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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全是被以各种理由骗来的青壮年,少说也有上千名,蒙面黑衣人不间断地巡逻,防止他们偷跑或是走漏风声。这些青壮年一进来就被铁链绑住。愿意加入义军的,有吃有喝,很快就会被王永带走;不愿意的,什么都没有,或者饿死,或者屈服。地道后面甚至有一处深坑,专门堆放尸体,已经垒起了一座小山。巡抚则是采用了怀柔政策,先是借万岁名义赏了不少东西给平太守,而后由太守府再度下赏,凡有官职者皆有份,大大地收买了一波人心。太守府这几日人来人往,全是来登门拜谢表忠心的。人人都在做平步青云的美梦,殊不知,倒海翻江的漩涡已经从最深处悄然上涌。137.另一头,李家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大管家亲自出马带人南下吴中,表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若不是他们日夜监视,真能被混过去。张车前收起纸卷,“看来我们所料不错,可以继续挖下去。只是这义军究竟是怎么回事?”洪野坐在一边,只要看到三行以上的文字他就头痛,所以完全是听张车前的口述。“义军,咋的,想揭竿起义啊?我看这就是个疯的。如今世道就是有些不太平那也绝称不上乱世,好端端的打什么仗?又一个想当土皇帝的随州太守?”张车前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不可妄下定论。传令下去,继续监视。”洪野心塞,灌了整整一壶茶才觉得解气,“呸,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要偷偷摸摸地骗人,私自屯军可是死罪!”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张车前脑中不断回响着洪野的话,“私自屯军可是死罪……死罪……李家折腾得这样大,没道理平太守不知情。”洪野一拍大腿:“说得对呀!这要被朝廷发现了,肯定得落个治下不严,要掉脑袋的!”“但是农庄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张车前深吸一口气:“唯一的解释就是,平太守在暗中支持这件事。”“但,我有另一个预感。”张车前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这件事,恐怕根本就是平太守授意李家的!”138.等千卫军按照计划在各个地点埋伏好,方叔益有意无意地放松了夜间的巡逻。那伙黑衣人果然发现破绽,瞅准空当逃了出去。同样打扮成黑衣人的千卫军迅速跟了上去。燕一真靠在廊柱上,“你说,这回能成吗?”方叔益躬身道:“依末将看,有八成把握。”“那就好。”燕一真道,“我曾发誓要为商知县讨回公道,不想对方步步圈套,并非易事。我发了誓便一定要做到,只是辛苦了兄弟们。”方叔益坚定道:“在所不辞。”两人静了一阵,燕一真丝毫没有要回屋的意思。方叔益看着满天的星斗,忍不住道:“夜深了,大人可要歇下?”必须让燕知县吃饱穿暖睡好,这也是张都尉再三叮嘱过的!燕一真却摇摇头,“无妨,再等等。兴许会有新的消息。”方叔益已经能想象到张车前得知此事后发怒的样子,忙劝道:“飞鹰派离此也有二三十里,他们即便有了发现,也要明日辰时后方回得来,大人无须太过焦心。”燕一真“哦”了一声,兴致勃勃拉着他坐下来,两眼闪烁着渴望和求知欲的光芒:“那正好,你给我讲讲张都尉在军中的事吧。”139.方叔益仿佛看到了自己军饷被扣光的明天。140.求问,如果他把燕知县打晕强行扛回屋里,老大会不会扣钱扣得少一点?挺急的,在线等。第29章【141-145】抽丝剥茧141.“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而西向笑。知rou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此乃不知所谓,替他人而活,非我辈之人。”洪野凑过来,只见纸上小楷如行云流水,羡慕道:“张老弟能武能文,真是不可多得。”张车前笑笑,“人各有所长,不足为奇。”洪野目光炯炯:“这新来的天长知县想必也是个人才,且与老弟秉性相投。”张车前写下最后一笔,“何以见得?”洪野掰起手指给他算:“首先,有商贤在前,若他做得不好,必然立竿见影;其次,你是个最严格的,寻常人眼中的好,在你这也只能叫‘一般’,我还从未见你这样夸过哪个文官;再者,你们写信也太频繁了,这来来去去的,小张这可怜孩子眼看着瘦了一大圈。”正好踏进门的张副将:“……”洪野最后总结道:“所以我猜,他一定是你大舅哥!对不对!”张车前险些呛茶,“大……大舅哥?”洪野得意洋洋道:“没错!你等他的信等得这样急切,定是因为他是你心上人的大哥,而你只能通过他来了解心上人的近况,我说得对是不对?”张车前啼笑皆非:“多谢洪兄关心,只是莫要乱猜了。阿莫,来,信拿好。”张副将揣上信走了。洪野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总算也走了。142.“大人!”方叔益骑着马飞奔进府衙,燕一真听见马蹄声忙迎出来。“如何?”“回大人,飞鹰派中三十余人全部伏法。此外还发现了两件事,”方叔益从背上解下一只漆黑的长条口袋,“大人请看这第一件事。”口袋里装着禅环和度牒,禅环有个小小的缺口,里头刻了几个梵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燕一真又拿起度牒,只见上面写明了主人的身份是秦州宝林寺都监圆直法师。“圆直法师?”燕一真脑中浮现出上次去查看捐资账目时,那个慌里慌张的大和尚。“这本是假的。”方叔益突然说。“怎么,上面的章可是伪造的?”“不,章是真的。只是……”方叔益将口袋一抖,又抖出另一本度牒来。这一本十分陈旧,表皮上还有斑斑血迹。翻开来,竟是和方才那本一模一样的内容。“一个和尚只能有一本度牒,这又是怎么回事?!”燕一真反复对照,两本度牒的确是完全相同的。“回大人,这本沾了血迹的度牒是在飞鹰派中找到的,而新的度牒是在宝林寺的都监房内找到的。”方叔益道。“这可奇了……你可知什么和尚能有两本度牒?”“没有这个可能,就连国师也不能逾越。一本用完或有破损,则凭原牒换取新牒,原牒转交祠部保管。”方叔益答道。“但是现在,一本应该呆在祠部的度牒,却出现在了千里之外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手中。”燕一真翻到最后,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