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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做梦么。”陌铘这样聪明,自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向唐古镆低声求证。“恩。”两人远远看着陆泞抱着那画去了,不禁都松了口气。“古镆,我们去趟五哥的百花楼,等赏完今春的牡丹再回去罢?”“好。”————秦楼应被东风误,为遣罗敷嫁使君.完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以顾横波为主的,写着写着就变成童夫人了,在资料看到童夫人那句“我已在前朝受了两次封赏,这次封赏,给顾太太也可。”的时候就妄自下了结论,这两位夫人关系一定是好的,不是那种天天在一块的闺蜜似的姐妹,而是纵天涯分离她们也会挂念对方。顾横波是个传奇的女子,会吸引龚鼎孳,也一定会受到童夫人的倾慕。便妄自以为,横波夫人会教了童夫人识字作画,聊以相慰。☆、忍将一掬西湖水,断进经天纬地身.从童家出来,陌铘提议向杭州游玩一番再回银川,唐古镆想他身子还不错,自然也就同他去了,二人便前往杭州投宿在西子湖畔一家民宿里。“这小院仅有独楼一座,亭台三两,看内里装潢大有明朝之势,老板娘你这小院大不简呐。”陌铘抚过厅堂的木桌,“木料旧实,至少是两三百年前的东西了罢。”“呵,客人真是好眼光!我们家这民宿店确实是百年前祖传下来的。”年轻的店家老板娘巧笑言兮,“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住店,要两间上房。”唐古镆应道。“要现在大堂里用晚饭,要一份西湖糖醋鱼,恩..古镆你要什么?”陌铘迅速接口点了吃食。“再要两个小菜就好了,晚上不宜多食。”唐古镆道,“有劳老板娘了。”说罢两人就近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古镆,这店家真是不简单,这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啊,啧啧啧!难怪可以保持得这样久!”言罢他扫了眼大堂,“虽不过八张桌子,却也着实不易,只怕楼上住房还有好东西呢。”“这位客人懂得真不少呢,”老板娘沏了壶茶送上来,“虽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也倾客人略尝尝,可以看得明白我这小店的人可不多呢。”“老板娘说笑了,鄙人拙见不敢当,还望老板娘不要见笑才好。”陌铘正襟向老板娘笑道。“那边的客人眼光这样好,可不知道您晓不晓得这店里相传几百年前,曾经有过一段妙曼的感情呢。”邻桌的是两位年轻的小姐——其中看起来年岁稍小的一位向陌铘道。“几百年前的故事?”陌铘一时不曾料到那姑娘的问题,因而向对方反问。“那是明朝熹宗天启年间的故事,说的是金陵秦淮河畔的一位名妓的故事。”那位姑娘应道,“她叫柳自华,从前在这里居住过,那年七夕,她在这里与明朝杭州名士沈秋河相识。”——那是天启年间七夕的故事,沈逢吉独自走出钱唐门,漫步于西子湖畔,初秋傍晚的西子湖日暮四合,静逸朦胧。此时怀才不遇的沈逢吉信步而游,登上湖边的一家酒楼,独酌浅饮了磨约了半个时辰方才略带酒意出了酒楼,继续绕湖而行。他本是个有志之士,无奈千百年来不论哪个王朝总有jian佞当道的时候使他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只好退居这风景如斯的杭州,寄情山水之间。他休憩于荷塘边,突觉口渴,举目四望,发现了不远处百年后陌铘等人投宿的小院——当然,此刻院中居住的却是那位秦淮名妓柳自华——他却不知,只当这阁楼三两的精致小院是座佛家庙宇——迎面门厅小楼的大门正开,正楼上设有一佛像,两旁燃着一对蜡烛。沈逢吉在门口喊了两声却无人答应,便径自步入院内,穿过门厅后面是一间书房,壁上几幅字画,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醉意微胧的沈逢吉还没惊叹于这寺院中竟还有此雅室便让桌上的半杯茶水吸引了目光去,不及细想便一饮而尽。待放下茶杯方才发觉杯下压着一张素笺,上面几行秀娟小楷,细读来却是两阙“忆江南”。七月六,瓜果设庭中,乞巧穿针儿女技,在天在地誓深宫,银汉自空空。七月七,驾鹊拆离衰,尽管绸缪今夜里,情魔难障太阳红,分手各西东。沈逢吉见这笔墨尚新字迹纤秀且所吟又是今日,适才明白此处只怕不是寺院而是闺房,又因这两阙词情意纯浓,不禁技痒,便也以七夕为题,填下一首“多丽词”,自古来欢娱磨折相缠,叹双星恩情过笃,谪居两地情牵。对朱颜暗惊月冷,白素手顿失珠圆,锦帐长空,鸳帏惯冷,世人还说巧姻缘。花开花谢,尚多时刻,羞见并头莲,愿义仲寅宾挽月,宽我流连。恨当前鹊儿误报,银河隔断堪怜,喜相逢前程似后,悲离别后会如前,铁来归耕,金梭续织,耐心再到早秋天。一年年良宵一度,历亿万千年,转胜过红尘夫妇数十年。写毕沈逢吉在笺上留意戏言:秋河作此,准算茶金。秋河便是沈逢吉的字。他正准备离开,忽听见院中远远响起一阵细声软语,接着便是一阵“风起琅环珮乱”的叮当佩饰声由远而近?朝这书房而来,沈逢吉尚未反应过来,两位妙曼的女子便已推门进来,两位女子猛的一见沈逢吉大惊失色,连连退步,其中一位看似婢女的姑娘终究大胆一些,向前一步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这样闯进我们家!”“小姐勿慌,在下不过因为漫步西子湖畔突觉口渴,前来讨杯茶水喝,若有不敬之处,万望见谅。”沈逢吉拱手作揖,向二人解释道。“小宛,我看这位公子并不像无耻之徒。”后面那位年轻的女主人盈盈开口之时取过沈逢吉方才放在桌上的多丽词。“公子便是沈秋河?小女子久仰大名,小宛去沏壶茶来,公子请坐。”“在下何德何能竟传入小姐耳内。”沈逢吉还了礼便随女子依窗而坐“呵,公子可记得那年放鹤亭,您提的那两首诗?”言罢,女子便郎口诵来。虚度韶华二十春,昂然七尺屈风尘;不如死在西湖里,赢得青山葬我身。桃李绕池告遇春,岁寒松柏出风尘;忍将一掬西湖水,断进经天纬地身。那女子吟诗时神情颇为专注,引得沈逢吉忍不住不顾失仪暗自打量起她来,只见她秀目细眉玉鼻挺直,薄唇微抿,气质高贵,看起来似乎是位大家小姐,只是不知道为何孤身住在这僻静的西湖小院。“那时,我初来西湖,身心皆疲,那日去孤山放鹤亭出游,见到公子的诗,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