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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告诉任何人。”于是,荣景瑄就真的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一直到大褚灭国,他才跟谢明泽说了。当时母后跟他讲:“前朝国库在丰城,勇武军驻地以北百里,远山之上,必有国宝。”这条口谕,是大褚皇帝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荣景瑄这一次先来丰城,就是打了前朝国库的主意。可这国库,却又不是那么好找。现在勇武大营只六百余人,虽说一心效忠冯柏睿,可忠心冯家跟忠心他是两码事。重复大褚荣耀,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荣景瑄沉得下气,他并不着急。陈胜之不是个当皇帝的料,这两世他能打入长信,便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运势使然,不成功也要成功了。可夺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当了一辈子农民,他的思维并不广阔,当时能利用百姓的怨恨煽动起义,也多亏身边的谋士和几位得力将领。如今他当上了皇帝,当年随他苦战出来的那些人,又有几个被封了高位的?没了那些人,大褚旧臣也并不会打心底里听命于他,那他又跟慜帝有什么区别?哦,还是有区别的,永延帝到底名正言顺,而他却谋朝篡位,是谋逆出身的皇帝。同样是马背上出身的开国皇帝,大褚高祖皇帝立国之后大封功臣,各个赐封国姓高位。虽然百年下来这些国姓爷手中并无实权,爵位也几经消减,可到底与大褚共享荣华百年。共甘共苦,才能让人死心塌地跟着拼命。荣景瑄一边回忆着旧事,一边打开手中的洒金桃花笺,营房中只有他跟谢明泽两个人,荣景瑄怕母亲写了什么机密大事,自然不肯让旁人一同观之。这封信比前两封都长。大抵是因为这封信是写给二十的他,所以温佳皇后的笔触有些锋利,也不再温情脉脉。她开头便直言荣景瑄性格太软,容易犹豫不决,如他父皇还在位,他便一定要自己选一个个性果决的太子妃,如果永延帝已经殡天,他又已经立后,遇急事定要与顾学正、谢相商议再做打算。写到这里,温佳皇后特地写了谢明泽,道他与荣景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分甚笃,希望他二人不要有隔阂,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做孤家寡人。之后她认认真真关心了小儿子,关心了两位公主,关心了冯柏睿,关心了冯义迟。最后的时候,她却留言:天治大恶,望儿早早处置,恐祸乱大褚。下面,是她娟秀的字体。荣景瑄看到这里,不由复忆起母亲音容笑貌。“母后真乃奇女子也。”荣景瑄说着,把信递给了谢明泽。谢明泽接过来仔细看了。他没有想到,温佳皇后把后面的事情看得那么准,那么透彻,她几乎猜到了慜帝的每一步动作,也看透了天治道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她还几次提到荣景瑄要跟谢明泽好好相处,要做好兄弟。谢明泽看着看着,不由湿了眼眶,反倒是荣景瑄比较平静,他还笑着说:“母后如果还在,大褚必不会亡。”谢明泽点了点头,突然,他目光在信纸上迅速滑过,猛地抬头看向荣景瑄。荣景瑄十分诧异,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怎么?”谢明泽颤抖着手指,指着信笺上每一行的第一个字。从右往左横着念去,恰巧是八个字:如逢大乱,北上丰城。荣景瑄这会儿也不由震惊了。他刚才读的时候只觉得断句都在很奇怪的地方,只以为母后病重,写字不顺。他是真的没想到,母后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留了一条暗语。丰城,丰城。意为五谷丰登之城。这里有勇武军的大营,有离澧水最近的官道,也有那座并不巍峨的远山。传说中的前朝国库,便藏在这远山之中。荣景瑄和谢明泽一起遥望远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那里,真的会有希望吗?他们不知道,也只能等勇武大营安定以后,再做打算了。谢明泽道:“勇武大营在高祖元年便设立,统领将军皆为勇武侯,一直由姜氏世代相传,到了永延初年,姜氏绝嗣,才改为冯氏承爵。”他声音很轻,很淡,可荣景瑄听在耳中,却觉得眼前迷雾悉数散尽。他不由跟着道:“以武封侯古来有之,但勇武候既统领勇武大营数万兵士,又镇守帝京,代代以姜氏子孙承爵,便真的有些奇怪了。”荣景瑄说道这里,突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我记得……端佑皇后……却是姓姜。”谢明泽眼睛一亮,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猜测。慜帝时姜氏绝后……并不是因为姜氏无后,而是因为……慜帝自己没有兄弟。这样重要的位置,镇守的又是大褚最重要的秘密,每一代的勇武侯,想必都是当代皇帝的亲兄弟。然而,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文帝并未对慜帝提及,也不便对儿媳妇直说,所以姜氏这个传承,真的断在了慜帝这一代。“我们,要不要问问三舅爷?”谢明泽问。如果说还有谁最清楚这里面的故事,一直作为副将辅佐姜氏的冯家恐怕最清楚。荣景瑄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明日,等长姐和姐夫回来,我们一起商讨再议。”他话音刚落,门外钟琦特殊的嗓音响起:“主上,有客来访,侯爷请主上二位过去。”☆、第31章想法两个人换了衣裳,便直接去了大帐。路上碰到正在cao练的士兵,两个人也没直接过去,反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cao练完毕,点头示意过才离开。士兵们已经熟悉了军营里多出来的这些人,尤其是荣景瑄和谢明泽这两位年轻的小将军,当冯柏睿宣布他们二人的军职时,便有那不服气的总旗什长上明里暗里表达不满。荣景瑄还未说什么,反而是谢明泽直接上前道说:“几位不满,可一一与在下比试一番。然在下自幼师从名家,如这般赢你胜之有愧,便只用右手,舞短剑以应之,如何?”他这么一说,那不服的总旗自然更是恼怒,挥舞长枪便冲了过来。因冯柏睿擅使长刀,所以勇武军中也单有一队弃刀剑改用长枪长刀,这总旗就是使长枪的一把好手,他不用盾,双手舞枪,愣是把普通的军枪挥得飒飒生风。而另一边,谢明泽只是淡然而立。他右手握有一柄平时防身用的短剑,只不过寸长,在场士兵都觉得谢明泽不会赢,因为要以短兵对长枪实在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谢明泽只用一只手。然而在百夫长的一声令下,谢明泽一个蹬地跃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