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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很差的欧洲小姐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扶着寒衣让他坐下。我朝苏寒衣和苏打勾了勾唇,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就是吴伯好像被我刺激到了,接下来的旅程中,他始终将身体调转90度和我说话,似乎怕我再一次从他身上跃过去。看着他那幅枯树皮般的脸和那扭曲的动作,真让我为他捏一把汗。飞机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过多人的注意。我也因为成功实验了老乞丐气功(?)心法对我身体的改造作用感到十分高兴。这具只有5岁的身体蕴含着10岁孩童才能有的灵敏度及爆发力,力量也不错。虽然不能持久,却让我非常满意。等到我再长大一点,就可以练习一些老乞丐教我的气功招式(?),到时候应该没有什么人可以击败我了。美滋滋地想着,3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少爷。”“少爷!”“少爷,我们到了!少爷,欢迎来到克里奥特.苏家庄园。”蓦的一声,我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迷迷糊糊地抬头向玻璃窗外看去,一幅令我无法想像的景象展现在我面前——大片大片苍翠的绿色,宛若镶嵌在这片土地上的珍贵宝石般绵延千里。当中隐隐绰绰的,是一幢幢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华丽建筑群。即使有前世那样丰富惊人的阅历,我也在第一时间内被这种波澜壮阔的美丽所震撼。这个地方不似人间所有,而是天堂中才会有的极乐园!太美了……直到被送上庄园的汽车,我仍然沉醉在飞机上那惊鸿一瞥的美景中不可自拔。连苏打三人和我的道别也没有听见。我的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地方的一切!所以当吴伯询问我我想要住在什么地方时,我根本未经思考便选定了森林中央湖泊旁的一栋中国古风式建筑,吟霜楼。吟霜楼是一间非常漂亮的中国建筑。精巧绝伦的木制雕花,演绎了一个个中国传统古典故事。微翘起的檐角,悬挂着串串坠玉风铃,凉风过耳,便叮咚作响。小楼后面长长的水榭,种植着清泠泠的荷花和菱角,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若在这样的地方奏起一曲,一定十分惬意吧。参观完自己的新居后,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大半日都在赶路,身上灰尘满面。吴伯吩咐了吟爽楼中长住的几个女仆为我准备好洗漱的地方,便赶着我过去清洗。吟霜楼的浴池也是一个惊喜,竟然是引了天然的泉水蓄成的浅湖。听吴伯说,如今正是夏日,洗浴清凉。冬日则会用特殊的方法将水加热,形成温泉。我泡在冰冷的泉水中,只觉得全身的疲劳都被清洗一空。平生第一次,我对一个地方有了留恋的感觉。舒服地泡完澡,又穿上一袭中国古典的带着水袖的白衣,我披着湿湿的头发坐在过风的走廊里,看天上那弯弯的月牙。一种惆怅如梦的感情从心中升起,让我忽然泪流满面。迅速擦干了眼泪,我跑到吴伯房里让他帮我找出了一根横笛,对着月亮吹了起来。婉转的曲调,忧伤的情绪。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滚滚而落,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前世从那些人手中骗钱的手艺依旧没有退化过,依旧打动人心。我一辈子也许都忘不掉那几十年的生活,但是……我想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好好地活着。这是我这一生,最初也是最后的承诺。父亲及学琴一如既往降临的黑夜,隐匿着野兽蠢蠢欲动的气息。苏朗轩划亮火柴,点燃了一支雪茄。他闲适地倚靠在走廊的木柱上,神情懒散,面容英俊,予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暗如子夜的黑眸中波光潋滟,此刻正注视着远处躺在庭院里沉沉睡去的孩子,神情讳莫如深,不见悲喜。“老爷,请不要在吟霜楼中抽烟。”黑暗中,烟头在指尖闪着橘红的光芒。男人的唇角绽放了一朵罂粟般邪气的微笑,危险而魅惑。他转头,看向身后恭然站立的苍老管家,声音优雅如提琴琴弦上跃动的音符:“哦?老吴,怕你的宝贝小少爷学坏?”吴伯低下了头,不卑不亢道:“是,小樵少爷不比其他少爷小姐,从小在外流浪吃了很多苦。属下不希望他变成老爷一样的人。”“呵。”苏朗轩随意地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有些戏谑地打量着一本正经的管家:“那么,你希望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像当年的橙天那样做个纨绔子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坐吃等死,最后被我像宰一只蚂蚁一样地亲手除掉?”“属下不敢。”吴伯没有高低起伏的音调让人厌倦,却又出奇的坚定可靠。“哼……”苏朗轩放下手中的烟蒂,抛下他大步走到庭院中心。夏日的鸣蝉声不绝于耳,带来几缕微风的轻拂。在荷花池畔酣然入睡的苏樵阖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苏朗轩的眼中瞬间闪过暧昧不明的情绪,大手温柔地从娃娃的腰间穿过,轻而易举地把他抱到怀中。这个时候,笑着的男人才发现他的孩子是如此的幼小,在月光下的脸完美无瑕,像是用一整块暖玉雕成的玉娃娃,摄人心魄的美丽。背着光的男人面容游离在阴影中,看着月下宛若仙童的孩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别样的诱惑。他的薄唇如同羽毛,悄悄地擦过孩子脸上的泪痕。那么咸涩单纯的味道,让他心里莫名地兴奋颤栗着。可惜,总有人喜欢煞风景。“老爷,他是您的儿子。”吴伯板着枯树皮般的老脸,面无表情地在身后说。苏朗轩仰头看他,额前一绺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黑曜石般的眼眸。他似乎不打算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我知道。”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声音戏谑地:“可我呢……从来没有想过去做一个称职的父亲。”因为,这群孩子们,并不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们依靠,让他们软弱的父亲。他们,只需要自己就够了。这出戏,若戏子不够出彩,他也就没有兴趣看下去了。所以,在难得见到眼前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家伙时,又怎么让他不感到兴味。第二天身体被什么绵软的东西盖住,没有预料中泥土湿润的感觉。我懒懒地睁开眼,看到应该是天花板的地方被一片雪白的纱幕遮住。举起的手边帘帐垂落下来,挡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少爷,您醒了。”在吴伯的早安问候声中,两个穿着古典侍女服的女仆挑起了檀香木床上的纱帐,扶着我坐起。一边侍立的吴伯递来雪白的汗巾,为我轻轻地擦拭面颊。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头戴瓜皮帽身穿青色斜开襟唐装的吴伯站在面前,觉得一天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啊啊,看到昨天还穿着正统燕尾服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