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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快点给爷起来吃饭。”听到耳边那聒噪的声音后,裴浅睁开了眼。他手指动了动,食指上一道被碎片滑破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留下粉红色的一条痕迹。手腕上的酸疼随着意识的恢复而一点点放大,他刚要动一下发麻的手腕,但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点也动不了。循着手腕看去,他才看到全身上下都被锁链钉在了木架上,怎么也动弹不得。再一转头,一只碗已经递到了他嘴边,蛮横地往他嘴里送。裴浅下意识别开了脸。在那纤细的脖颈上,一道被血浸红的雪莲印记绽放得正盛,骄傲地呈现着自己的美,像是要从那皮rou下舒展出花瓣般。那道印记和元季年身上的一模一样。徐左又把碗往前送:“给我喝了。我现在没有杀你,是想着你口中兴许还能有点消息,等你没有价值了,我再把你一刀一刀切了也不迟。”裴浅笑出了声,转头时眼尾又划过一点艳丽之色,和嘴角流下的一点血尽显着无尽的娇妍:“徐都督想要我说什么消息?大周的人马到底有多少,又是谁在领头,朝廷派来的援军会何时到,打算怎么进攻,何时进攻?”“别对我笑,我不会因为你笑得有多好看就对你留情面。你这招骗得了周太子,骗得了李将军,在爷面前,都没用。”“你只是一个手染我无数弟兄鲜血的敌人,他们的命,我一定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徐左把碗重重摔回桌上,又几步上来掐着他的下巴,“就算你死鸭子嘴硬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他说。”他……指的是周……不,是元季年?“你们的太子殿下去哪里了?等着来看我笑话吗?”裴浅才开始看自己在的地方,营帐很小,周围光线黯淡,几近黑暗,只有他和徐左,气氛也自然而然地压抑起来。并没有看到元季年。除了徐左,他也没有感觉到营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在宴上时,他记得元季年最后喝下了那杯酒。酒里有什么他不知道。只是看到元季年喝了那酒之后,在那一刻,他的脑中倒忘掉了周太子壳子里就是元季年的事实。而那元季年一定与其他人串通好了,为了让自己轻易相信他的身份,便故意私下联合着其他人配合表演,做出一副宋营都要害他的场景,换取他的同情,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再对他下手,找时机困住他,为那些被杀的人报仇。然而就这么低劣的苦rou计,他还是栽到上面了。真是可笑。周太子就是元季年,当然不会出事,他又cao的是什么心。还真是爱多管闲事,活该落到如此下场。“什么太子殿下?”徐左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问的是周太子,“你的周太子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有机会来看你的笑话?”裴浅听到他的话下意识觉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追问道:“他怎么了?”说话时他眉头忽然紧紧蹙了起来,嘴角微微抽动。“是不是感觉心很疼?”徐左的手从他的下颌放了下来。裴浅脸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你给我下毒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徐左又回到了桌边,拿起了桌边的碗。“什么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反正听献药的那个人说,只要把这毒混合你的血让你的太子殿下喝下去,他再见到你时,一有情绪波动,就会疼得要死。本来这药是要给李将军的,但他做不到,我就拿来给你们用了。”徐左靠近了他,“你知道要怎么解毒吗?”裴浅垂着眼,手指摸着袖子下的小箭,垂下来的眼睫掩住了杀意。徐左拿着碗再次把汤端到了他面前:“必须杀掉另一个人。”裴浅转开了脸,又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痛楚:“那我可是巴不得快点杀掉他呢。”只要一提到元季年,他的胸口就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牙忍住了痛苦,面上风轻云淡地笑着:“以我这条贱命威胁周太子交代,不会有结果的。”“你说的鬼话,我会信吗?”徐左又捏着他的下巴,把汤都灌到了他嘴里。裴浅被呛得猛咳嗽了好几声,透明汤汁顺着嘴角流向颈部的曲线。手里的汤灌完后,他扔掉了手中的瓷碗,碗被他摔成了几片大块白亮的碎瓷。“那不如就试试看。”徐左看着他身上干净的青衣,不满地摇了摇头,转身进入了黑暗中。裴浅没看到他去了哪里,只知道徐左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长鞭:“爷要拿你的血祭我亡弟和无数死去的弟兄!”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裴裴第72章后果裴浅睁着眼,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徐左,只咬着牙关,口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可那身上的青衣的血污证明了主人之前受过了无数道的鞭伤。徐左提着带了血的鞭子啧啧有声:“这牛皮鞭打在身上可是火辣辣的疼,营里一般用来惩戒不听话的人,一般人受不了五鞭就叫出声了,你这细皮嫩rou的,能抵得住这十鞭,还一句不吭,还真奇了怪了。”裴浅额上的汗珠从脸侧滑下,几滴已经流到了睫毛上,他眨了眨眼让汗珠顺着卷翘的睫毛滑下去,再转过雾蒙蒙的眼睛看他,松了一直咬在牙齿下的唇,唇被咬得都没有了血色:“我叫了,你又不会放了我,还会遭受嘲笑,我又不傻。”他待在宋营里,周围围的都是想杀他的人,裴浅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日,自然也不害怕。他和李知茂走得近,也只是希望能从李知茂那边知道更多的消息,当然也没指望李知茂保护他。“你还真有趣。”徐左放声笑了,他到了裴浅的右手边,把束在他手上的锁环解了下来。手被放了下来,裴浅还没活动下手腕,咔嚓一声,另一个带着银锁链的铁环搭扣又扣在了他的手腕上,贴在皮肤上触感冰凉刺骨,让他一下变得更为清醒,就连关于痛的感觉也被放大了好几倍。另一只搭扣也同样地系在了他的左手腕上,限制了他的动作。人是从架子上放了下来,可全身还在痛,被赶下木架上时,全身是相对得到了解脱,可走一步,身上的伤口就牵带着渗出更多的血,痛一波又一波袭来。“要带我去哪?”裴浅尽量跟上他的脚步,刚出去,在昏暗环境下待久了,一时还没适应光线,眼睛被刺得生腾,眼前也充斥了一片白茫茫的光,让他差点又晕过去。徐左扯着他的链子,拉着他一直往前走。“不是说过了吗,去见你的周太子,我就不信他