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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定会在附近。老卜伦诺的账本和巨额钱财是个极其诱人的鱼饵,普利兹也无法抵挡诱惑。他已不是身手矫健反应灵敏的年轻人,但对暴力从不畏惧,对杀戮一生奉行。几十年前他也曾在街头打架斗殴,被对手打伤差点丢掉性命,或是追杀某个人直到对方倒在小巷深处。在那个到处飘散着血腥味的年代,每一天面对的不是清晨的阳光、温馨的家人、友好的生意伙伴,而是窗外飞来的子弹,人群中防不胜防的刀尖,还有随时可能会出卖你的朋友。对普利兹·琼斯而言,和那个年代的任何一件事相比,今晚都算不上危险。里昂把车停在仓库门外,这个建在荒凉之地的仓库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匍匐在树林里。露比要求艾伦和麦克把通讯器调到另一个频道,也给了里昂一个。“计划超出了预计,如果你觉得不划算,随时可以离开。”露比说。里昂看着那个小小的通讯器,似乎这不是一个通话工具,而是一个标志,一个证明,认可他可以加入他们的队伍。他觉得这件事不必考虑,对职业杀手来说,风险和酬金都是需要考量的必要条件,但有时也都可以放在第二位。露比似乎并不想等待他的回答,已经下车朝大门走去。里昂连忙跟上。来到门口时,他产生了一种特别的预感,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也许是职业杀手的疑心病,他对危险总能产生一点敏锐的感觉。仓库里有人。露比在巨大沉重的铁门外停下来,站了一小会儿,再次往里走。四周弥漫着一股野生植物和铁锈混合的气味,闻起来像一具机器人的尸体,令人产生一种末日凄凉萧索的虚无感。里昂十分警惕,他确定这里有其他人在,除了天生的直觉,还有刚才露比在门外看似随意地片刻停留。他觉得这一小会儿的耽搁可能救了他们的命,如果没有停下,里面的人就会开枪。露比走到铁门一侧,拉下墙上的开关,头顶上的照明灯亮了几盏,看来有些灯已经损坏了。这个荒废的地方竟然还有电,似乎又说明它并没有完全被弃置不用。仓库非常空旷,中间有一大片无遮无碍的空地。里昂环顾四周,看到一排排箱子整齐地叠放着,有些是木箱,有些被透明薄膜缠绕着避免潮湿,仿佛搬运工人刚走不久。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箱子,试图找出躲藏在其中的人。这时外面传来停车声,里昂转身望去,看到那辆浑身漆黑的豪华轿车停在门口。第68章最后的谈判埃迪从木箱的缝隙间往外看,看到的是一幅令人费解的景象。一个穿着舞会礼服的女人站在仓库中间。埃迪从未和某个女人相爱,组成家庭,但他不缺对女性欣赏的眼光。那是个美丽的女人,应该出现在优雅高尚的宴会中和同样英俊漂亮的男士翩翩起舞,而不是站在这样一个充斥着灰尘、杂草和坏灯泡的旧仓库里。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沃特低声说:“他是职业杀手的中介人。”“他?”埃迪问,“旁边那个年轻人?”“不,特罗西很像女人。刚知道时我也很惊讶,但每个人都有权利塑造自己。”埃迪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你要出去见他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沃特看到了门外的车。他一直在和卜伦诺家族的人打交道,这辆豪华轿车有非常明显的琼斯家族的特征,查德曼·琼斯就曾开过。卖掉房子搬出自己的家之前,他在书房里空出一整面墙,上面贴满了和卜伦诺家族有关的人物照片,并在每一张照片之间用线和标签记录彼此的关系。普利兹·琼斯是谜一样的人物。老卜伦诺活着时,他游离于家族之外,在边境建立自己的毒品王国,组织佣兵军队,源源不断地把杀手送到老卜伦诺身边供他追杀家族仇敌。普利兹的名字像一个烧红的烙印一样留在沃特脑海中,但他从未见过本人。这个狡猾的毒枭,cao控着足以和任何家族势力对抗的佣兵军团,却永远在一个安全的地点欣赏别人厮杀。“我会解释一切,但要先杀了普利兹·琼斯。”露比在通讯器中轻声说。有时沃特觉得露比对一些至关重要的事表现得太随意,不考虑听者的身份。无论如何,他和埃迪仍然是现役警官,哪怕普利兹是命案累累的连环杀手,是杀人如麻的人间恶魔,身为警察也不能像拿钱办事的杀手一样充当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可是不知道露比的话里究竟有什么魔力,沃特在那一刻完全能够理解,觉得一切都合情合理。从豪华轿车上下来的并不是普利兹·琼斯,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露比往他的衣领看去,发现一个亮闪闪的金色双头蛇徽章。他是佣兵团的人,里昂不由得提起几分警惕之心。“琼斯先生不下车吗?”露比明知故问,他早就看到车里没有别人。“琼斯先生不在这里。”双头蛇佣兵说,“他委托我来完成这个交易。”“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没有,琼斯先生不会亲自出面。”他自以为聪明地加了一句,“因为没有必要。”里昂看出他在西装内侧藏了一把枪,用枪套装着,随时可以拔出来。这个人与其说是普利兹·琼斯的传声筒,不如说是他的武器。“是他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你觉得没有必要?”露比问。对方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纠结两者之间的差别,但是能代替普利兹说话的人肯定经历过无数次危险交易。他信心十足,很有把握,认为逼迫对方让步,拿到想要的东西并不是件难事,如果对方不肯配合,他还有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权限。贴身藏着枪的感觉非常好。里昂也这么觉得。站在露比身边会有一种因果轮回的奇妙感,仿佛世上所有事都和他有关。里昂有时甚至会产生幻觉,看到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都自然地生出细如发丝的线连接到他身上。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没有错过。“我想琼斯先生可能有一点误解。”露比说,“我认为的交易是双方都做到承诺的事,而他似乎认为应该是我单方面付出。很可惜,如果他违背约定,我也不能让他如愿以偿。”“琼斯先生没有违背任何约定。”“你每次说话前总要停顿一下,是因为琼斯先生在听,然后又给了你如何答复的提示对不对?”露比向前走近两步,似乎想让窃听的普利兹听得更清晰一些,“既然你在听,不妨多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