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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可那点感情基础,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了。东棠不忍心看那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盘起的双腿伸直了,把楚忆的头放在大腿上,轻轻给他按压太阳xue。楚忆正累着呢,枕在东棠大腿上,享受那人干燥舒爽的手指按摩,一下一下地点在脑袋上,难得的舒服传来,紧绷的神经总算稍微松懈了一些,不免觉得更疲惫了。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东棠的手指骨节已经略微突出,粗大有力,却又温柔似水地游走在楚忆的脑袋上按压着。看着正在小憩的楚忆,东棠回想到那天晚上做的梦,梦里的他也是这样躺在他腿上,后来……想着想着,东棠发现自己又起来了。抬眼看见楚忆枕在自己大腿上,那人的后脑勺隔着裤子贴在大腿rou上,肌肤相亲。楚忆的后脑勺随着呼吸的节拍微幅度颤动,炙热的体温传递到东棠的肌rou上,再到胯骨,一道电流从全身流过,整个身子转眼间肌rou紧绷。东棠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想转移下注意力,可那股燥热一点要消下去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一小会儿,东棠便感觉浑身发热,难受得不行。楚忆被他的动静给惊醒,揉着眼睛抱怨:“你干嘛呢?”东棠见人醒了,火急火燎地抽过来旁边的被子,吞吞吐吐地道:“没啥,没啥子!”楚忆当然一眼就看出这人不对劲了,这人扭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心里藏着事儿呢。脖子脸庞也红红的,咽着口水喘气,正常人谁会这样?楚忆转问道:“你发烧了?”东棠摇头。楚忆:“你盖着被子干啥呢?”东棠:“我……”只发出一个单音,像是从喉咙里迸出来的,带着沉沉、沙沙哑哑的感觉。长久以来,东棠在他面前一直都藏不住心思,有什么事儿从他的表情都能猜个七七八八。楚忆望着这人,猛地扑身上前把被子抽出来。宽大肥硕的运动裤被高高撑起,东棠侧过头,又把被子拉回来,面红耳赤,羞涩地道:“别,别看了!”楚忆一屁股坐在边上,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坏坏地笑道:“让我看看怕啥啊?跟我还害羞呢?”东棠无言以对,只捂着被子不松手。他也不是第一次害羞了,对着楚忆,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反正那晚上的梦,要是让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近期以来,脑子里那股邪邪的劲头愈发膨胀了。要对着别人,对着哪个小女生也好了,可它就是对着楚忆才能有动静。东棠好几次在床单上摩擦,脑子里想的全是楚忆的模样。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楚忆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何就喜欢把这人放进梦里。把他当兄弟?可哪儿有喜欢自己兄弟的?喜欢楚忆吗?东棠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喜欢的。喜欢就可以像梦里那样压着他吗?这可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嘞。一提到这事儿,脑子里幻想着楚忆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场景,整个人都似火烧般……他对楚忆是出于兄弟情谊,只是在不经意之间,迈过了那一步,踏入了雷区。东棠捂着被子,垂头不语,楚忆憋了会儿,笑道:“你怕啥子啊?”“你!”东棠忽然抬头,愕然之下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什么你啊,又不是没干过那事儿,咋了?”楚忆理直气壮地道。楚忆在院子里应该算是最早熟的孩子了,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有些保守,没人会教他怎么处理一些生理状况。某些事情一旦发生,那不可控制的情况下,人往往会朝着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向发展……东棠面临的困境,在楚忆面前早就不算个事儿了。楚忆扑上床,把东棠压在自己身下,两人隔着薄被闹腾着,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一招一式又仿佛在试探对方。楚忆握住东棠被子下的手臂,隔着层布料捏了捏,肌rou硬梆梆的,弹性十足。东棠还是比他高半个头,体格也比他壮实了一圈。骨骼宽大,身体硬朗结实,腰杆挺直如椽,充满了少年郎独特的阳光/气质。楚忆脚不粘床,整个身体全压在东棠身上,凑近了欣赏眼前这人,伸手摸着东棠的下巴,调戏地道:“给爷笑一个。”东棠应景地笑了,很给楚忆面子。结实的臂膀一弯,两小子的脑袋近距离靠在一起,东棠沉沉地道:“我痒,你别搞了。”楚忆心里也“咯噔”跳一下,看那人的浓厚的眉毛,深澈透黑的眼眸,生得较高的耳朵。浓眉鼓眼,刚毅的棱角越发像他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看着人出神呢,东棠猛地把双臂抽出来拥住他。两张脸隔着不足五公分,眼里的惊慌失措转瞬间便消失殆尽。互相蹭着摩着,像是鱼得水一般肆无忌惮,两双眼睛放纵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东棠翻个身,转眼把楚忆压在身下,两只脚丫把被子一裹,用膝盖压着两个角落,紧紧把人拴在里面。脑袋凑上去贴在人脑门上,哈出的热气都快凝聚成一条河了。楚忆只觉得胸腔里传来一阵闷响,像是炮弹爆炸似的一声巨响,堆积的情绪一马平川,心窝里头着实火烧火燎,烧到喉咙,舌头,从嘴里喷出火焰,身子都快被烧化了。两小子中间的薄被都快被压成方片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滴在被子上,浸润湿透。楚忆抬腿用膝盖磕东棠后背,把人弄下去,胡乱地扭在一起,全身上下的精力,全让两人浪费在胡闹上了。半大小子再怎么早熟,最多懂点生理知识,对于两男人之间的事情,那可是一窍不通。只觉得抱着对方舒服,惬意,恨不得抱个一天一夜不松手。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歪缠厮闹,就已经觉得很爽快了。老式绿皮电风扇“呼呀呼呀”地摇头晃脑,不知是谁伸手把它关了。窗外响起一阵入冬的蝉鸣,或许是想以此来抵抗灭亡。愈渐枯黄的黄桷树落下几片叶子,埋掉了上一个夏天的痕迹。落屋:到家,回家。第23章第二十三章临近年关,一个连雨阴天的后晌,雨停天开,云缝儿里撒下一抹阳光。南方的冬天潮湿阴冷,寒气直逼到骨子里,这久违的温暖洒在地上,让人心胸也舒畅了些。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院子里不知哪家栽种的桃花树,冒了些新芽儿,翠绿嫩嫩得,煞是喜人。楚父楚母回来得并不突然。早上出门时候,楚忆看着爷爷奶奶收拾了床铺,腾出了房间,桌子上放着赶早场时买回来的新鲜rou菜,就意料到了。奶奶抱歉地跟楚忆商量,家里总共就两间卧室,跟邻居说过了,晚上让楚忆过去和人家小孩儿一起睡。楚忆心底发毛:“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去和东棠睡吧,他们家床大。”想了想隔壁陈胖子的体重,楚忆一个激灵。和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