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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不知为什么,朵棉觉得自己能想象出靳川此刻的表情。必定又是那副常见的淡嘲讽刺。朵棉眉头拧成一个结。怎么有一种“她就这样抛弃了他”的罪恶感……跑出好一段距离后,陆易才总算停下。他撑着膝盖喘气,转头看朵棉,这才想起来跟她算账:“你说你是不是傻?幸好今天有靳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也知道是因为有靳川么?”朵棉着实有点生气,“他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挺身而出帮了我们,你居然丢下他说跑就跑?”陆易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好笑,“大姐,警察来了还不跑?你是想被退学还是记过处分?”她嗓门儿无意识地更大:“我的意思是,怎么都不能丢下靳川一个人。”“你发什么神经。”陆易莫名,“咱俩是好朋友,你居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跟我发这么大火?”“……”不相干……么?好像……是这样。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定定神,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没什么。我先回家了。”说完就准备到路边去打车。“朵棉。”陆易在背后喊她。她心里堵着气,不爽地回:“干什么。”陆易顿了下,迟疑问道:“你该不是喜欢那个靳川吧。”“……”起风了,冷空气吹过朵棉的皮肤,她一个激灵,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你、你不要乱说话。”她心里慌慌的,低着头,声音很小,答完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还是算了吧。”陆易笑了下,站在好友的角度直白劝说:“虽然我对靳川不了解,但是能看得出,他是个很复杂的人。像你这种小白菜,hold不住。”朵棉拉车门的动作顿了下,语气倔强:“……我说了,你不要乱说话。”陆易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哦。”出租车绝尘而去。车窗外,城市的夜景连成光束,飞速倒退。朵棉坐在后座发了会儿呆,突然眸光微闪,想起什么。伸手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找通话记录。只有最近七天内的。她皱皱眉,又打开icloud上的同步记录,10月22号,10月21号……纤白的指飞快往上滑,终于找到了10月4号那一天。一串陌生号码映入视野。来电时间:15点27分,通话时长:23秒。朵棉大眼一亮。嗯,就是这个!她闭眼,吸气吐气做了个深呼吸,点了回拨。嘟嘟几声之后,通了。电话另一端不再是盲音,却也没人说话,空空的,只有极轻微的电流杂音。“……喂?请问是靳川么?”朵棉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没有打错吧。足足好几秒钟,对方才出声,很冷淡:“嗯。”还能接电话?还好还好,应该是没有被抓进去了嗯……朵棉紧着的小心脏骤然一松,道:“你没事吧?”这回,听筒里打头就是她已经再熟悉不过的一声嗤笑,音色低沉沉的,“难得啊。都他妈跟人跑了,还知道管我死活。”“……@¥%”第20章朵棉被硬生生地呛住。这语气,这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感受到的不爽……“……当时陆易拽着我,他力气太大了,我挣不开。”她心里愧疚,支支吾吾地跟他解释,末了补上一句道歉:“对不起。”靳川嗤:“除了这句不会别的?”“你回家了么?”“跟你没关系。”“……你还没有回家?”朵棉听见听筒里间或响起的嘈杂声,皱眉。“我说了。”他的语气淡而冷,无形间拒人千里:“我的事儿,你少管。”闻言,朵棉心口蓦的抽紧。短短几秒,她想起那道杵在夜色下的身影,想起他标志性的夹杂淡嘲意味的笑,想起他抽着烟站在酒吧舞池的另一端,目光冷静,和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又完美融合。想起他拿难得认真的腔调,对她说:“人只有足够强大,命运才会向你低头。”朵棉捏电话的指一寸寸收紧。也不知打哪来的冲动,上了头。“我马上回来。”她咬了咬唇瓣,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电话。“师傅,不好意思,麻烦你把我送回七中校门口。”出租车原本就没开出多远,司机抄了近路,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朵棉心里着急,匆匆给完钱便跳下了车,站在校门口,小跑着,举目四望。将近晚上十点,天黑得像泼了墨,周围零散有些行人。七中的正校门开在一条叫离柳巷的巷子里。这条巷道,不窄也不宽,老城区的缘故,附近都是些有年头的居民区,通过各种逼仄小巷与离柳巷连接。朵棉在校门口周围绕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靳川的身影。她微喘着,拿手背擦了擦汗,转过头,又跑进距离校门最近的一条老巷。巷道幽深,几盏路灯的光昏暗昏暗,根本不足以带来光明。朵棉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突的,背后响起一阵齿轮碾磨的声音,极轻微,又很突兀。她眸光闪了闪,回头。几步远外,靳川斜靠斑驳墙面站着,一手夹着烟,一手拿打火机,盯着她,眸色不明。显然刚才的碾磨声是他在点火。朵棉看见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了。周围死静,气氛古怪。……此情此景,就这么傻站在他面前是不是太呆了?是不是得说点儿什么。朵棉有点囧地琢磨着。但是说点好呢?就在朵棉内心纠结的这几秒,靳川淡淡地开口了。他说:“还真什么闲事都爱管。”朵棉皱眉。她不了解靳川。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知道,此刻靳川口中“闲事”,绝不仅仅只是指她现在去而复返回来找他,还有她之前帮陆易。片刻,她咬了下嘴唇,忍了忍没忍住,声音小小地顶回一句:“你不也是么。”说我爱管闲事,你呢。我只是在帮我的好朋友,你呢。靳川眯了下眼睛,盯着她,“说什么给我大点儿声。”“……没什么。”她清了清嗓子,把这个话题跳过去了,转而问:“刚才警察来了大家都在跑,你为什么一个人站那儿不动。是没有听见我们叫你们么?”靳川掸掸烟灰,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不想。”不想跑?这算什么理由?朵棉有点无语又有点生气,说:“像这种校园暴力事件,就算我们不理亏,被学校知道了的话影响也很大的。你不怕被抓进警察局么?”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