,又指脸上带疤痕的女子。我想了想,这两个门派好像在哪里听过,我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很早之前,曾有一女子刺杀过姬棠!那女子的手如同枯骨,可怕到让我现在还犹历在目,姬棠也曾说过——如此厉害的杀手也只有额月阁与千里凝香楼有。我拉了拉姬棠的衣袖,他偏身向我,我低语:“她们是杀楼的人?”姬棠点头。“她们可派人杀过你,你怎么还……”姬棠将食指比在唇边,让我不要再讲话。那两位女子就在这里,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应了下来。“我姬棠闻名在行事果断上,话不多讲,你们二人应还是不应?”我掏了掏耳朵,确认我是不是听错了,这话居然是出自姬棠之口。“他姬棠文明在行事果断上”,他人这么说,姬棠他自己也这么说,可我与他相处这么久来,愣是没发现。做事总是不急不快慢慢然,脾气也更有一个随和的好性子,行事果断,我看不出来,甚至是与他丝毫不沾边。可他刚刚说话的语气,还真让我吃惊。两位女子同时暗暗一勾唇角,只是一笑。耀王倒了一杯茶,亲自递到我手上,一个王爷竟亲自给我倒茶,递给我!我愣住,更别提言谢。看他站到了姬棠的身边笑容淡淡,有些相像。我刚好有些口渴,也不在意是耀王给我倒的茶。姬棠眼角一抹凌光划过:“杀傅修皇。”“噗——”我一口茶水喷出!耀王给我倒的茶水温度极高,我一口吞下却烫了个来不及。或许是因为姬棠的那句话使我彻底惊讶了。我不屑狠瞪耀王。只是姬棠,他居然要杀傅修皇!没有人在意我刚才的激烈行为,我好像被遗忘了。耀王与姬棠对视一眼,姬棠不语,耀王道:“夺妖眼。”“那可是赤嵌楼的尊主,更何况他可是赫连楼主的人。”额间有月的女子双手环胸靠在椅背。脸上带伤疤的女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椅的扶手,却发出了很响的声音,她笑的很神秘连及嘴角至耳根的长疤都似在笑。“不好办。”即使是我,也很容易的能看出那动作与笑容是归贪婪所属。江湖门派可以林立,但是杀楼不可,头把交椅的位子只能有一个——一山不容二虎。此一样的利益还有钱财,绝非是一般的小数目。“不好办吗?”姬棠话说玩却背过了身去,那不可近人的感觉油然而生。接无韵城的杀令对于杀手界可谓是一票大的,要杀的对象又是赤嵌楼的尊主,若成了,杀楼自可夺得头把交椅。可杀令的难度绝非是小,别说有赫连护他,只凭他傅修皇的妖眼,立于不败之地是自然。“别忘了,傅尊主即便无赫连楼主,他还有妖眼……”脸上带疤的女子故意将话说的底气不足,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无意实则有意甚喻。可归根归底,终在一个“钱”字上。耀王似已预料到,轻挑秀眉,看似吃力的抬起右臂,高举的拳头张开,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出现,如饮过鲜血的润唇笑的极暖:“巧了,我们有国库。”额间有月的女子会心一笑,站起:“此令我接。”“凭什么你接?要接也是我接!”脸上带疤的女子“砰”的一声站起,一个拳头就给了额间有月的女子,甚是狠毒。我也是看傻了眼,从没见过如此妒悍、狠毒的女人,这到底是闹哪样啊?额间有月的女子嘴角立即溢出了血,而只是毫不在意的用袖子一擦,抓起桌子上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脸上带疤的女。“狗仔子鸿雁,争不到就争不到,尽出阴招!”“阴招?我鸿雁自比不上你燕冥月!”……两人打得越激烈,姬棠眼中的笑便多添一分,他转过身来,但完全没有制止的迹象,反而——煽风点火。“钱,我只给一人。”“不管过程如何,我要的是结果。”“此后我无韵城只认将妖眼送到我手中者为杀楼。”“我向来喜欢争斗,喂,使出全力吧。”姬棠眼睛微眯,轻纱下似有似无的勾起唇角。他没有制止闹剧,即使打斗毁掉了昂贵华丽的桌椅屏风上染上了血滴,他,唯恐天下不乱。看得出,姬棠到底是有多么不屑对于两个女子的贪婪与狠辣。不过,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幸好有木椅支撑住了我。我害怕,他就像梦中的那个人。姬棠。☆、第十二章梦几秋,谁评说?玉树繁花之下,我看到了姬棠。瑶琴相随之时,他起舞合一曲。举手投足之间,皆有花瓣跟随。面掩轻纱,微扬嘴角。今朝河崖水暖,南乡寒雪不易。现景旧事,如同昔故。玉树依旧飘花,然,起舞合瑶琴者已不见焉。可是,姬棠还站在那玉树繁花之下,并没有不见,也没有戴面纱。右嘴角靠近下颏的地方花印微微闪光,笑的神秘。他的唇开始动,说的很慢,但我却连半点声音也听不到。明明站的不算远,就好像他故意不发出声音。他边说边后退,最后轻椅在一棵树上,顿了一下,又说了两个字。接着唇角越扬越高,越扬越高。说完,他却突然转身藏入了林中。我看懂了他最后所说的话——傻瓜。“什么?!姬棠你等一下……”我惊呼一声,从梦中醒过来。只听“砰”地一声,额头一阵剧痛。我睁眼用手揉了揉额头,看到姬棠也在揉额头。梦了一场,我却在马车上。“哼。”一声冷哼,出自耀王之口。我看他一眼,不屑与轻蔑。我就奇了怪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这?”我不害怕他是个王爷,我还记得他给我倒热茶企图烫死我。我瞥了他一眼,质问姬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