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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一脸严肃的看他:“现在,萨维奥,告诉我你和你队友们受的伤跟刚刚那群不良少年有没有关系?”恩塞雷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卡尔考虑了一秒钟要不要报警,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莫西干”他们看起来都是未成年人,就算掌握了他们殴打过慕尼黑1860青训球员的证据又怎么样,青年队里没人重伤,大家都只是身上青肿顶多破个皮,警察们大概连口头训话都懒的做,直接一个个电话喊家长过来接人。而这些少年经过警察局一日游,八成要恨死恩塞雷斯,日后应该会报复的更厉害。恩塞雷斯大概看出了卡尔在想什么,他着急的握住卡尔的手说:“奥斯顿先生,请您别报警!我不想去警察局,而,而且,我也没怎么样,就只是挨了一下而已。”卡尔拍了拍恩塞雷斯的手安抚他的情绪:“那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52章兰伯特·科赫…“留着莫西干发型的那个人叫兰伯特·科赫。”当恩塞雷斯和卡尔一起坐到了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时,他主动坦白道:“科赫是我、格布哈特、容维尔特,还有其他很多队友的校友,我们都在慕尼黑小学就读过。”蒂莫·格布哈特、弗洛里安·容维尔特都是慕尼黑1860青训营的球员,今年16岁。慕尼黑小学是一所公立学校,以以擅长开展课外活动,特别是足球而闻名,几乎每年都有地区球队和职业球探来看校队比赛,从学校毕业后直接被挑选到各个俱乐部青训营的例子也有不少,所以很多孩子喜欢踢球,但是父母没钱让他们从小接受正规足球学校培训的家庭,都会让孩子报名去慕尼黑小学读书。卡尔将一杯热巧克力放在恩塞雷斯面前,然后安静的听他说着。“科赫比我们大一岁,我和格布哈特几个人进校队的时候,他已经从替补队员混成正式队员了,并且被教练指派在训练的时候教我们这些新人基础动作,就这样,我们和他结识,并成为了朋友。”“奥斯顿先生,您看我这身肤色也知道,我家是移民到德国来的。格布哈特老家在东德,他父母在柏林墙还没拆除的时候就逃过来了,容维尔特上面有好几个哥哥jiejie,而科赫家就住在距离贫民区不远的地方,可以这么说,我们几个家境都很贫穷,这也是我们能在学校里结缘、而不是和那些中产阶级出身的同学成为朋友的原因。”恩塞雷斯喝了一口热巧克力,然后捧着杯子继续说:“科赫对足球的热情很高,远超我所认识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我。在我们才八九岁大的时候,很多家长都不乐意给孩子买齐一套运动装备——足球、球衣、球鞋、球袜、护膝一套下来费用可不低,并且这些都是消耗品,需要常常更换,我和格布哈特他们都是在学校踢够了球就回家,第二天再回来蹭学校的足球和球场,但是科赫不一样,他甚至在回家的路上都在不断的练习。”“当然,他也没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足球,所以我常常见到他用其他的物品代替。易拉罐、矿泉水瓶、被人丢弃的网球篮球,甚至还有石头……我刚刚所说的每一件东西,科赫都当足球踢过好长一段时间,并且他还自娱自乐的总结哪个更好踢,最后获得他青睐的是旧报纸,就是把报纸卷成一团然后拿胶带缠起来,伪装那是个足球。”恩塞雷斯短短几句话,为卡尔描述出了一个非常执着于足球的少年形象,联想到“莫西干”刚刚在露天球场上的一系列表现,可以看出来对方仍然非常喜欢足球。可是,恩塞雷斯话中的兰伯特·科赫,似乎比“莫西干”更多了一份热情开朗,眼前黑人少年回忆时的那份愉悦是伪装不出来的……后来发生了什么?卡尔虽然一直没有接腔,但他的眼神却鼓励着恩塞雷斯继续说下去。“四年级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学校球队的主力,凭借着一身蛮力和疯狂的进攻势头,让我们那支球队在低领组比赛里所向披靡,但是等到七年级以后,这套办法行不通了,因为大家都开始长个子,比他高比他壮的人像竹笋一样冒出来,只靠身体我们赢不了比赛,教练们也开始注重球员技术的培养,并且从那时候开始,他们频繁的在交谈着两个字,天赋。”“科赫被认为是没有足球天赋的那种,而当他的身体优势也逐渐不明显后,他被教练从主力的位置上拉了下来,成为普通的队员,后来又变成替补。没一个人会预知到事情最后变成那样,科赫从小就很聪明,对教练解说的战术也理解的非常快,但就是在球场上表现不出色,好像是他的身体跟不上他脑子的转动一样。每年都有球探来学校里挑人,而每次被挑中的都没有科赫,我听到过好几名教练对他的评价,都是说‘嘿,这小子很不错,可惜踢球的天赋不怎么样,他适合去读书,等几十年后直接做个教练’”卡尔突然想到了以前那个狂热的喜爱着足球,但却没有丝毫成为球星天分的“卡尔·奥斯顿”,那是一个用同样的方法将自己的球员梦想坚持到了十八岁的人,这让他内心感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科赫不相信教练们的话,他坚信自己会在球场上有所作为,于是他翘课、逃学,去了周围所有地区球队试训,想加入那些俱乐部的青训营,可是他通通被拒绝了。再然后,我和格布哈特他们被俱乐部的球探发现,成为了青年队的球员……”恩塞雷斯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有点伤心。“他和你们反目成仇了?”这是卡尔第一次发问。“一开始没有,直到后来我们和俱乐部签了青训合同,他却被周围几个城市的所有球队拒绝,还有了一大帮混混手下之后。”卡尔观察着恩塞雷斯的神情:“你觉得他嫉妒你们。”“或许有一点,但应该也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恩塞雷斯低下头,用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科赫自尊心很强,而当初我们校队里有多半球员都进了青训营,虽然他们的成绩也各有好坏,但总有那么几个人……在科赫遭到很多拒绝后,对他表示的不太友善。”“是嘲笑,对吧。”在看到恩塞雷斯将头压的更低后,卡尔问:“我看到你在教他踢球,那是因为……”“科赫和那几个嘲笑他的人打了一架,那群人打架输了很不服气,提出要和科赫斗球技,科赫答应了,然后他命令我们教他在青训营里学到的东西,战术方面的他全都理解的很快,只是无论他怎么练习,都做不出华丽漂亮的动作。”卡尔抬起下巴,视线凝聚在恩塞雷斯脸上的伤上面:“所以他就觉得你教的不好,然后打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