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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撑着下颚看两个小人掰手腕的杨广没好气地说道。说真的,那小纸人的纸手真的不会被小木人给掰断???梁泉默默又打开看了起来。待他看完后,杨广便冲着梁泉温柔地笑道,“小道长和我相交十八年,想来是非常愿意帮我这个忙的,对不对?”梁泉有点想用衣袖挡脸,他是知道杨广气不顺,但是这种温柔笑意当真是招架不住。“阿摩,”他认真地开口,“除了一事外,你都不用担心贫道会站在你的对立面。”杨广把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的核桃,比梁泉还清楚他话下的含义。梁泉的性格如何,从他昨日的表现便能知晓,杨广最不喜的就是这些满口道义,张口经纶的人,可一再容忍梁泉,也不知多少次了。梁泉收起卷轴,两人的话题自然而然落到了刚刚的赑屃身上。杨广对赑屃的问题一再发问,要不是梁泉认真解释了赑屃看似温和下的实际战斗力,杨广眼中跃跃欲试的光芒或许会引来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梁泉平静地开口,“赑屃一事事关重大,阿摩的人虽口风严密,但万事无绝对。赑屃尊者已经下了禁制,出去后不得和不知此事的人详谈。”杨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看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泉离开后,杨广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内,下意识摩挲了下唇。他们两人,无人提起这件事。杨广眼神幽暗,浓郁黑色翻滚,他沉吟不语,神色越发危险起来。最终,他露出极淡的笑容来,几不可察。第24章虚耗离开大云山前,他们又在山中停留了两日。大云山大雨连绵,刻意赶路太过危险。杨广要侍卫扎营后,招了几个跟随而来的近臣商议事情。梁泉并没有呆在帐内,而是在雨中跋涉绕着营帐走了一圈,这才安心下来。那百个侍卫虽然有些虚弱,大抵没有问题。他已经确信,当初师傅要他来此,或许便是为了镇压睚眦。又或许不是,但是走这么一遭,总归没错。虽大害了一场,但又因祸得福遇到了赑屃,算不得坏事。大雨绵绵,大云山的水势一再暴涨,如果当初梁泉他们两人再晚一日出来,怕是挡不住那冲势了。梁泉迈步走到高坡上,从这处可以清楚地看着底下冲刷的溪水。原本清澈见底的溪水浑浊不清,翻滚着卷走砂砾土石。在这片漫漫水域中,一个龟壳慢慢地探出来。有点大。咳,是赑屃。梁泉随意坐下,雨滴顺着梁泉的头发滴答落入土壤,渗透出的小水流顺着裂痕滴答溅入水面,发出与那些从空中坠落的雨滴一般清晰的滴答声。“你该离他远些。”赑屃的声音雄浑憨厚,这般大的动静,却唯有梁泉才能听到。梁泉温顺地垂头,看着那在水中沉浮的龟壳,“阿摩性格虽变化无常,但也不是坏人。”“呵。”赑屃冷哼了声,显然怀有不同的意见。若非赑屃与他师傅有旧,他也不会再次来提点梁泉。梁泉微偏着头看赑屃,“尊者何尝不是喜欢阿摩,这才没下重手。”赑屃:??他想把小道士给拽下水醒醒神。梁泉敛神,雨水顺着他的侧脸往下溅落,他知道身后的几个侍卫正在踌躇着是不是要上前来。“阿摩乃是小道旧时好友,他已然忘却,小道总不能不管。”梁泉轻声道,他知在赑屃眼中,这等事情不过过眼云烟,除开自身根基外,又有什么是能历经千万年冲刷?赑屃咕噜噜地吹着泡泡,“你真不像他的徒弟。”那家伙性子狡诈,坑蒙拐骗不要脸,吊儿郎当没正行,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如此正经。梁泉抿唇,露出个乖巧的笑意,“师傅也是这般说。”赑屃往下沉,这次他的声音是直接出现在梁泉心中,“往北而去,你或许能找到解决的方法。”巨大的漩涡后,水面上恢复了以往。梁泉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站着的几个侍卫,“你们想同贫道论道?”那几个原本还站着用眼神争论的侍卫立刻站直了身体,为首的那个侍卫踏前一步说道,“道长,陛下命我等跟随道长,以防道长有不时之需。”梁泉用阿摩翻译器转了一下,这该是看住他别跑了的意思。梁泉冲他们颔首,“至少记得撑伞。”他温声提醒,从他们身边擦肩离开。侍卫们面面相觑,淋得最湿的人应该是道长自己吧。梁泉进入营帐时,顺手取了张黄符贴在自个儿身上,一股暖流顺着胸口流转四肢,很快连衲衣都干暖起来。小纸人从梁泉的衣襟里面翻出来,站在他的肩膀上抱紧发丝,靠近他像是在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梁泉才能听懂的话,随后梁泉包容地点点头,“想去便去吧。”小纸人在他肩膀上翻了个跟斗,然后一眨眼消失在营帐内。小纸人怕水,外面又是大雨天,从外面出不去,于是它一不做二不休钻洞。营帐中间出现个小小的洞xue,它使劲儿往下挖掘,感觉不到水汽后这才朝着杨广的营帐方向跑。哼哧哼哧挖了很长一段距离后,小纸人才停下了小转轮似的纸胳膊。噗——一个土疙瘩从杨广营帐内蹦跶出来,因为声音很小,也没人发现这个小小的入侵者。小纸人贴着桌腿甩干净身上的泥,一抬头就看到木之精华扶着桌面往下看,刚好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纸脑袋扁了扁,小纸人高兴地爬到桌面上,和小木人排排坐。小木人比它还矮,懵懂地含着拇指,仰头看着小纸人手舞足蹈,然后在杨广猝不及防的时候,顺利地把木之精华给带跑了。“陛下,朝中的局势虽然稳定,但是大司马出事后,残留的势力一直在私底下接洽部分官员,这是名单。”侍卫首领把刚刚送来的消息递给杨广。杨广却是看都不看这份千辛万苦才送上山来的东西,神色冷漠道,“主动接触的都杀了,剩下的先挪出长安城。”隋帝简单粗暴的话语并没有惹来侍卫首领的诧异,记下来后才又躬身,把另外一份单独的小册子递给杨广。杨广看了眼侍卫首领,这才伸手接过,方看了几眼便挑眉,“朕要你查了这般久,就只有这么一点消息?”距离杨广要求至今,也不过几日。这是前头隋帝身边的黑衣侍卫按照惯例查了梁泉的事情,这才会这么快送来。侍卫首领也不辩解,单膝跪下,“是臣之过。”杨广把这小册子的内容看完后,这才慢慢点头,咕哝了句,“怪不得那小道长性格如此顽劣随性。”侍卫首领低头,这世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