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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让朝廷联合陈霂去对付封野。陈霂已经是十分聪明机敏之人,但他毕竟太年轻,曾为太子,却不被允许参与理政,刚刚成人就被放逐出京师,对庙堂纷争只习得皮毛,且大多是燕思空教的,燕思空能将他的想法摸个八九不离十,再灌输自己想要灌输的,所以一定让陈霂要求彻查陈椿行刺案,让朝廷两难,让陈霂不敢回京。陈霂依旧已上宾之礼招待霍礼和许国公,早晚都要给许国公请安,十分孝敬,但同时,招兵买马的速度只增不减,他这一生中,头一次尝到了兵马大权带来的好处,已然上了瘾。——待霍礼得到朝廷来的消息,与陈霂商议后,陈霂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燕思空,一副气急败坏地样子。燕思空安抚道:“殿下统领几万兵马,一府十三州七十四县,要时刻注意威仪,不必将情绪写在面上。”陈霂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道朝廷给了一个怎样的答复?”“殿下是要臣猜吗?”“对。”燕思空沉思片刻:“莫非是同意重审,但只暗中审讯?”“正是!”陈霂冷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意在拖住我。”“殿下英明。”燕思空笑道,“文贵妃宠冠后宫,陈椿亦是陛下最疼爱的皇子,陛下知道殿下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是不可能令你痛痛快快继位的。”“我以为父皇看到如今的形势,总该清醒,同是妃嫔,同是皇子,却不能一视同仁。”陈霂寒声道,“他日我坐上宝座,定要陈椿和那妖妃不得好死!”“殿下孝悌,始终不忘为惠妃娘娘讨回公道,惠妃娘娘在天有灵,定是十分欣慰。如今殿下便安心整顿军务,扩充势力,若朝廷真的举兵来袭,殿下只固守不出,等待时机即可。”“等到何时?封野为何迟迟没有动作?因为察哈尔?”“对,察哈尔身在狼王后方,是狼王的心腹大患,且不能打,只能和。”“可我听说当年封家军杀了察哈尔不少人,包括哪答汗的叔舅兄弟,新仇旧恨之下,哪答汗把封野派去议和的使臣都杀了。”“那是做给朝廷看的。”燕思空笑道,“那群未开智的蛮子,没有多少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德行,哪答汗的爹抢了哪答汗的小妾,哪答汗杀了他坐上可汗之位,这样的人,可会在乎什么叔舅兄弟?他只在乎能从中原弄去多少财宝美女。”“这样一来,哪答汗自然不会与封野合营。”“倒也未必。”燕思空道,“威逼、利诱,只要有一样奏效,哪答汗顷刻就能将朝廷卖了,只是如今看来,还是朝廷占尽优势。”“那该怎么办?”燕思空适时提出:“殿下,我得回去助狼王攻克哪答汗,无论是智取,还是武攻。”陈霂脸色一变:“你要走?”“殿下……”“我不准。”陈霂腾地站起身,“我跟脚未稳,朝廷却正集结大军对我虎视眈眈,这个时候,你竟然要离开我?!”“臣为殿下挑选的那些谋士,各个都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我只要你!”陈霂大声道,“你说过会一直留在我身边辅佐我,却要在最危急的时候弃我而去,去找封野?”“殿下。”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可否平心静气地容臣解释?”陈霂目露凶光,胸膛用力起伏着。“臣亦不愿离开,但权衡之下,还是大局为重,若封野无法从大同脱身,就无法助殿下取京师,而要让封野从大同脱身,必须攻克哪答汗,臣心中已有计策,必须回去助他。”其实燕思空根本没想出应对之策,但他确实必须回去了。“若朝廷兴兵讨伐我呢?如今不过区区五万兵马,军饷紧缺,正是用人之际,先生就此离去,就不怕我败了,前功尽弃吗?”“臣不会离开很久,待大同后方清明,就是狼王与殿下出兵之时,至于中庆这边,殿下有侯将军等一群良将,又有钱大人、曲广等一群智囊,只要据险已守,臣以为,就是百万雄兵亦难已攻克。”“我不愿你走,并不只是因为这些。”陈霂死死盯着燕思空,“撇开身份,撇开一起,我陈霂,不愿让你回到封野身边。”燕思空正色道:“殿下是真龙天子,统御四方是上天赋予殿下的使命,岂有撇开身份的说法?殿下不可意气用事。”“我若偏要意气用事呢?”陈霂逼近了一步,紧握着拳头,“你事事思虑周全,走一步算五步,却总是故意将我的心意视若无物,难道你当做没有,便就真的没有了吗?”“殿下!”“燕思空!”陈霂厉声道,“你说过会留在我身边,既然你认定我是你的君,你怎可欺君。”燕思空瞪圆了双目,沉声道:“殿下已过了无理取闹的年纪,万事已大局为重,何苦耍这小孩子心性?”“小孩子?”陈霂怒极,一把抓起了燕思空的手腕,“如今我比先生高,比先生壮,若先生仍觉得我是小孩子,我是否该做些男人做的事?”燕思空眯起眼睛,后退了一步,但又及时刹住脚步,他不能表现出怯意,若他制不住陈霂,那便证明他这几年的图谋彻底失败。陈霂一把擒住燕思空的腰,低头就要吻向燕思空。燕思空犹豫了一下是否该用武,他对谁都能藏则藏,以便给自己多留后路,所以至今没让陈霂知道自己会功夫,但他还是收住了,他偏头躲过,并狠狠推了陈霂一把。陈霂大约没想到燕思空一介文弱书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推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一脸惊讶地看着燕思空。“霂儿!”燕思空吼道,“你成何体统!”这一声霂儿果然镇住了陈霂,他怔怔地望着燕思空。“我是你的老师!”燕思空厉声指责,“你不顾君臣之礼,也不顾师生之仪吗?我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筹谋多年只为让你君临天下,拯救江山万民,你却如此羞辱于我,你对得起惠妃娘在天之灵吗?!”陈霂眼圈红了:“我对先生真心实意,俸若珍宝,敬若上宾,何来的羞辱?”“这于我而言就是羞辱。”“我不服,封野可以,我却不行?凭什么?”陈霂低吼道,“如今你还要弃我而去,回到他身边,你叫我日夜想着你与他在一起却无可奈何!”“那我应该留下来与你花好月圆、沉溺诗酒吗?”燕思空怒道,“你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风流?”陈霂嘴唇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你自以为已长大成人,实则心智不稳,恣意任性,实在太叫我失望了!”陈霂的脸色愈发苍白。燕思空嘲弄一笑,身心俱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