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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好家伙,逃了不少,不知是谁教出来的。”见唐越一脸得色,施家老大意味深长地笑笑,便拉君闲上船,经过景桓身边时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景桓才可以动弹。景桓微微苦笑,自己机关算尽,在这些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君闲见景桓久立船前,冻得有些发软,伸手揽住他,齐齐入了船舱。施家老大已经不复方才那又惊又喜的模样,给他们倒了杯酒,问道:“三弟,准备如何处置叛徒?”君闲跟景桓都知道他指的是谁,唐越却不清楚,对君闲与眼前这人的关系更是不解,只是心头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大人……”君闲深吸了口气,笑着说:“唐越,你上岸领着百胜军,把大哥抓起来的人送回帝京去,你到时候若还想来,就到松山找这位大哥吧。”听出他去意已决,向来乐观的唐越朗声领命:“大人放心,唐越会把哥哥一起叫来的!”船舱内只剩三个人,施家老大不好跟阔别二十年的小弟许久,景桓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沉滞良久,还是施家老大先说道:“三弟,你要到松山住一阵子吗?舅妈总是念着你,听到你要到东溟那边,担心了许久。你知道兰公子虽然原本就是东溟人士,但是他离开多年,那错综复杂的局势虽然被强势压下了,暴乱还是会来的,何况照海王殿下所说,海上比我们这里还要险隘,许多外族已经蠢蠢欲动;这次兰公子跟海王殿下原本要亲自过来的,却被事情拖住了,只能叫我领人过来。”景桓听得错愕,却见君闲神色未变,才发觉这些话也有些是说给他听的。果然,施家老大将目光转在他身上:“西州是海王的封地,我们这些年已经将松山以南的地方牢牢掌控,殿下不必疑惑,这边的消息是传不回去的。你问这小子就知道,他当初可是费了好几年的劲,才仗着他师父与老院长的交情,将朱君礼这钉子安插进来的。”说着又朝君闲笑骂:“你这浑小子见缝就钻,可把我们松山在外头的人都折腾个遍了,赵砺常来信说你这小子总把他当猴耍。”君闲显然得了便宜卖乖:“哪有的事,是赵将军古道热肠,常常要帮忙,我推辞不了,只好勉为其难地应了。”施家老大忍笑道:“可以知道那直肠子的莽夫到底在过什么日子。”他忽然哦的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朝景桓抱歉地笑笑:“听闻殿下曾对明珠倾心,但我与明珠情投意合,已于年前共结连理,前尘旧事,还请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景桓神情一滞,望向君闲,却见他面上恍若未闻,眼底却有一丝得色,拉着施家老大道:“我们先到松山住一阵子,等兰蓝那家伙派的海船来了再说。”远行人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这日天色蒙蒙亮,君闲坐在马车上,轻轻地敲打着桌沿。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拉车的老马是跟他上过战场的,虽然放任它自己走,但是断不会走上什么不当走的路。君闲拉开车帘,却是一怔。景桓修身玉立,仿佛已等待多时。对视时目光却沉静坦然,让他连开口问“你为何在此”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觉得心里溢出些微高兴,些微满足。无论朝局如何变动,世事如何莫测,这人始终都是这副模样。景桓执起车上的马鞭,跃到马车前坐下。声音向来偏冷,此时却带着几分温和:“山路难行,可要我充一回车夫?”君闲忍不住大笑出声:“摄政王要做的事,谁敢说不许,万一被你惦记上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景桓轻叱一声,马车缓缓往青山深处走去。穿过这山坳,便是被称为江海门户的陵县。海王出海后,竟是再也不曾回来过。海王府虽仍在,但是里头的仆人已经走的走,散的散。马车经过时,景桓看见那曾经繁盛一时的海王府如今门可罗雀,不由生出淡淡遗憾。陵县的港口靠着一艘已扬起帆的巍峨巨船,景桓跟君闲齐齐下了马车,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仍是忍不住由衷赞叹那天工造物无奇不有。君闲眼尖地看见船前立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心头微震,脸上已是笑意盎然。那几人,不正是告老还乡的言丞相、徐大司马,还有那素来风流的徐家小公子,正握着折扇风流潇洒地朝他们打招呼:“黑心,木头,还不快些,船马上就要开了!”“……”君闲眼底掠过几分算计,却发现景桓的目光正紧紧地盯住自己,顿时大度地一笑:“这孩子,我不跟他计较。”景桓的眸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慢慢化开,淡淡笑道:“你尽管动手,我不说你。”已知景桓心意,君闲两眼放光,兴奋不已:“我尽管动手,什么事你都不阻吗那么今晚我们……”景桓脸色一黑,咬牙道:“滚。”君闲却不在意,一双眼睛锁住徐家小公子,数样耍玩的计策已上心头。徐家小公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连忙跑到老丞相身后。君闲心里兴奋地想象着一路上能在徐家小公子身上找到的乐子,脸上也流露出几分迫不及待,黑眸明亮得炙人:“言老丞相,徐大司马,你们也一起出海”言老丞相微微一笑,跟他熟了,也清楚他那纯粹心血来潮的恶劣并不会伤及旁人根底,拱拱手道:“我们不过是去看看东溟到底是什么样子,哪像你们国士之才,竟是为了海上霸业而去的。”君闲应道:“挡得了蛮荒人一时,挡不了一世,东溟决定出击,我们定然全力相助。”徐大司马看着景桓,颇为欣慰地抚须微笑:“你们是怕东溟夺得海权,便会将手伸向临朝,这才前往相助,以便日后因功制衡吧,这主意……海王来信中也有提及。海王毕竟是临朝人,心还是向着临朝的。”景桓点点头,但是心中又未免担忧起来。这些时日他也听说了,海王喜欢的人跟君闲颇为相似,那人对海王这点心思恐怕也了如指掌,却还是派了船来接他们,其心不可谓不诚。但是这终究是两人之间的隐患,海王……他的目光又落在逗弄得徐家小公子哇哇叫的君闲身上。曾经他也因立场不同而将君闲的权势一一夺走,甚至将他置于险地……他能明白海王心中的痛苦。如果施家老大没能及时赶到,他恐怕会后悔一辈子。但是即使如此,有些事他还是会去做。就像君闲所说的:“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就不是景桓了。”景桓释然,只听船上传来徐家小公子的叫唤声:“桓木头,救我!”徐家小公子被君闲倒挂在桅杆上,挣扎不开,声音都带着哭丧。君闲手里拿着从徐家小公子手里夺过来的折扇,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