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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下的。“娘,我现在问你的事,你如实告诉我,不得欺瞒!”老夫人愣下,抓住儿子:“我为何要欺瞒你?到底发生何事?令你如此少见地慌张神色?”雷公:“娘,前阵子你们是不是抓了个女子,叫君芜的?”“君芜……”老夫人垂眸,似有些印象,但一时倒记不起来了。闽巫在老妇人身后眼神飘了飘,走上前,她在耳边与老夫人耳边耳语:“那是小少爷的冥妻,君芜。”“是她!”老夫人侧身看向闽巫,闽巫点了点头。老夫人又看向雷公:“她……怎么了?”那夜闻她撞死,她心有不安,剩下的事大多交给下人和闽巫来,自己去了佛堂诵经。雷公听到闽巫的耳语,不禁心道:“真是她……”“到底怎么了?”老夫人也有些慌了,怎好好提到个死人。雷公看着她,他知道老夫人一直与闽巫在弄冥妻的事,而他,一来这是他阿娘的心愿,二来也希望小儿在泉下有个妻伴,对此事也是默许。说到底,这事的责任在他!“娘,那叫君芜的丫头没做成雷家的鬼媳妇,而今日……她在公堂上,当着近乎整个邱县的百姓面前,已告发你与闽巫杀人并贩卖女子,且已有几名证人为她作证。”“什,什么……”老夫人扶着额头,身形摇晃。雷公一把抓住她:“娘!莫慌,此事我来处理。”老夫人的手紧紧抓住雷公,“你要如何处理?我就知道会有因果报应,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雷公一声:“什么报应,在邱县我就是法,我要谁死谁还能活不成?”雷公心中已有计量,只是还有一事不明,问老夫人:“那贩卖女子……”闽巫心中震惊未及,闻言,赶忙上前打断道:“大人!”雷公看向一旁的闽巫,只见她面部微微抽搐。闽巫:“大人,先不要轻举妄动,此事已人尽皆知,非大人随便找个人把她杀了便能解决。”雷公皱眉。“那依闽巫所见,如何是好?”闽巫定了定心神,看了眼雷公,看了眼老夫人道:“容我,先去探探。”*是夜,牢房里鞭声清晰脆响。一鞭一鞭落下,抽在那被绑在木架上,衣衫破裂中显露的满是一道道鞭痕血迹的女子。全身上下,黑发与血衣印衬,凌乱视感地凄烈。几个在地牢看管重要刑法的衙狱,轮着打,打得已皆累得气喘吁吁。牢头打完最后一鞭,重重喘声:“哎,休息会……累死我了!”牢头坐下,底下小弟给他倒了一碗酒,他张口当水喝地,一口咕噜喝下。一旁坐着的小弟看了眼被打到现在君芜,竟然一句疼都没有喊出来,让人打的心里无比没底与咋舌的女子。一度,他以为她死了,可突然她会睁开一双极为让人发凉的眼睛,看着你,让你打得手脚发软发毛。“老大,这人晕过去了好像,还打不打!?”文书下令让他们往死里抽,但还不准真抽死了,这个度还真不好把握!牢头看了她一眼,他打过不少邢犯,没有谁挨了上百鞭子,皮开rou绽,却一声不吭的!就是一个壮汉都挨不住,牢头几个瞬间都觉得……“哎,你们抽她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在抽一具尸体?”其它几人纷纷点头!“老大,她不是真的鬼妻吧?很邪门!”说着大伙都觉得这牢里冷飕飕的!牢头狠拍了那说邪门的小弟的头:“尽说些有的没的。”朝君芜瞟了一眼,本来看送来个美人,想欺辱她一番的。可是她却轻轻说了一句,“别忘了,雷家祠堂里,还有我的牌位。”君芜明白过犹不及的理,便点道为止。牢衙们都听明白了,乍听那话虽是荒唐,可若一切都是真的,她却是嫁了雷家小少爷,进了雷府祠堂的雷家人,雷公府的人……虽觉得雷府放过她,可她目前这个身份十分让人难以把握。且只要上头没有下令把她暗中弄死,他还真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走过去探了她的气息,见还有,牢头折过来拿了钥匙道:“今天到此为止!走!”小弟们见终能离开这个阴森的鬼地方,立马抱着未喝完的酒,随牢头出去。门关,落锁,他们一行人离去,只剩下一盏跳跃昏黄的灯,和一牢的腥烈血味。灯油快燃尽时,君芜从晕疼间醒来。朦胧中,她见看牢的几个衙役不在,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身上的汗与血味交织的在鼻尖浓烈,她青丝凌乱着,仰头有些疲累地靠在那十字桩上。左右看了看被绑住的自己,发出一声莫名笑意。觉得现下,她倒真像个罪人。是啊,她杀了高氏,依国家法度而言是有罪的。但她却不认为自己该为此,受到惩罚。这世间有关对错的标准,那是谁规定……它一定是对的。而她心中的那把明尺,已确量过,他该死,便足够。这一百多鞭子,牢头们不知道,是君芜默许他们抽的。只因,她了解她自己骨子里的傲,也看清了周遭形势的害。她觉得应该的事,大多数人却不觉得,那些人来看的,不过是凑场热闹。而她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和几个外援,最终很快会被雷府和巫人暗中处理掉,她还需要那些观众看下去,所以,必须给他们些看下去的‘惊喜’、‘惊叹’,甚至‘惊怒’……助她完成最初的计划与最终的复仇!*“开门!”牢门的锁链一阵响起,君芜听有脚步声进来,缓缓睁开眼。她看向门外,一身黑纱衣,那顶着滑稽发髻的巫人,到底还是不出所料地来了。与雷公商量,闽氏先过来确认她是否是君芜本人,看到她张苍白虚弱快死的脸上,浮现着栩栩如生的笑意,印着眼角那株红色朱砂,刺人眼目异常。闽氏百分百确认:是她!“巫神大人,别来无恙。”闽巫狠狠地拧了拧她那亮条细如蝌蚪蜿蜒的红眉:“真的是你……我讯问过,他们明明埋了你,你如何逃出的!?”君芜:“这,重要吗?”闽巫语塞,对,这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她要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不知为何,在她那双捉摸不透的双眸注视下,明明她看似弱者,可闽巫却有一种被她压制的感觉。走到她不远处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