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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赔给她。“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做完该采购的一切,白千湾在中午之前回到了鬼屋。他把洋娃娃和小熊玩具放在沙发上,四处张望。鬼魂们白天通常都在阴暗的地方沉睡,想找到他们可不容易。正想去走廊小房间摇醒鬼魂们的时候,电话铃声倏忽叫嚷起来。这大早上的,现在的鬼来电未免也太作息颠倒了吧?白千湾不情不愿地从走廊折返。期间被一只从房间飞来的枕头砸中脑袋。人彘在房间里尖叫着:“快接电话啊傻逼!吵死了!”电话铃歇斯底里地响着。他抓起话筒:“喂?”一阵女孩的啜泣:“请问是通灵师白千湾先生吗?”“是我。”“我……我有事情想向您求助,”女孩发出哭泣时鼻子堵塞的闷响,像某种动物的哼声,“关于‘食人魔’凶杀案。”“呃?”为什么又是这桩案子啊。“我想请您为死者通灵,拜托,”女孩说,“我是第三位受害者的家属。至于收费的问题,我们会尽力……”“这样啊,”白千湾的手指绕着电话线,橡皮糖一样的螺旋圆圈,“因什么缘故而通灵?我需要知道这点。”“我一次也不曾梦见我爱人,”女孩的哭声更剧烈了,“我和其他家人都希望能再见到他。”是这样吗?白千湾把电话线放到一边。他说:“请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我改日登门拜访。”挂掉电话之后,人彘的魂魄出现在他背后。“很久没有听你讲这么久的电话诶……”她抱着一件火红睡衣,“还有,天啦你买的是什么尺码,我根本不能穿,太大了!”“因为那桩杀人案,”白千湾拿着写了地址和电话的纸条,凝视着被窗帘挡住的窗户,“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他悄悄将窗帘拉开一道缝,向外窥探。远处,一个男人牵着萨摩犬走过。第7章第7章7现已确认门窗在死者妻子发现遗体前系被反锁、毫无破坏痕迹与脚印,屋内又无其他暗道,这个案件又成了另类的密室杀人案。凶手借助了非人类的力量进入案发现场又离开,或者凶手根本就是非人类。“鬼这种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见,摄像头之类的也不一定能拍摄到,这个案子很难办啊。最关键的是,死者的灵魂消失了。”李恪的桌子上洒了一堆现场菜肴照片。“所以才需要特殊人士和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出场啊,而且,其实每个灵异杀人案件都很难办,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很特殊,灵魂消失,仿佛被人囚禁在别处或者也被吃掉了,”赵廖把菜肴的照片一张一张排列好,“凶手很擅长烹饪吧,只是这些菜都是家常菜,看不出什么地域特征……”一个人影忽然在他眼前晃过,拿走了他手里的照片。宋弄墨眉头微颦,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碗筷和盘子的布置。他倏忽说:“右利手?”两人闻言围了上来。照片上是一盘白菜炒人rou,橙色的塑料筷子被放在盘子右边。“以往的三起案件,碗筷的方向是和尸体解剖手法一致,他是左撇子,”宋弄墨疑惑道,“筷子的位置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凶手有两个人?分尸的凶手是左撇子,另一个不是?”三人交换了眼神。李恪说:“一人一鬼,还是两只鬼?”半小时后,正德街道18号房主白千湾的消息很快又被传送回了总部。“白千湾在早晨十点出门,丢弃了一袋不可回收垃圾,去了一趟银行。他的银行账户有大笔金额流入,来源是……宋弄墨。之后在C区购物商场购买了女式睡裙、运动器材、洋娃娃玩偶。没有和任何人见面,购物之后就立即回家了。”李恪得到了同事发来的信息,惊讶地问:“宋弄墨?”“通灵的费用,”宋弄墨面色不变,解释道,“所以我才想回避,我没想到通过中介请到的通灵师是他。”“因为宋家遗产的官司?”李恪明白了,“原来如此。”赵廖看着信息说:“女式睡裙?说起来,这些东西搞不好是送给他女朋友的吧,但是这个女朋友是不是人类就不好说了,毕竟白千湾是住在鬼屋的通灵师,对这种非人类的种族大概接受程度很高吧。”宋弄墨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敲。他问:“你们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有看见鬼魂吗?”“有啊,那只人彘鬼就在地上躺着,其他鬼围成一圈听我们和白千湾讲话,”赵廖说,“挺多的,男女都有。”宋弄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既然这样,干脆晚上去那边走访鬼魂吧,带好冥币和枪,我也过去。”“哇,宋队长亲自出马——大家又要开始日夜颠倒了,”李恪伸了个懒腰,“那我先抓紧时间去睡觉吧,晚上还要开车,不能疲劳驾驶。”李恪和赵廖勾肩搭背进了小房间休息,宋弄墨仍坐在原地吸烟,他的眼前,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尸体遗照、在冰箱里冻过的各色人rou菜肴。他手指的香烟一顿,扎在了烟灰缸里。残酷又棘手的案件。而且,被调查的嫌疑人之一是白千湾。他竟然成了连环凶杀案的嫌疑人。青年苍白、病弱的漂亮笑靥渐渐浮现在脑海中,像他门口种着的茉莉花,无辜而纯白。这么一个人,会是凶手吗?白千湾正在睡觉。长久的疲惫和低烧使他在躺下沙发之后几乎立刻坠入了睡眠。很快,他见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梦境光怪陆离,破碎不连贯,没有什么有效信息。非要说的话,比较清晰的片段是在学校体育仓库里的一段,仓库里堆着皮革沙发,散发着皮革被夏天高温炙烤过的难闻气味,那些全是在办公室里被淘汰的旧皮革沙发,因为老鼠的存在,被咬得到处都是洞。年代久远,手指在扶手上轻轻一碰,表面的皮革就化成了碎片扑哧掉落。低头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穿的是运动鞋,很可能是体育课时偷偷溜到这里玩耍的。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仔细一想,约莫是因为脑海里只剩下无关紧要的回忆,重要的一定都被删除了。毕竟这是台中毒的电脑。“嘘!嘘,小白在睡觉。”白千湾听见人彘细细的声音。他眼皮一颤,醒了过来。墙壁上正对着他的时钟显示晚上九点半。头疼的症状基本消失,特效药还是很有效的。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强烈的饥饿感,肚子里的器官叫嚣着“吃饭吃饭”。他浑身酸软,颤巍巍地朝人彘伸出一只左手:“陈太太,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借我?我想订外卖,好饿。”“勉强答应你。”人彘已经换上了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