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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呆呆地蹲跪在地上的江观澜。一代武林盟主只是悲伤地看着自出生起就一别两地的儿子,见到自己,竟然畏如虎狼。君宅主厅,众人分宾主落座。齐晗给三人上了茶,便站在君默宁身侧侍立,听候吩咐。离门口最近的地方,齐昀把孩子安顿在扶手椅子上,弯着腰给他的下唇上药。虽然有些无礼,但是齐昀依然刻意地背对着主位上的两位,力求把男孩的视线完全遮住。男孩虽然被绑着,可是这样一个被保护着的环境,让他的眼里透着安定。江观澜的视线没有离开过孩子,只是此刻他被齐昀刻意挡着,自然也了解少年的用意。他定了定情绪,问君默宁道:“三公子,江某来得实在仓促,还请三公子详细告知小儿情况。”君默宁点头,让楚汉生把抓到孩子时的情景又说了一遍,随后接口道:“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主要是先给小公子祛毒;但是他自有意识起就被训练,所以于世事一无所知,除了命令和杀人,即便对自己的生死也极为漠然。”江观澜几乎咬碎满口牙,恨声道:“易天行当真该死,丧尽天良!”君、楚二人没有接口。江观澜又告罪一声,问道:“三公子,我从见到他到现在,他都没有发过声,是何原因?还有他见到我为何是这种反应?”君默宁道:“别说江盟主,便是我们与他相处半月有余,也没听过他的声音。我检查过,他的声带曾经撕裂过,后来虽然痊愈,但是这个过程中的痛苦想必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中,所以他从不发出任何声音。至于今日之举……我也没有实证,但是若要猜测也是不难,想必是当年易天行以父亲的身份凌虐于他,才导致他对持着这个身份的人的恐惧入骨三分。”江观澜虽然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却一时不知用何种语言去表达内心的感受。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孩子,才让他受了这么多年的非人之苦。楚汉生心有不忍,安慰道:“盟主也不用过于担忧。这段日子小公子在此处,已经和亦晗、昀儿相处和睦,我相信只要盟主真心疼惜于他,一定能够让他放下心中防备,接受盟主的。”这句话像是一剂强心剂似的让江观澜眼前一亮:的确,事已至此,易天行也已经死去多年,说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用实际行动却弥补!江观澜感激道:“在下真的不知如何感激三公子和楚大侠……”君默宁笑道:“盟主言重了。当日盟主慷慨赠药,君三不过略有回报而已。”话说到此刻,江观澜告辞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他也不遮掩,直说道:“三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公子但有差遣,望江楼定无二话。那……我就将小儿带走了?”君默宁尚未答话,齐晗、齐昀兄弟已经吃惊地看向江观澜,尤其是齐昀,他几乎第一时间站起身将金鱼儿藏在身后,其用意显而易见。君默宁并不搭理这两兄弟,只是伸手做出‘请’的姿态,意为随意。江观澜目露感激,无声抱拳。君默宁和楚汉生回礼之后,他转首看向齐昀,终于迈步朝门口走来。齐晗张了张口,却被楚汉生的眼神阻挡了回去。他看了看神色平淡的先生,终于还是无奈低头。齐昀看着江观澜一步步走来,他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而后清楚地感觉到背后的孩子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江盟主,金鱼儿不能跟您走……”“昀儿,不得无礼,过来!”君默宁适时打断齐昀的话,语气颇为严肃。“先生!”齐昀挣开小孩的手,走到君默宁面前跪下说道,“金鱼儿不能走!他怕‘父亲’刻骨铭心,不敢违逆却会伤害自己!他跟着江盟主,不会好过的……”“放肆!”君默宁肃然道,“盟主当前哪里容你胡言乱语,你和亦晗都能让金鱼儿接受,江盟主拳拳父子之心,用得着你来猜疑?”齐昀还想说什么,江观澜再次拱手道:“请小公子放心,我一定对小儿百倍疼惜,江某也感激小公子对小儿的疼爱。”说罢,江观澜已经走到金鱼儿跟前,想要抱起他来。金鱼儿两眼冒着恐惧,却不敢有任何反抗,只是突然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跪倒在地。江观澜也不介意,放下手之后弯腰和声道:“跟爹……跟我走,好不好?”金鱼儿利落地叩首起身,虽然双手和嘴巴依然被束缚着,却仍能看得出异常地恭敬。江观澜最后与君默宁拱手告别,他走,金鱼儿跟着走,毫不犹豫。“金鱼儿!”齐昀跪着转头呼唤,却未曾得到男孩一丝响应。一直到江氏父子在楚汉生的送别之下离开君宅,金鱼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先生!”齐昀跪着对拿起茶盏喝茶的君默宁道,“您明知道金鱼儿的情况,他跟着江观澜会出事的!为什么您不阻止?”“混账话!”君默宁的语气不似先前严厉,却依然坚持己见,“我为什么、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人家父子团聚?你口口声声金鱼儿会出事,还有谁比江观澜更在意他的儿子?”“在意是一回事,金鱼儿受伤是另一回事!”齐昀梗着脖子道,“先生也见到了,今天初初见面,金鱼儿就伤了自己……”“昀……少爷!怎可无礼与先生顶嘴?”齐晗脱口阻止。“他今天已经够无礼!”君默宁皱眉道,“我再跟你说一遍,金鱼儿的事为师自有定夺,你不必再多言。亦晗,带他回房打二十藤条,自今日起禁足在房中,不准练武,文科的功课翻倍。亦晗你好好看着他。”第144章君亦晨齐昀是被齐晗拉回了房,褪了裤子挨了二十藤条。在这件事上,齐晗一向不敢有任何阳奉阴违,二十下实打实地打下去,虽然没有破皮,但是齐昀后臀上整整齐齐的青肿也够他“痛”定思痛了。挨家法的时候守着规矩,上药的时候,齐昀憋不住委委屈屈道:“哥,先生不讲理!”齐晗手上未停,只若有所思道:“先生这样做必然有先生的道理,你想想就明白了。”“哥的意思是……你明白先生的道理了?”齐昀转过头看着齐晗。齐晗的药上得差不多了,没替弟弟拉裤子,只是扯了条毯子替他盖上,随后站起来净手,说道:“你也能想明白。”齐昀瞪了半天眼睛,觉得在故弄玄虚这一点上,哥哥和先生越来越像。身后的伤毕竟还是疼的,少年行动不便,心却反而静了下来:他承认不应该阻止江观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