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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的也对:“唔,有点道理,毕竟是我把你娶回家的,阿泽,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谢明泽简直说不出话来。“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来说正事。”荣景瑄看谢明泽马上就要爆发了,赶紧放开他。只是没想到,他刚一松开手,谢明泽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跳起,一把把他压回桌上:“下次再敢闹我,你……你等着!!”荣景瑄:“噗,好好好,我错了,真错了。”谢明泽于是就放开了他。荣景瑄站起身,帮他整了整衣领,谢明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于是便很不自然地错开脸去。真是……心软得不可思议。荣景瑄手上很轻,很快帮他整理好衣服,他面上带着笑,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青年人。从小到大,谢明泽只对他一个人心软。就算刚才这样闹过他,他也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威胁到最后,居然说了一句“你等着”。这么乖,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然而,这也只是荣景瑄单方面的想法罢了。因为除了他,谢明泽可不会对任何人妥协。两人正准备把其他军需一并算出数来,却不料门外突然传来钟琦的声音:“主上,大公主大驸马以及两位世子到了。”荣景瑄和谢明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动手帮对方顺了顺头发,然后一起过去开门。门外,钟琦平凡无奇的面容在月色下显得异常苍白,他见二位主子一同开了门,忙退后两步行了礼,低声道:“小公子……有些不好了。”他说的小公子,是大公主荣静瑶与驸马付彦和的长子,永延三十六年生人,如今刚满两岁,未有封爵。荣景瑄皱起眉头,问:“怎么不好了?”钟琦道:“属下刚才观之,似染了百日咳。”☆、第28章长姐荣景瑄一听便沉了脸,明明在永安时聪儿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丰城却染了这个病?谢明泽见他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不由出言劝道:“无论怎样,大公主和大驸马也带着他离开永安,总归保住了命。我看城里的老大夫医术了得,实在不行派人把他连夜请来也是使得的。”他这话倒是在理,荣景珩刚到丰城时已昏迷不醒,老大夫三副药下去烧就退了。第二日就清醒过来,这些时日调养着,人也比以前精神不少。在荣景瑄与谢明泽心中,他的医术比太医们好得多。果然,谢明泽这样一劝,荣景瑄脸色便好了一些,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拉着谢明泽匆匆往大帐走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面又飘起了雪。如今已经是五月时节,小满刚过,可丰城上下依旧寒冷。荣景瑄眉头不知不觉又皱了起来,年景不好,百姓们过得就艰难了。到了大帐的时候,他们脚上穿的靴子都有些湿了,踩在织花地摊上,落了一个又一个脚印。然而荣景瑄已经顾不得去注意这个了。他目光所及,前方坐在椅子上的美丽女子。大公主荣景瑶,封号嘉月,永延三十三年配于长乐伯次子付彦和,于永延三十四年诞下长子聪。嘉月公主与荣景瑄长得并不十分相似,容貌更偏向于她早逝的母妃,生的小巧秀丽,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采。此刻的她正安静坐在那里,怀中抱着她的长子付聪。荣景瑄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时隔几百个日夜,他又再度见到这个一向温和端丽的,在他旧梦里已经死去多时的长姐。“大姐……”荣景瑄呢喃道。嘉月公主站起身来。她只有付彦和肩膀高,站在丈夫身边的时候更是有些小鸟依人,她遥遥向自己的弟弟行礼:“陛下。”这一声陛下,彻底打醒了荣景瑄,他很快便回过神来,直接道:“大姐,刚刚钟琦回禀,说聪儿病了?”说起儿子,嘉月公主的面色一下子就哀凄起来,付彦和连忙接过孩子,低声安慰她:“你先坐一坐吧。”他安慰了妻子,转头又向荣景瑄行礼:“两位陛下,许久不见。其实在永安时,聪儿便有些不好。那时候王太医说似是百日咳的症状,还未来得及吃药医治便遭逢……破城,我们只好带了聪儿逃出城外。”那时候荣景瑄要登基大婚,仔细回想,确实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长姐了。荣景瑄皱起眉头,回头问钟琦:“请了军医否?”钟琦还没来得及回话,付彦和便说:“刚才军医已经来过了,他不擅儿科,但也说……聪儿这百日咳有些沉了。”荣景瑄的心一下子就飘了起来。付聪是他看着出生长大的,从巴掌大的婴儿,渐渐会爬会走,会叫他舅舅,如今,他才不过两岁。他想也未想,直接嘱咐钟琦:“派人把老大夫请来,低调些,不要让人瞧见。”钟琦诺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荣景瑄这才小心翼翼走过去,想要掀开包裹着付聪的棉被,看看他的面色。付彦和松了松手,让谢明泽接过儿子,让他们两个好好看看。付聪从小就很喜欢谢明泽,刚有点认人的时候,除了爹娘舅舅,就只肯让谢明泽抱着,现在谢明泽抱起孩子,手法自然十分熟练。两人站在一起,中间隔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荣景瑄凑过去看付聪的脸。这个从小白白胖胖的孩子,已经迅速消瘦下去,他闭着眼睛,小脸还没有巴掌大,紧紧抿着的嘴唇透着不自然的青紫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荣景瑄只看了一眼就别过眼去,倒是谢明泽认真抱着他,仔细端详他的面容。突然,付聪猛地咳嗽起来。嘉月公主立马站起身来,两步跑过来抱过孩子,走到一边去轻声哄他。小孩细细的咳嗽声断断续续传来,那声音听起来极不自然,似有什么刮着他的喉咙,让他喘不上气,又想拼命出声。荣景瑄几乎听不下去了。他紧紧咬着牙,不相信付聪真的病重如斯。付彦和让荣景瑄和谢明泽一起坐下,低声道:“聪儿就是咳嗽两声,他已经许久都没醒了。”“这一路上,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什么法子都想了……还是没有好。”付彦和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他们是逃出永安的,因为害怕陈胜之派兵搜捕,一家子连车夫都不敢雇,嘉月公主在车里照顾孩子,他一个人在外面驾车。不敢太快,又不敢太慢,提心吊胆几十天,好不容易来到丰城。可孩子却这个样子了。荣景瑄和谢明泽心里确实十分难过,可在场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