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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道还应该要冲着你和你的四弟感恩戴德不成?”袁霆祺愣了一下,他君威甚重,身旁的人见了他无一不是战战兢兢,沐奕言这清秀瘦弱的模样,居然会对他出言不逊……他颇有些意外地重新打量起沐奕言来:“你叫什么名字?见了朕怎么也不下跪?”沐奕言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那道院门被踹得歪到了一边,一个人几乎是直扑了进来,几个箭步便挡在了沐奕言跟前。“他……他叫慕言,羡慕的慕,言语的言。”一个熟悉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响了起来。☆、第53章沐奕言的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脑袋涌去,她踉跄了两步,一下子抓住了前面那个声音的肩膀,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狂喜嘶哑得好像破锣一样:“阿骥!阿骥是不是你!你还活着吗!”那个背影颤了颤,僵硬地转过身来,沐奕言惊呼了一声,眼中忍不住流下泪来,一下子抱住了他,激动得全身都发抖了起来:“阿骥真的是你!我每天都在求菩萨保佑,要是你还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天可怜见,你真的还活着!阿骥我太高兴了,我……”她带着哽咽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越来越轻,最后几不可闻;她的身子渐渐僵硬了起来,慢慢地松开了抱着袁骥的手臂,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地,从心头凉到指尖。“袁骥……秦王……”她茫然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脑中一片空白,这两个名字有万里之遥,她实在无法把它们联系在一起。“你自然是对朕最忠心、最贴心的手下。”“就算别的人都弃朕而去,朕也相信,你会陪在朕的身旁。”“你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到了边关,你便去前锋营,打几个胜仗,到时候封你个将军当当。”……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旋,仿佛一只只虫豸,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心,她捂住了耳朵,剧烈地喘息了起来。袁骥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狼狈地抬起手来,想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是我,我还活着。”袁霆祺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大齐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既然你也喜欢四弟,刚才怎么用那种口吻和朕说话?朕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只要你懂规矩,朕也不会棒打鸳鸯……”袁霆祺的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沐奕言抬起手来,狠狠地一掌掴在了袁骥的脸上,这一下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快又准,顿时,袁骥的脸上起了五个手指印子。一旁的人都惊呼了起来,袁霆祺勃然大怒,又顾忌着袁骥的脸面,强忍着怒意道:“四弟,你还不好好立立规矩!”袁骥恍若未闻,张了张嘴,涩然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沐奕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紧紧地咬住了双唇,一丝血痕从嘴角流下,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袁骥你好!你骗得我好苦!”话音未落,她身子一软,袁骥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将她捞进了怀里,惶急地叫道:“抚剑,快,快去请钟大夫!”抚剑应了一声,偷偷地瞥了一眼袁霆祺,拎起裙摆一溜烟就没了影子。袁霆祺阴测测地看着沐奕言,冷笑了一声道:“四弟,朕看你是入了魔了,居然让这么一个文弱书生骑在了你的头上,你把他交给朕,朕好好□□他两天他就老实了。”“皇兄,”袁骥沉着脸,心乱如麻,“臣弟的事情,臣弟自己会解决。”“你瞧瞧你那出息!两军交战,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节,你以前怎么和朕说的你都忘记了?男子汉大丈夫,必当成就一番伟业,看邠国开疆扩土,才不愧为袁家儿郎!你自请潜入齐国,为邠国送上了这许多有用的消息,朕心里不知道有多自豪,朕的四弟,真是有胆有识的英雄好汉。”袁霆祺严厉地道,“可你看看你后来做了什么?战事一起,朕就让你回来,你迟迟不归;我军败退,你不思如何破解齐国的那些奇兵怪器,反而冒着危险潜到梧州去偷一个男人,他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吗?”“皇兄,你不懂,她……她很好,是我……我负了她……”袁骥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四弟,我看你是吃错了药了,”袁霆祺火了,“朕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再收服不了这个人,朕就把这个人杀了,断了你的后路,让他找阎罗王去说谁负了谁吧!”袁霆祺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袁骥呆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把沐奕言抱回了卧房。钟大夫急匆匆地赶到了慕言轩,把脉问诊后叹息着说,沐奕言这是急怒攻心,她原本身体底子就弱,前两天被袁骥从梧州劫走时就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用药加上重手切了颈间动脉,身体十分虚弱,现在这副模样,只怕要花上一番功夫调养。“王爷别让她动怒,她曾经风寒入肺,切忌让她旧病复发。”钟大夫念叨着开了药方,领着抚剑出去交待如何煎药去了。屋子里安静了下来,袁骥定定地看着床上的沐奕言,她的脸色几近苍白透明,双颊瘦削了下来,昏迷中依然双眉紧皱,口中喃喃地呓语着。袁骥俯□去,小心翼翼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屏息看着她,看着她的睫毛微颤,渐渐地睁开了眼睛。这一刹那,袁骥看着她的目光由惊喜到茫然再到冰寒,整个人就好像瞬间走过了盛夏和寒冬,同时被冰火冻炙。沐奕言半撑着坐了起来,嘴角讥讽地一翘:“秦王殿下实在厉害,演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简直是信手拈来,佩服佩服。”“陛下,我不是一开始就要骗你,”袁骥艰难地道,“我原本只是打算混入羽林军,了解大齐的军备和将领。”“别叫我陛下,我受不起,”沐奕言淡淡地道,“原来是我自己犯傻,撞进了你的怀里。”“不,我是故意冲撞你,也是故意在你面前卖弄,从那时起,我便打定主意要混到你身边,可能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如果我当时没有遇见你……”袁骥喃喃地道。“让我想想,我这是有多白痴,”沐奕言惨笑了一声,“你数次挑拨我和厉王、裴蔺的关系,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吧?你在那天晚上献策要为我血洗皇宫,是想趁机把我大齐的朝臣都诛杀殆尽吧?你在曹山上自编自导了这一场好戏,看着我为你肝肠寸断,你心里都乐开了花吧?”这笑声令人心中发颤,袁骥的神情痛楚,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