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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的观感极其一般,工作业务能力极强不错,但是凡事必然与利益挂钩的性格却不是陆语喜欢的。这次慈善晚宴也不例外,不过是变相的名流交际会而已。陆老板虽然无所顾忌,但唐冰毕竟是陆谦的妻子,自己名义上的堂嫂,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三分薄面陆语还是要给。百般无奈下,她只得换上盛装赴宴。冗长的捐赠名单和极尽美化的公益事迹十分无趣,出于对主办方的尊重,陆语还是熬到了主持人闭上嘴的那一刻。麦克风闭声的那一秒,她听到了一连串的松气声,包括她自己的。接下来才进入正题,满室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陆诚追着汤易珊跑去巴黎,这种商业晚会,她连个能说话的伴儿都没有。顾自找了个角落坐下,端了杯果汁,心不在焉地吮着,嫣红的小嘴翕张开合,侧颊蜷曲的两撮卷发垂下,俏皮灵动,殊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他人眼中的风景。“我以为程大公子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唐冰着一袭长裙,步履款款从舞台上走下,暗红色的液体在程明钰面前一晃,勾回他的心神。“谬赞。”程明钰淡笑回应,端的是君子翩翩,知趣得体。见他承认,唐冰略显英气的眉毛上扬舒展,“怎么近来不见大公子有所动作?”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地方?程明钰笑意不减,意味深长地吐出中的几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唐冰眯眸,辨不清他语气里是推拒还是接受。年纪轻轻,说话的功夫倒是和他家那一对老狐狸学了个精妙。拐着弯子说话一向不是她的风格,径直道:“听说今天程老太太也来了?”程明钰颔首,剔透的酒杯在斑斓的顶灯照耀下熠熠生辉。“祖母早年下乡支教,对此次的捐赠地颇具感情。”“只是如此?”程明钰将琉璃酒杯在桌面上放下,但笑不语。唐冰瞬间会意,“我领小姑子见见程老太太。”程明钰不置可否,后退一步,为她腾出行走的空间。///程老太太早年陪同丈夫一同开创程氏教育,业界领头羊的称号绝不是虚名,至今已过古稀的年纪,名号放在任何一所学校都是校长亲迎的地位。不过当真也是福禄有数,在教育界有如此殊荣,可惜却没有生出一个继承遗志的接班人,膝下两子一女,全都是我自逍遥的脾气,两老只得把期望寄托在长居海外的孙子身上。“明钰,我前段时间到市立博物馆走了一趟,新的选修课程如果转化成课外实践课,又有优秀的专业老师辅导比在教室里直接授课的效果应该会好上不少。”程明钰听着老太太絮叨,温和笑道:“奶奶,难得出来就放松一下,教学的事情先放一放。”程老太太虎着脸瞪了他一眼,颇有两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倏地想到前两天的事,顾自道:“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在博物馆遇见个姑娘,小小年纪,学识渊博,你以后找对象啊,也得找那样的……”“我喜欢的姑娘肯定比她要厉害。”老太太轻嗤一声,显然不以为意。话音未落,半眯着眼睛的老太太把老花镜一扯,抓着程明钰的胳膊匆忙道:“扶我到那头去。”程明钰望了一眼程老太太指的的方向,眉梢一动,星眸染上喜悦,点头应是,神态举止丝毫不见慌乱。彼端唐冰正在和陆语交涉,说是要带她见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陆语推脱身体不适,神色恹恹,半支着脑袋纹丝不动。她这个堂嫂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所谓的大人物也只会是对她自己有利的人事,只是不知道和她这么一个尚在校园的无名小卒能有什么联系。陆语半垂着眼皮,任由唐冰在耳侧磨破嘴皮子也不为所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点戳戳,回复温泽的定点查岗。一晃神,面前就多了两道人影,一老一少,老人矍铄,青年温润。陆语抬眸,见到程明钰时不由蹙眉,面色不善。平日里大方优雅的小姑子关键时刻掉链子,见了老太太久久不出声,唐冰干咳两声,频频冲她使眼色。陆语收到暗示,展眉,在唐冰的介绍下柔婉地喊了声程老夫人。老太太笑意吟吟,应了声好孩子,随后对程明钰扬了扬下巴,眉飞色舞,耀武扬威似的。唐冰和陆语不明所以,程明钰和自家奶奶多年默契,迅速将老太太得意的神色转文字:我说的就是这姑娘,不错吧?要才华有才华,要气质有气质。程明钰沉着嗓子低笑,歉意地对陆语欠身,“祖母顽劣,请多包涵。”说话的腔调天生带着一股子儒雅气,倒是有两分魏晋名士的风范。起初陆语对他这份气度十分欣赏,但是自从觉察了他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就避之不及。她的情感经历是不丰,但基本的忠诚还是有在陆老板那里学到。老人家都站着,陆语自然不好意思再僵坐在位置上,任由唐冰拽着她的手腕向老太太天花乱坠地夸赞。老太太全程慈眉善目地点头,出口的语词也尽是褒扬。陆语秉持国人一贯遵循的中庸之道,推辞自谦。唐冰和程明钰都是健谈的性子,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四人一处压根没有冷场的时候。陆语起初还不时含笑点头,到后来只觉得耳畔有两只蜜蜂在嗡嗡打架,烦闷焦躁。不经意间垂眸,瞥见温泽发来的小日子提醒,这才想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源头。她垂眸轻笑,给温泽发了个他自拍的亲亲表情包,叫他早点休息。衣袖被拉扯,她堪堪回神抬头,只见唐冰对程氏祖孙喜气洋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陆语一头雾水,皱着鼻子望她。唐冰眉头微拧,抱怨她的心不在焉,“刚才程老夫人说要去市高看看近两年的教学发展情况,我想着你也是那儿毕业的,和明钰也是校友,正好趁着寒假回母校转转。”好话赖话都被她说尽了,到底是自家嫂子,陆语哪里能当着外人的面拆台,嘴角噙着大方的笑容应好。妥协不代表无止境的容忍。陆语饶有耐心地等到宴会散场,告别程氏祖孙后,她缓步走到唐冰身侧,面上照旧是眉眼弯弯的恬静模样。“堂嫂,我哥今天不在?怎么就你一个人招呼客人?”陆语不喜揭人伤疤,但打蛇必打七寸。果不其然,唐冰的脸色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强撑着笑意道:“阿谦也要处理自己公司的年终事务,小樾都那么大了,老夫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