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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仔细打量她,清秀雪白的脸上带着几分忐忑,但是关心并不是作伪。“我没有事。”李夫人转开头,用略显冷淡的语气回答。“那……”沈盼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该退开。“你恨我吗?”身后忽然传来李夫人的声音。沈盼怔住,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李夫人嗤笑,显然不信:“我对你这么恶声恶气,你竟然不恨我?”“我知道舅母是因为阿舅身故,过于哀痛,才会如此,”沈盼轻声回答,“阿娘走的时候,我因为害怕,每天夜里都哭。那时是两位舅母轮番哄我入睡。舅母那么温柔地对待过我,我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记恨?”李夫人看了她很久,最后一声长叹:“四年前,我还和你阿舅在京城过年。那时你舅舅还说,开了春要接你到京里小住。谁知道没两个月局势就直转急下,后来……”李夫人停顿片刻,惨然摇头:“你大阿舅都走了三年多了。”沈盼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舅母一直思念阿舅。”“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不那么爱他,”李夫人苦笑,“现在也许就不会痛苦了。明知道他已经不在了,却还是忍不住想他。你知道守着这样没指望的感情多折磨人吗?”沈盼垂眸,好一会儿后轻声问:“我阿娘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无望?”李夫人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母亲的事,默然良久才轻轻拍她的手:“你阿娘走时你还小,你大概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也是个苦命的人,由始至终都没得到你阿爹的心。我曾经以为我比她幸运。可我最后也失去了丈夫。不管相仇还是相爱,只要动了情,就要承受苦痛。早知如此,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动心。”沈盼沉默。其实母亲去世时,她已经记事了。只不过实在是太久远的事,印象已经很淡薄了。她记得母亲的房间里总是飘着浓重的药味。病塌上的枯瘦女人临终前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紧紧拽着自己的手:“不要爱上任何人……”她嘶嘶耳语:“不爱你就不会痛苦……”她试过回想母亲的面容,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清她的模样了。不管怎么回忆,她也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有几次她努力搜寻自己的记忆,病床上那张脸却变成了她自己。是不是……她注定了只能重复母亲的结局?“阿沅?”李夫人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没事……”沈盼勉力甩掉杂念,“就快到子时了。我们……回去吧。”李夫人一番倾诉之后,忧烦稍减,便同意了。两人起身,才走到半路,忽闻中庭一声惊呼,接着就响起了嘈杂的人声,还夹杂着兵戈碰撞的声响。“怎么回事?”两人都觉出不对,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才走出几步,她们便听到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几个人抬着一个人从中庭的方向过来,不断有人大声疾呼:“医人!快找医人!”两人急忙让到一边。他们完全没有注意道旁的两人,从她们身边匆忙经过。但是擦身而过的瞬间已经足够她们看清楚他们抬着的人。竟然是陆仲。李夫人惊呼一声,捂住了嘴。沈盼则是如遭雷击。陆仲面白如纸,双目紧闭。液体随着人群经过不断滴落地面,形成一串触目惊心的红。第26章帝乙归妹(3)苏曜飞驰而至,在陆府门外飞身下马,疾步入内。陆家已安排了人专门在门口等他,一见苏曜现身便迎了上来。苏曜一边向里走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侲子里混进了刺客。”那人慌忙跟上,简明交待经过。陆仲被刺客重伤。失去意识前,他把主持大局的任务交给了陆诒,又吩咐陆诒马上召回苏曜。“陆公伤势如何?”苏曜理清了经过,主动发问。“还昏迷不醒。”“刺客呢?”“一被包围就都拔刀自尽了。”几句说完,两人已到书室门口。那人抬手:“郎君在里面等你。”苏曜点了下头,推门入内。出事以后,他最担心的并不是沈盼,而是陆诒。令他欣慰的是,陆诒没有因为父亲倒下惊慌失措。和陆诒见面时他表现得十分冷静,只有眼睛里的血丝透露了他现在的疲惫。陆诒见到苏曜的第一句话是:“你已经听说了吧?”苏曜点头,然后问他:“可曾查到幕后主使?”陆诒语气冷峻:“还用查吗?”“的确,”苏曜叹息,“只有王守有理由下手。”除了王守,陆仲再没和人结过深仇。前几个月的战局对王守不利,出此下策也很合理。“父亲重伤,对士气打击很大。本来泰宁已经答应出兵,现在也变卦了。春天的战事我们可能会很被动。”这是陆诒现在最担心的事。“不如主动出击。”苏曜建议。陆诒皱眉,显然不太赞同这个主意。主帅生死未卜,本应援手的盟友也退缩了,更应该稳妥起见,怎么能挑衅王守,主动求战?“王守一击得手,”苏曜解释,“一定认为武宁军心大乱。这时候他的防备反而是最松懈的。况且陆公倒下,我们不作任何反应,会被人看成无能。现在河南道形势复杂,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和王守的下一步行动。要是现在退缩,局面会对我们更为不利。如果我们能在王守反应过来以前取得胜利,哪怕只是小胜,也能暂时稳定军心。”陆诒不语。“你现在是藩帅,”苏曜继续劝说,“必须有所决断。”陆诒考虑许久,终于抬头,直视苏曜:“你打算怎么做?”***和陆诒的讨论告一段落,苏曜提出去看看陆仲。陆诒觉得父亲还在昏迷,苏曜去了也无济于事,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只是吩咐一名家仆领苏曜过去。除夕行刺事件之后,陆府已经加强了戒备,故而这一路走来颇有沉重压抑之感。引路的家仆也噤若寒蝉,不敢多言。走道上静得只有脚步回响。到了陆仲卧房门口,不等苏曜敲门,门已从里面打开。沈盼走了出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带有血迹的白布,显然是刚从陆仲身上换下来的。苏曜路上已经得知,这些天都是杜夫人和沈盼亲自照顾陆仲,所以并不意外。反而是沈盼愣了一下,随即低头,默默退开几步。她脸上脂粉未施,眼皮上的浮肿十分明显。苏曜知道她这几日定是没有少哭,心里一阵怜惜,进门前说了句:“在这等我。”这要求明显不合礼数。但沈盼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随即微微颔首,算是应了。苏曜放了心,进入陆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