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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向你表白……确实是挺难受的,元一平,我那么喜欢你,你要跟我绝交。”元一平愣了一下,然后敏锐地捕捉到陈朔话里的奇怪之处:“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能向我表白?”第五十七章陈朔偏过头看了看元一平,没说话。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能向他表白?因为元一智刚去世两年么?元一平仔细想想,觉得陈朔这话真是奇怪至极。他如果说“不敢”“不想”,都很合理,可他说“不能”——就像有谁禁止他表白似的。就像有谁禁止他表白似的。元一平猛地想起老妈的话,老妈说元一智病重的时候曾把陈朔单独留在病房,和他说了些什么。后来陈朔走出病房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这时一阵剧烈的海风刮过来,直直透进元一平的外套,他打了个哆嗦,背后发凉。“为什么?”元一平紧张得难受,心里仿佛堵着一口不上不下的气:“陈朔,什么叫‘不能’?”“一智去世之前——大概是半个月之前吧,单独给我说过几句话,”陈朔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轻得缥缈,几乎像要消散在波浪声中:“他看出来了。”果然是那个时候!元一平颤抖着问:“他看出来……什么?”“看出来我对你……有心思,他还跟我说,你也喜欢我。我当时都懵了,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可我也来不及问了,因为紧接着他又说,”陈朔一字一字说得无比清晰:“他又说,陈朔,你答应我,别和一平在一起,我不行了,我妈就剩一平了,我不想再让我妈难受了。”“我对不起一智,”陈朔极轻地笑了一下:“我忍了这么多年,我以为能忍住,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元一平崩溃地质问:“他这么能这么要求你,他——他竟然看出来了。”“一智说得有道理,我们在一起,你妈早晚会知道,她会伤心。元一平,我……那个时候,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你去深圳的前一天晚上,亲了你。我该忍住的。”“陈朔,我,”元一平鼻子发酸,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让他喘不过气来:“对不起。”“不用道歉,这些事你不知道,”陈朔低叹:“而且那些让你恨我的事情,我也的的确确做了,我确实约.炮,这些年都过得很……混乱。”元一平低哑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陈朔仿佛自言自语:“我为什么?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也害怕——元一智去世之后我一直、一直接受不了,他好好的,怎么说得病就得病呢?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以为我抓住了,但其实什么都抓不住,我和‘命’这个东西周旋了一番,最终还是得认命,什么都是抓不住的,你也永远不会和我在一起,那我干脆就什么都不要了。”“我这么说就太无耻了,”陈朔看向元一平,目光坦然:“所以不只是因为这些,也因为,醉生梦死的确很爽,什么都不想,就好像也没什么烦恼。我的确做了错的事,这样不对,但是我没克制住自己,就这样。”亲耳听陈朔说出这些话,元一平却再不像之前那样愤怒,此刻他满心痛苦,他想起刚刚陈朔说的,元一智去世时他二十三岁,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做了错的事”的陈朔,那时候也只是二十多岁,他为什么不能犯错呢,他为什么不能被原谅呢。“现在再想想,也不一定真的多爽,只是什么都不想罢了,脑子像不转了一样。”陈朔说。元一平凝视陈朔撑在围栏上的的手臂,几秒后,他伸出手,轻轻攥住了陈朔的手。陈朔的手心很温暖。“我一直以为,我哥不在了,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我接受不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着这些,”元一平顿了顿,把陈朔的手攥得更紧:“我不仅对你有偏见,我还……害怕,我怕我如果爱上一个人,我就满心都是这个人,总是牵挂着这个人……然后有一天,这个人像我哥一样,忽然就要永远地离开我,我怎么办?我真的怕了。”可就算他害怕——之前害怕,现在也仍然害怕——他必须承认,他已经完全爱上了陈朔。在理解了陈朔的痛苦、挣扎、隐忍之后,从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更爱陈朔。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陈朔这样的人,带着痛苦恋慕他,带着挣扎接近他,带着隐忍宽容他。再也不会有陈朔这样的人,把扎在他血rou里的刺狠狠拔出来,却又用最温柔的嘴唇亲吻他的伤口。元一平张开手臂,抱住了陈朔:“但是就算我害怕,我要对不起我哥和我妈,陈朔,我还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行吗?”话音刚落,不待陈朔回答,元一平的手机却响起来。是王渊。“你联系得上陈朔吗?我打他手机,他关机了,”王渊说:“后天唐庆宇下葬,在他湖南永州老家,你们想来的话,就来吧。”第五十八章元一平和陈朔从威海坐动车到济南,济南到永州有一趟高铁。沿途的风景渐渐变化,他们由一望无际的平原到达高低起伏的山区,虽然已近初冬,但高铁进入湖北之后,车窗外的草木便都是葱郁的碧色。经过十个多小时,高铁驶进永州站。王渊已经在车站外等他们,此时已是晚上六点多,天黑得早,夜空中有几颗隐约的星星。王渊联系好出租车,直接将三人从火车站送到了双牌县。元一平在高铁上提前查过,永州市双牌县,山脉绵延,境内有数条河流,属于湘江水系。出租车最终在一个路口停下,司机用元一平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句什么,王渊点点头,付了钱。这地方应当是很偏僻了,不远处听得见河水的声音,但路灯黯淡,周围黑黢黢的,只能隐隐看见远处的一两点灯火。元一平嗅到草木的清新味道,一抬头,忽而看见满天星光。他从没见过这么多星星。“走吧,”一路沉默的王渊开口道:“你们今晚住我家,明天就给他举行下葬仪式。”进了村就连没有路灯都没有了,也可能是这时候路灯已经熄了,元一平和陈朔用手机照亮,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王渊往村里走。四下里安静至极,只有鸟鸣声偶尔从路两旁的田地里传出来。元一平轻声问王渊:“你和宋然怎么样了?”直到现在他仍觉得王渊这个人实在城府太深,宋然一心爱他,不知有没有好结果。王渊的语气挺温和:“我们今年元旦结婚,如果那时候你们在深圳,欢迎来参加婚礼。”“元旦?”元一平应道:“好。”日子定了,看来是真的要结婚了。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