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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质一变,竟凭空带了几分猥琐气,吓成了一只人形鹌鹑。别人没什么,张奉函先急了,上前猛一推“雁王”肩头,急道:“您倒是说句话呀!”这时,离奇的事发生了,当年踩在玄鹰背上一箭射死东瀛jian细了痴的雁王居然被奉函公这么个糟老头子推了个大跟头,踉跄着匍匐在地,一侧的肩膀摔变形了!众人都惊呆了,不知是奉函公喝了紫流金还是雁王变成了泥捏的。好半晌,北大营统领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试探着伸手在“雁王”变形的肩膀上碰了碰,回道:“皇上,此物好像……”李丰:“什么?”北大营统领道:“……是个垫肩!”说话间,“雁王”抬起了头来,只见那张脸上涕泪齐下,鼻子和下巴分兵两路,各自往左右歪曲,一张俊脸南辕北辙地分裂开来——哪里是“雁王”,分明是个不知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北大营统领震惊之余,上手三下五除二地将此人外袍扒开,只见他两侧肩膀,胸口后背都塞了可以以假乱真的软垫,脚下靴子中至少藏了五六寸的内垫,假鼻梁、假下巴与□□往下一扯,分明是个五短身材、獐头鼠目的陌生男子。李丰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大变活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何……何人?”沈易觉得皇上中间有一瞬间大概是想喊“你是何方妖孽”的。那男的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口中舌头已经被割去了。再看旁边那“徐令”,扒开头发,头皮上也能找到一层□□的接缝。吕常:“……”杨荣桂:“……”那两人是杨荣桂派去看守雁王和徐令的,什么时候被人割了舌头弄成了这样?真的雁王呢?莫非这么长时间以来,真正的雁王和徐令一直混在他手下队伍里假装侍从!杨荣桂惶急地回头去找寻,后面一堆被北大营押来的随从里果然少了两个人!什么时候没的他一点也不知道!一时间,连方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满心阴谋的方大人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杨荣桂别是真的早跟吕常拆伙了吧?李丰实在看不下去了,抬脚要走,脚什么时候麻的都不知道,一迈步就晃了一下,要不是旁边还有个顾昀,当今天子就要斯文扫地地摔个狗啃泥了。“皇上,”顾昀在旁边耳语道:“臣背着您下去吧。”李丰心头狠狠地一震,当他看向顾昀的时候,一时几乎有些恍惚,身边这个人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并不是说顾昀还保持着十来岁的半大孩子面貌,而是他那眼神。经年以往,所有人都搀了不知几多算计与深沉,只有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依稀存着当年身在一片鳞甲中偷偷冲他笑的促狭与风流。李丰摇摇头,不肯让在众目睽睽之下示弱让人背着走,只是扶着顾昀一只手臂,缓缓走下一片狼藉的祈明坛。内侍掐着尖细的嗓子叫道:“起驾,回宫——”苍茫夕照,悠悠地垂到皇城边缘,将万万千鳞次栉比的琉璃瓦映得一片血红。终于还是落下去了。第95章□□这注定会是个不眠夜。吕氏一党被风卷残云似的拿下,全部下狱候审。方钦等人虽救驾有功,有惊无险地暂时未受牵连,这结果也与他们谋划的大相径庭,被搞了个灰头土脸。而整个事件的漩涡中心雁王却依然不知在什么地方,生死不明。隔天正赶上要开大朝会的日子,只好临时取消,太医院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匆匆进出皇宫,顾昀和沈易在宫里待了一宿,第二天凌晨才披着初秋微凉的晨露离开。顾昀的鼻尖好像依然萦绕着深宫中的药汤味,他的鼻子格外灵,也乐于欣赏各式各样的味道,美人身上甜而不腻的脂粉香,盛夏风中丰润芬芳的草木香,俊俏少年身上清新宁静的草药熏香……只是唯独不喜欢药汤子味。特别是门窗紧闭时闷在屋里那股凝滞不动的药汤味,沉闷而挥之不去,好像一团泥潭,能把活生生的人拖进去。经此一役,两人并肩而行,各自心力交瘁,谁也没吭声,一路出了宫,沈易才不放心地问道:“你眼睛怎么样?”顾昀摇摇头。沈易也不知他摇头是说“没事”还是“不怎么样”,想了想,觉得顾昀家里也没个人照顾他,便令车夫往自己家方向赶去。京城戒严状态还没解除,青石板上两侧无人,掀开车帘只听得见马车“辘辘”的声响,沈易疲惫地舒了口气,扶了扶头顶上微微晃动的汽灯。那灯光照出顾昀脸上大片的阴影,他双眼下隐隐含着青色,两颊有些凹陷,上了车就双手抱在胸前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也不问沈易要把他拉到哪去。直到车子到家,沈易才把他推醒,就这么一会工夫,顾昀居然还真睡着了,睁眼的一瞬间有点迷糊,下车吹了点晨风才清醒过来,他眯起眼看了看沈府的大门,说道:“刚才乱哄哄地,我好像听别人说了一句,沈老爷子病了?”沈易干咳一声,在大门口也不太好实话实说,只好冲他挤眉弄眼地笑了一下。顾昀会意:“我这探病的今天空着手……”沈易苦笑道:“这倒是无妨,你把他儿子全胳膊全腿地带回来,就已经算个大礼了……你给我闭嘴!”后面那句是对沈家大门前那尊神鬼莫测的门神鸟吼的。今天门神八哥鸟似乎心情颇佳,本没打算发威,正伸着脖子好奇地盯着顾昀看,谁知才刚少许扑腾了一下翅膀就遭到了斥责,顿时怒向胆边生,嗷嗷叫着迎客道:“畜生!小畜生!一脸晦气样,今天死,明天埋!”沈易:“……”他们家这祖宗只认沈老爷子,见了沈老爷子就“老爷恭喜发财”,对其他两条腿的活物则一概是“畜生来战”的态度。顾昀面不改色,看来不是头回挨骂,他那手指扣在一起,驾轻就熟地一弹,一道劲风就打在了鸟嘴上,那八哥给他这一“巴掌”打得在笼中翻了两个筋斗,羽毛掉了一地,立刻欺软怕硬地蔫了,哑然半晌,捏着细细的嗓音委委屈屈地道:“郎君大吉大利,金榜题名!”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