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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什么也找不到了。”“随便吧。”“你心情很差嘛。”“是啊。”白千湾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像没有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床单拉扯出了层层叠叠的褶皱。他一闭上眼,从前体育仓库里那些破事又浮现眼前,几乎叫他头皮发麻。抓住他……他哭了耶……明天放在网上……青蛙……好恶心。想吐。想把手指插进他们的闪亮的眼球里。想……“食人魔”案件的审问仍未结束。李恪来回拉着进度条,电脑屏幕上,陈汇汇容貌尽失的脸显得狰狞可怖,她对审问十分配合,答案也是中规中矩,不过,对于她的动机,部门上下都抱有疑问。处理完丧事回归的宋弄墨在他身后也同样盯着电脑,陈汇汇的问答的确没什么问题。她先是和白千湾相识,之后心境有了变化,厌恶不珍爱自己性命、终日研究自杀技能的房客,恰好食人魔中的鬼魂出现,两人一拍即合。女鬼李伏珍的说法也和她的一样。然而对于“食人族”这一词的理解,队伍内部的意见不尽相同,已死的凶手如何得知白千湾就是食人一族的消息?以至于他们这样冒险,非要前来品尝白千湾的rou的滋味?另一个问题,白千湾是食人族吗?这个问题是无解的,细查一下,还能发觉白家的失踪案,白骋与白骋女友先后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问她们认不认识白骋,”宋弄墨说,“把照片给她们看。”记录于全国失踪人口数据库的白骋的照片尚是颇为清秀的青年模样,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他的容貌,现在的白骋已经四十有余,但形貌上的差异不会太夸张。审问室的监控很快传出了两位鬼魂的反应,陈汇汇摇头,只说他与白千湾长得很像,李伏珍则说见过他。“黄泽若认识他,他们见过面,在B市。”“几个月之前吧,不记得了。”“受害人和他的关系?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们见过面而已。”“不知道。”“不清楚。”……“真奇怪,”李恪听着这些话,与在场的人生出了同样的疑惑,“受害人的父亲与凶手相识……”“调查白骋,”宋弄墨咬着烟下了决定,他呼出来一口烟雾,“也该去问一问白千湾了,他是白骋在世的唯一亲人。”赵廖伸了伸懒腰,骨头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咔声:“加班啦加班啦——”……与此同时,白千湾刚刚梦醒。手机上的时钟不过九点半,可他却是再睡不着了,一进入梦境,那段不安的经历就再次重现。与这一起爆发的,还有久违的怨恨感。洗漱之后,白千湾坐在床上挪了挪位置,他离在床边睡觉的小康王近了一些,尸体的恶臭使他冷静了一点。整个房间唯有一人一鬼,以往鬼魂的嘈杂声响一旦消失,这座鬼屋就真的有如断电后的电台般寂静。白千湾开始烦恼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门突然被叩响了。两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白千湾第一反应还是警察又来了。不想这两人张口却说:“王先生病了。”“王先生是谁?”其中一个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映出王俄杰平躺在床榻上的照片。仔细看,王俄杰的面孔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脸的颜色有点怪异,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病了?”“是的。”“所以?”“王先生想请您到家中一叙。”“我可不是医生,”白千湾怪异地打量了这两个男人,看样子,估计是助理之类的角色吧,“出门左转有家诊所,你们不如带个医生回去答复。”说着,他推着门板打算关上。“他中了蛊毒。”那个说话的男人突然吐出了惊人之语,白千湾吃惊地停下了手。“蛊毒?”“我离开的时候,王先生已经情况不妙。”这可是个奇妙的消息。昨天张牙舞爪、被他列入死亡名单的王俄杰,一夜之间中了蛊毒?“我去了也没什么用。”白千湾是通灵师不假,通灵可不包括解毒。巫蛊这种事情本来也很难解决,否则古时候就不会那么忌惮巫蛊之术。口口声声说不怕的王俄杰都中了的毒,估计也很恐怖吧。再说了,天知道过去王家那里会不会被软禁第二次,王俄杰特地派人来找他,估计也有质疑白千湾的意思。白千湾送走了这两个人,小康王醒了,蹲在地上打哈欠。“谁来了?”他问。“走错门的。”本来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王俄杰若是略微懂一点巫术之类的玩意,看他那态度应该也不会不懂,也能知道这事不是白千湾干的,不然王俄杰早就该和李觉爱、裴一辉两人一起意外被杀而死了。午餐是沙茶番茄牛rou锅外卖。白千湾支了张桌子在窗边吃饭,未免尸臭影响食欲,小康王被赶到了院子里,与外边的无头小孩踢球玩耍。牛rou锅吃了不到五分钟,小康王程亮的光头就透过墙壁穿了过来。“干嘛?”“外边有人好像找你啊。”窗户外,一辆黑色的大车正停在门口。白千湾放下碗筷,疑惑道:“是宋弄墨吗?”“不是,”小康王说,“没见过的人。”白千湾拉开了大门,正好,上午那两个黑衣服的男人正朝他走来。“王先生正在里边。”助理模样的男人指着房车说。看来王俄杰是出了大事——竟然亲自来了。车门拉开之后,白千湾和小康王一起进了里屋。刚刚踏进这座房车,他就嗅见了一股恶臭,就连小康王都忍不住掩住口鼻抱怨“好臭哦”的气味。白色的床铺上,一个外形奇异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呻.吟不已。之所以说他外形奇异,是因为男人的脑袋整个变大了,准确说,是发紫肿胀,像个大号的篮球,大概是正常人脑袋的一点五倍大小吧,脸部和头皮都肿了,五官被皮肤挤得变形,眼睑下只能看见半只眼珠,艰难地转动着,嘴唇更是好似两个紫色腊肠。浮肿的皮肤上,脓包星星点点,裂开的部分流出红色和绿色的液体,滴落在枕头上,这是恶臭气体的来源。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还是好好的,与正常人无异。“痋术的虫子在你脑袋里扎根了吗?”白千湾问。“我也不知道……”王俄杰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也很想做坏事,但没来得及。你的状况——不是我干的。”王俄杰喉咙里发出奇怪的笑声,像是马的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